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張書記家出來，華仔點燃一支煙然後遞給我。
    他問“還用去下一家嘛？”
    “當然要去，穩妥點比較好。”
    華仔繼續說道：“你就不怕那個張書記通風報信？”
    “他？不敢。”我搖了頭。
    但凡他長點腦子，就絕對不會給王昌吉報信。我現在手裏攥著他的把柄，他心裏肯定是想讓我王昌吉跟著他在同一條戰線上。
    若是王昌吉還是和李雙全站在同一個戰線上，那事情不就變得太複雜了。
    所以，張袖風巴不得我馬上去找王昌吉呢。
    若是王昌吉能把我們倆給除掉，他反而樂嗬了。若是不能，那王昌吉就和他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他也一樣不虧。
    所以，王昌吉我必須要去找。
    萬一也會有什麽意外的驚喜呢，豈不是又能省下一筆錢。
    王昌吉和張袖風不一樣。張袖風可以混日子，等到上邊一紙調令下來，他隨時都可以離開。
    可王昌吉卻要想的更多，因為他這輩子可能就是在鐵山縣不走了。所以他不僅要想錢該怎麽來，還要想怎麽能夠全身而退。
    人和人的欲望是不同的，所以麵對不同的人，就要施以不同的手段。
    王昌吉是鐵山縣的坐地炮兒，不僅家室就在這邊，而且這家夥在外邊還養了一個小老婆。
    其實這樣的人，反而更好對付，因為他的顧忌比較多。
    根據劉天提供的信息，我和華仔開車來到了一棟樓的樓下。這小區的環境，和張袖風的小區相比要差了很多，都是一些老舊的樓房。
    從外部的樓梯一路來到四樓，在確定了門牌之後。房間裏並沒有任何動靜，我就直接讓華仔開門了。
    推開門，我們倆悄無聲息的進屋。
    這個房子有點類似公寓那種，就隻有一室一廳，並不大。
    王昌吉有老婆還有兩個兒子，還有父母都是住在一起的。這房子裏，當然不會是他的家。
    “老王，是你嘛？”
    這時，衛生間裏傳來了女人的聲音。
    我和華仔對視一眼。可以確定了，房間裏就一個人。
    “廁所裏沒有紙了，幫我拿點過來。”衛生間裏的女人對著外麵說道。
    華仔笑了，四下看了一圈，在客廳的茶幾上拿起一包紙巾朝著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衛生間的門是虛掩著的，華仔走過去，掏出腰間的刀子，直接就推門而入。
    “啊！...”
    隻是一聲尖銳的驚叫聲響起，隨後就戛然而止。
    我走到沙發旁坐下，點燃一支煙。並未打開房間的燈，因為剛才女人在詢問來人是不是老王。
    我覺得，王昌吉應該快過來了。
    “你，你們要幹什麽，我，我有錢...求求你們，別殺我。”
    女人聲音顫抖著，帶著哭腔的對華仔說著。華仔跟在女人的身後從衛生間裏走出來。
    看著女人衣著暴露的吊帶睡裙，長發燙的卷，年紀不算大。即便是滿臉的愁容，眉宇之間都帶著幾分勾人的魅意。
    也不怪王昌吉會被這女人給迷住，每天晚上都不在家裏住，天天晚上都過來陪這個女人。
    這個女人就是王昌吉的小老婆！
    正所謂禍不及家人，我當然不會去王昌吉那一家老小都有的地方。他這個小老婆倒是可以好好的利用一下，讓王昌吉乖乖的就範。
    “你放心，我們是過來找王隊長的。”
    “啊？你，你們要找...”
    還沒等女人把話說完，房門突然被人打開，而且門口還傳來了一名男子的聲音。
    “燕子，我回來啦。”
    華仔動作飛快，兩步竄到了門口，剛關門上的王昌吉立即感應到危險，他的手才摸向腰間，華仔的槍口已經頂在了他的腦袋上。
    “兄弟，哪條道上的？”
    王昌吉直接愣在原地，對著華仔開口說道。
    華仔冷哼一聲，“少廢話，過來坐下聊。”
    “好，好。小心走火。”
    王昌吉雙手分開，一隻手裏還拎著個袋子，小心翼翼的轉過身朝著我走來。
    他首先看了我一眼，然後又看向他的女人，確認女人沒事兒以後，這才繼續詢問道。
    “兩位兄弟，不是本地人吧，看著眼生啊。”
    我抬起手示意華仔可以把槍放下了，王昌吉是個聰明人，他問出這句話應該已經猜到我們是誰了。
    “王隊長，請坐。冒昧前來，您別介意。”
    王昌吉笑了笑，伸手打開房間的燈，然後直接坐在了旁邊的沙發上。
    “你們就是那個殺害瘋子的殺手？”
    華仔聞言，直接怒了，“放你娘的屁！瘋子怎麽死的，你還特麽不清楚。”
    王昌吉倒是沒生氣，笑著說：“我得到的消息和證據，就是你們和劉天一起，殺害了瘋子！至於具體什麽情況，我當然不知道。所以，既然兩位兄弟都來了，不妨跟我說說看？”
    混官場的人果然就是不一樣，而且這個人還是最會查驗觀察的人。
    隻是聽華仔說一句話，他就已經大概猜出了我們的身份。並且還猜到了我們來此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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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廢話就不多說了，王隊長咱們也不繞彎子。今天我兄弟倆過來之前，已經去找過張書記了。”
    “哦？”
    這一次，王昌吉的驚訝絕非作偽。
    我盯著他的眼睛，微笑著繼續說道：“張書記對我們兩個的境遇也是非常的憤慨，並且答應我們，一定會對此事嚴查到底。”
    “當然了，在鐵山縣，這種事兒還是要找您王隊長的。”
    “嗬嗬嗬...這話就太客氣了。我雖然是巡查隊的大隊長，但是有些事情也不是我一個人就能決定的。”
    這家夥還真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的主兒，竟是跟我說些沒營養的話。我也懶得繼續廢話了，直接從兜裏拿出來兩萬塊錢敲在桌子上。
    “王隊長，當交個朋友，如何？”
    “哦？”
    兩萬塊錢，對張書記來說不算多，可對王昌吉來說，絕對不少。
    他一方麵要養活家裏的老小，還有養著外邊這個女人，用錢的地方肯定多的是。
    在鐵山縣這個麽小地方，能讓他撈錢的人並不多。
    “這是孝敬您的。我知道李雙全每年也都會給您，等我取代了他以後，他的那份照舊。”
    “哈哈哈...年輕就是好啊。”王昌吉大笑著說道。
    相對於張書記，王昌吉顯得更加沉穩。李雙全在鐵山鎮經營數年，和王昌吉肯定不是平平之交。別說我一個外來人，就連稱霸東城的瘋子，不是一樣也被李雙全給做掉了。
    所以，他肯定不會相信我這種話。
    對他來說，有些不切實際。
    “給我三天時間，三天後，誰生誰死自然會有一個結果。王隊長意下如何？”
    王昌吉顯得絲毫不慌亂，笑著說道：“那你需要我幫你做點什麽？”
    別說讓他幫我做點什麽，除非今天我把他弄死，否則明天他很有可能會對整個小鎮進行地毯式的搜索，勢必要把我給挖出來。
    “王隊長什麽都不做，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
    王昌吉似乎也意料到我會這麽說了，隻是笑而不語。仿佛再問，就憑這兩萬塊錢，就想讓我什麽都不做，是不是有點太瞧不起人了？
    “王隊長？我能看得出，您不是一個無情之人。能坐在這兒跟我聊這麽久，想必是非常在意漂亮的小嫂子吧。”
    王昌吉扭頭看了一眼女人，遞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
    “我們兄弟倆走南闖北，每天都是把腦瓜子別褲腰帶上過活。鐵山縣我很喜歡，想著以後就在這兒度過餘生了。因為心裏有目標，有盼頭，所以就更加懂得珍惜。”
    我臉上的笑容隨即收起！
    “但是，若是有人不想讓我好過，我們兄弟倆不介意在換一座城市重新生活！不過...我也不介意，在拿命拚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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