我率先開口對紅毛說：“這位朋友，大家都是出來玩，打女人可有點過分了。”
    坐在地上哭得梨花帶雨的楊婷婷，仿佛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連滾帶爬的起身躲在了我的身後。
    紅毛顯然是沒想到，居然會有人敢出頭。
    “我過分你媽...”
    他一把抽出手臂，揮著拳頭就朝著我的臉砸了過來。
    特麽的。
    給你臉不要臉是吧？
    他的拳頭對我來說，很慢。
    拳頭還沒等到我的臉前，我直接一拳搶先打了過去。
    紅毛嘭的一聲被我打翻在地！
    我們之間的進攻轉換著實有些快，很多人都沒看清楚我到底是怎麽出拳的。
    紅毛跌坐在地上，鼻子直接塌陷，鮮血噴濺在了他的衣服上。
    甚至於，正在打張旭的幾個雜毛都愣住了。
    “還特麽瞅啥呢，給我弄死他！弄死他！”
    楊婷婷早就被嚇破了膽，聽到紅毛的吼聲，連連後退的過程，又再次跌坐在地上。
    我用餘光看了他一眼，雙腿微微張開，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我其實不怎麽會打架，在山上的十年，每天就隻是做功課，做功課，做功課。師父也從來沒跟我說過，這是用來打架的。
    但十年的時間，每天都在重複著一樣的動作，早就已經成為了一種肌肉記憶。
    甚至不需要思考，有人一拳打過來，我會下意識的進攻或者防守。就連師父，都不得不承認，我的天賦異稟。
    所以在下山之前，他經常告誡我。以後回到村裏，或者走出山裏，輕易不要與人動手。傷到了別人，那是要花錢的。
    四個雜毛同時衝過來，有人揮拳，有人抬腳。
    麵對拳頭，我以拳還之。麵對踢腳，我以腳還之。
    在山上，每天的早課是背書。早飯過後，上午的時間就是負重跑山。手腳都會被捆綁上沙袋，然後跟著師父在山裏采藥。
    道理，是每天從經書中學來的。
    速度，是十年不間斷的鍛煉，練出來的。
    身前四個人，我一拳打倒一人，又一腳將另外一個踢的跪在地上打滾。突然有人從側麵一個酒瓶就揮了過來，我眼疾手快，一拳對著酒瓶揮去。
    “砰！...”
    破碎的玻璃，劃過男人的臉頰，他的身體卻依舊在向前，直接利用手裏的碎酒瓶就刺向我。
    我的心裏一股怒火升起，眼神中閃過一抹冷意。
    尼瑪的！
    這一下要是刺中我的心髒，還不直接要了我的？
    這一次，我的拳頭直接加重力道。
    砰！
    滿頭黃毛的小子，整個人直接起飛，身在空中他的嘴裏噴出一口血，夾雜著六七顆牙齒。
    就在這時，紅毛從地上爬了起來，他凶厲的眼神看著我，竟直接從腰間抽出一把刀。
    趁著我將黃毛打飛出去的瞬間空檔，朝著我的腹部就刺了過來。
    周圍看熱鬧的人們發出一聲驚呼！
    刀劍直接在的腹部留下一道血痕，可紅毛卻震驚的發現，無論他如何用力，刀子卻始終再難寸進分毫。
    因為我的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啊！啊...”
    紅毛發出慘叫聲，身體隨著我的手臂下壓而彎曲。
    “疼疼疼...”
    我的手指再次發力，他手裏的刀直接脫手。
    我順勢鬆開他，一把將人推了出去。
    我自認為憑我的身手，足以震懾住對方。
    哪怕他拿出武器，依舊無法傷到我，他應該有自知之明，那麽我現在應該做的，就是給對方個台階。
    “這位大哥，如果我的朋友剛剛有得罪的地方，還請見諒。我打了您的兄弟也是情非得已，還希望您能大人不記小人過。我在這兒給您道個歉，對不起了。”
    紅毛麵目猙獰，臉上的樣子著實有些狼狽，他的手下幾個也沒好到哪去。
    不過張旭也被打的挺慘，滿臉是血的走到我的身旁，眼神裏滿是對幾個人的恐懼。
    剛才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並不清楚。
    但可以肯定的是，一定是紅毛先招惹的楊婷婷。
    “我們走吧。”
    我扶著張旭，轉身拉著楊婷婷就想要離開。
    紅毛在身後罵道：“我草你媽的，打完人你就想走？”
    結果，我就看到六七個大漢從門口處氣勢洶洶的就走了過來。看周圍的看熱鬧的人直接退避開，讓出了一條路。
    “不好意思各位，今天暫停營業，請各位先退場吧。明天過來，我請諸位喝酒，不好意思了，不好意思！”
    媽的，開始清場了。
    我的心裏不由得一沉，若是就隻有我自己，想離開這裏輕而易舉。
    可我身邊還有受傷的張旭和楊婷婷。之前和我們一起來的趙強和女孩柳月，都已經不知跑哪去了。
    楊婷婷冰涼的小手不自覺的在顫抖著，緊緊的抓著我的手，生怕我把她推出去似的。
    人就是這樣，在生命受到威脅時，她本能想要抓住的，就是心裏覺得最有可能救她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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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的情況，很顯然，我就是她心中的‘救世主’。
    媽批的，吃完飯就回去睡覺不好麽？
    非要來這種地方，活該你們被打。
    我心裏越想越是生氣，本來想甩開楊婷婷的手，結果楊婷婷像是受驚了的小鳥似的，直接把我的胳膊給抱住。
    她的身體緊緊的貼在我的手臂上，生怕我把她丟下似的。
    “宇哥，你咋又來了。”
    堵住我們去路的幾個男人中，為首的男子有些無奈的說道。
    很顯然，這話是對紅毛說的。
    “釘子。你他媽是眼瞎啦？我他媽在你店裏被人打啦。”
    楊婷婷哭哭啼啼，聽到紅毛惡人先告狀，哪怕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卻依舊沒能改變她任性慣了的小脾氣，直接委屈的說。
    “是他先摸我屁股的。”
    我頓時有點哭笑不得，大致也猜到了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
    隻是，現在這情況，似乎誰對誰錯，已經不重要了。
    被稱呼釘子的男人瞅了一眼楊婷婷，歎氣道：“宇哥，你說吧，咋辦？”
    紅毛眼角抽了抽，鼻子上傳來的疼痛，讓他的額頭上都已經滲出了汗水。
    我知道，今天怕是不能善了了。
    “女的歸我，男的打斷手腳。”
    聽到這話，楊婷婷嚇得差點沒腿軟直接跪下，她整個人緊緊的抱著我的手臂。
    我皺了皺眉，看向那個叫釘子的男人。
    我的腦袋裏快速思考著，就兩撥人來說，他們並不是一起的。叫釘子的男人是店裏的人，紅毛則是客人。
    但釘子似乎對紅毛還有幾分忌憚。
    既然如此，也並非沒有破局之法。
    我對叫釘子的男人說：“這位大哥，我們也是來你店裏玩的顧客，沒必要把事情做的太絕吧？更何況，要每一個到你這兒的顧客都受到騷擾，你們不僅不管，還助紂為虐，以後誰還敢來？”
    釘子被我的話說的眉頭豎起。
    這事兒不用我多說，其實他又何嚐不知道，隻不過一直以來都比較無奈。
    “你媽的，少整那些沒用的。釘子，你就說今天這事兒你能不能辦。你要是不行，我他媽自己來！”
    “宇哥，這樣吧。今晚我請客。一會兒我帶您去找兩個姑娘，讓你隨便開心行不行？”
    “不行！我今晚就特麽要辦了她！”紅毛不依不饒，抬起手指著楊婷婷。
    我見事情不太妙，在這麽等下去，怕是真走不了了。
    “宇哥，剛才出手重了，我給你賠個不是。”
    我低頭撿起地上的一個酒瓶子。
    紅毛被嚇了一跳，直接後退一步，警惕的看著我。
    可接下來，我卻砰的一聲將酒瓶子砸在了我自己的腦袋上。
    “啊！...”
    站在我旁邊的楊婷婷直接嚇得驚叫起來，抱著我的手臂也鬆開了。
    尼瑪的。我心裏雖然怒氣滿滿。但是在這個時候，就必須要當機立斷。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
    既然已經身在局中，就不可能全身而退。
    “這樣可以麽？”我問。
    紅毛也沒想到，我還是個狠人。
    鮮血從我的腦門淌下來，我沒有抬手去擦，畢竟這樣看起來更直觀。
    “夠你媽b。老子要你斷手斷腳！”
    紅毛顯然是還沒有消氣。
    我深吸了一口氣，低頭又撿起一個瓶子，又砸在了腦袋上。
    然後再次低頭，撿起第三個，繼續砸碎。
    鮮血已經順著我的耳朵流淌到我的衣襟上。
    紅毛都已經看傻了眼，三酒瓶子下去，我還能站在這兒，足以震懾到他。
    當然了，這隻是我自己認為的。
    “宇哥，夠麽？”
    叫釘子的男人也跟著開口說道：“宇哥，差不多得了！”
    紅毛終於點了點頭，冷笑道：“行，你可以走了。”
    我暗暗鬆了口氣，媽批的...
    可是接下來紅毛卻又說道：“但是...她，必須留下。”
    我日你大爺！還沒完沒了了是吧。
    不僅是我心裏這麽想，就連釘子的臉都黑了下來。不過他還是對我說道：“小子，你現在可以走了。她留下！”
    楊婷婷的臉色蒼白如紙，眼神裏充斥著無盡的恐懼，她哀求的眼神看向我，和之前討厭我時的眼神，完全顛倒了。
    這下，壓力給到我的頭上了。
    本來我和楊婷婷就有過節，而且我們原本也不熟。
    要說今天我已經搭救她一次，也算是仁至義盡了。可若是真的將她留下，無論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恐怕她最痛恨的人並不一定是紅毛，反而會將所有的嫉恨都一股腦的按在我的頭上。
    沒辦法，這就是人性。
    他媽的！
    這叫個什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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