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哄小孩睡覺總要講點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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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段是對官方書籍《白公主與六侏儒》故事的一部分個人解讀,並不算做正篇內容,也與小說沒什麽關係。大概吧,應該沒關係。我也不會用這個水字數。所以選擇在今天的固定兩篇以後發布。)
這時候,大概已經是深夜了吧?人家常說,沉玉穀中的瘴氣,總是催魂奪命。隻不過,車隊若是沿著大陸行進,根本不往靈蒙山深處走,那瘴氣什麽的,便也是笑話。
汐予白天的時候已經不怎麽咳嗽了,甚至會和她的母親一起掀開車子小窗上的布簾,看看外麵的景色。
但一到夜裏,四下漆黑無比,伸手不見五指的時候,大概,她的咳嗽聲都會把吃人的丘丘人引來。
小丫頭很害怕,隻因為母親一個勁的嚇唬她,一會說丘丘人跑來會抓走小孩子當口糧,一會又說還有那種古岩龍蜥,會趁著大人不在,給女孩子拉到它們的洞穴裏當新娘。
總之給小丫頭嚇得一個勁的讓母親掀開車簾看看外麵有沒有怪物。
“好了,你以後乖乖聽媽媽的話,早早睡覺,那樣的話古岩龍蜥什麽的我都給你處理掉。不過。你爸爸實際上也是個龍蜥來著,等到了楓丹見了你爸爸,到時候你可別害怕!”
“那我不要去楓丹了,我要回去找玉梳舅媽!”汐予捂著腦袋叫嚷著。
淵澄嗬嗬一笑,然後接著說著:“你爸爸他就是那種壞法官,每天拿著一根棍子,誰不聽話就指著人家,叫他們肅靜。尤其喜歡審判別人,像你這麽每天哭哭啼啼的,你爸爸會給你判到梅洛彼得堡裏幹苦活累活!哈哈哈哈……”
那小丫頭能想到什麽?她內心裏的爸爸大概就是藍色的像是今天在路口看到的那個古岩龍蜥的那種怪物!超級可怕……
而這時,淵澄又在燒的有些旺盛的恐懼裏麵,再添了一把柴禾。“所以,你要是不乖乖睡覺,到時候回了楓丹我就把這事告訴你爸爸,讓他來收拾你。”
這一下,小丫頭很懂事的拉過毯子就躺倒了,即便不睡覺,恐怕也得閉上眼睛了。
然而她躺了半天,隻把雙眼禁閉,發出嗚嗚嗚的用力的聲音,淵澄心裏笑話著這個蠢女兒,不像是努力睡覺,倒像是努力屙便便。
又過了一會,小丫頭妥協了……“媽媽,我睡不著。要不你給我兩個故事吧?而且你要抱著我講……”
“講故事?你想聽什麽?不然我給你講講你爸爸,你爸爸他就是個龍蜥,要是這麽算起來,我大概也是那種被龍蜥給搶了的新娘子,你爸爸的牙齒可尖了,得有這麽大!”少女說著伸出拇指和食指不斷的比劃著。
“媽媽你別講爸爸的事情了……我害怕!我才不要聽爸爸的故事,要不你給我講點童話故事吧?”
“童話故事?”淵澄思索一番,她像是想到了什麽,之前某個任務,她有拿到一本童話故事書?按理說應該歸還西風騎士的。不過當時發生了很多事情,所以沒來得及給書本還回去。
此時,她讓女兒在車上等一會,人便消失不見了。這下倒是給她女兒嚇了一大跳,一個勁的媽媽,媽媽的叫著,卻也沒喚回母親。
過了好一會,淵澄才從誠哥壺裏跑出來,手裏多了一本隻薄不厚的書。
“媽媽給你講一個《白公主與六侏儒》的故事吧,這是我之前在蒙的那邊偷來的書,你好好聽著吧!”她說著,隻把書翻到了第一頁,娓娓道來……
“很久、很久以前,在遙遠的夜之國,有一位可怕的神明統治著一切臣民。夜之國是一片死寂的土地,在這裏,大地上沒有一絲光亮,夜幕下沒有一棵草木;除了黑暗中潛伏的醜惡造物,夜之國度裏沒有一絲生命的跡象。”
少女說到這裏,卻看到她的女兒津津有味的聽著,似乎也沒有害怕的跡象,便接著讀著。
“夜母是一切罪惡的源泉,而夜之國正是自夜母湧流而出的汙穢洪流。冷酷的夜母既無口也無心,但卻時刻大睜著雙眼,觀察著夜之國,然後降下無預兆的殘忍懲戒。”[這一段?該不會是?寒天之釘?滌蕩可悲的國度?]少女讀到這裏突然覺得,這故事不簡單。
“夜之母親唯獨忍受不了層層烏雲中流瀉而出的月光,因為她最痛恨自外而來、穿透重重黑牆的光明。”[她仇恨著一切的來自世界之外的生靈?她仇恨著降臨者?]
“月光森林是唯一擺脫了夜母統治的國度。隻有在這裏,人們能看到明皎的月亮,月光會為生靈帶來恩澤。月光森林王國的每個人都生著白皙的肌膚、淺色頭發和淡藍的眼睛,容貌精致。這既是因為他們與太陽隔絕,常年不見日光,也是因為有月光的滋潤,所以才和森林邊界外那些漆黑醜陋的造物不同。”淵澄讀到這裏似乎意識到,這裏的一切都在影射什麽東西,大概是現實。[夜母就是他們指代的天理——法聶絲,她監視著提瓦特上的一切,並隨時隨地降下寒天之釘,隻把那些僭越者的國度摧毀,而僭越行為的判斷也隻有一個……禁忌知識,亦或者說深淵力量。而月光森林,那是不被夜母掌控的世界,那會是深淵嗎?不太對勁,之前怎麽沒發現?這本書裏有太多含沙射影,可究竟是什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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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眉頭緊鎖不理會她的女兒是否聽得進去,是否聽得認真。開始自顧自的讀了起來……
一位公主統治著這個國度,她美麗大方,雪白無瑕。就像月亮,她擁有整個森林中最潔白的肌膚、最純淨的眼眸,以及最明澈的心,因此,臣民對她心悅誠服,稱她為「白之公主」。
[這個白之公主一定指代某一個人,這個月光森林也代表著什麽東西。可他們究竟會是什麽?深淵的公主?還是與人相愛的仙靈之祖?那月光森林到底是誰?是坎瑞亞?還是曾經的血月王朝?又或者是三月女神的時代?無論是誰,都有問題!都有問題。]
白之公主以溫柔的手段統治她的臣民,她永遠明悉什麽是對臣民最好的。月光森林的居民們在她的庇護下,永遠也不會受到夜母無情的懲戒,永遠也不會遭到夜幕中毒物的侵害。
但白之公主也有自己的憂慮。在漆黑的夜空中,永恒的月亮就像一個透光的小孔,從它的光芒中似乎能看到他世的幻景。與所有人一樣,公主也時常坐在宮殿前古老的石板上,撫摸著閃著熒光的苔蘚,幻想月光之後是怎樣的世界。
[向往世界之外世界的「白之公主」?難道說是旅行者的妹妹?是熒?想要回歸世界之外?]
“終有一天,我也能帶領我的國民去往那裏嗎?”公主如是自語。
“可以的哦!”
突如其來地,問題迎來了答案。
公主回頭望去,看到了年輕的王子。
[她想要去世界之外,順著能夠突破蛋殼的空洞,那個黑色太陽……去世界之外?「公主」的身份……一定是是想要繼續旅行的熒……]
王子的身上散發著奇異的光彩,月光國度的蒼白居民從未見過如此的活力。當王子在月光森林漫步時,生命為之煥發,草木抽出新芽,公主的臣民們也變得愈發強壯了。
他是為拯救而來,終有一天會將公主從暗夜中解放,帶她去沒有陰影的國度。盡管王子並沒有這樣說,但在多年的冥想中,公主早有預感。
於是,她問道:
「月亮的另一側,究竟是怎樣的世界呢?」
王子早已為她講述了無數遍光之國的故事,但此刻他明白,公主已下定決心,要親眼見證那是怎樣的國度。
就這樣,立下了拯救臣民的誓言,公主與王子攜手離開月光國度,走進了夜之國的黑暗叢林。
渡過燃燒著黑色火焰的沼澤,走出毒蕈滋生的山洞,王子與公主來到了侏儒的國度。
「月光之國的公主,請您解救我的五個兄弟,我們將感念您的恩德,終身效忠於您。」畸形的侏儒從枯枝間冒出來,向公主哭訴道。
善良的公主憐憫侏儒的境遇,應下了他的哀求。
他們攀上漆黑的山穀,在山岩和險峰之間救下了盲眼的侏儒:「哎喲,我真糊塗,我爬上這麽高的地方,隻是為了看到更好的風景。」盲侏儒向公主致以歉意。
他們深入粘稠的濕地,從泥塘裏撈出了癡愚的侏儒。「嘿嘿。」癡愚的侏儒傻笑著向公主道謝。
他們走進夜魘棲居的溶洞,從鍾乳上救下了膽小的侏儒。「不、不瞞您說,我、我來到這裏,是為了與那夜母的爪牙鬥個幾百回合!」怯懦的侏儒如是解釋。
他們踏上荒蕪的原野,在流沙中尋回了萎縮的侏儒。「我隻想來看看我的花園,不想卻迷了路。」侏儒搓搓幹癟的手掌,向公主苦笑道。
他們潛入陰影的巢穴,在食人的毒蕈中間救回了無慮的侏儒。「我原本想要散心排憂,可不小心就被困在了這裏。」侏儒哀歎道。
就這樣,公主與王子救下了侏儒的五個兄弟。善良的公主向六侏儒說道:
「既然如今你們也成為了我的臣民,就請隨我們一起去光明的國度吧。太陽王子的故鄉能夠讓盲目者得光明,令癡愚者有智慧,使怯懦者得勇氣,讓頹敗者複生息……這是我身為公主,對你們的感謝。」
侏儒們欣喜不已,紛紛向公主與王子致敬。他們成為了公主與王子的旅伴,在此後的旅程中與他們寸步不離。
六侏儒表麵上忠於公主和王子,時刻陪伴著他們的新主人。但畢竟他們是夜之國的惡劣造物,腐爛的元素時刻在血管中流淌。去往光之王國的旅程漫長艱險,在苦難的催化下,邪惡同真菌般在侏儒心中萌發。
惡意從膽怯中孳生,陰謀在惡意中蔓延。六個侏儒聚在一起,惡毒的計謀生根發芽。
盲眼的侏儒張開灰白的眇目,貪婪地嗅著陽光的氣息:
「何不讓王子與我們永遠同在,比起迷信虛妄的承諾,何不攫取觸手可及的日光,照亮未來的方向?依我所看,這才最有遠見。」
癡愚的侏儒摸摸癩疤滿布的腦門,不知饜足地吞食著空氣中光明的味道:「嘿嘿,我、我說,我們不如劫來王子為己所用,從而……從而……腦聰目明——這才是最智慧的做、做法!」
膽怯的侏儒揮舞著小小的拳頭,怒目圓睜,尖聲叫嚷:「那小子不過是救了我們一命,竟然這樣趾高氣揚起來,拿我們當成下人任意使喚,我要求和他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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萎縮的侏儒輕蔑地眯起褶皺般的雙眼,臉上的溝壑擠在了一起:
「夥伴們,你們在夜幕中蜷縮太久,一個個鼠目寸光,殊不知新的生命才是我輩延續的希望。依我所見……把這王子的身軀漚成肥料,或許能給我的花園帶來些新顏色。」
無慮的侏儒愁眉不展,哀聲連連:「我們還是速速了結這樁醜事為好……若不是他們出現引動我的邪念,我怎會落得躊躇哀歎?」
在場隻有一個侏儒閉口不言,他的心中並非沒有邪念,但背主負恩的罪惡攫住他的心髒,卡住他的喉嚨,讓他連最簡單的話語也吐不出半分。雖說如此,私念終究壓倒了羞恥,這侏儒同意了夥伴們的陰謀——他在王子的飲水袋裏加入了迷醉的魔藥。
此時的公主正在沉沉夢中,尚不知險惡的命運將如何把她與愛人玩弄在股掌之間。而侏儒們早已在夜幕下行動起來。
就這樣,趁公主熟睡,當王子因魔藥而昏沉,六侏儒實施了他們邪惡的計劃。
在沉沉的睡夢中,公主尚不知王子遭受了怎樣的摧殘。她夢見愛人的身軀化作五色的霞光,如綢緞般飄散。甜美的日光終於突破深黑的雲層,灑落在諸多活物之上。她夢見霞光落在碧藍的湖泊裏,湖水因而清新甘甜。漆黑的丘陵被塗上了色彩,破敗的城垣變成了糖果般的城堡。但當公主呼喚光之王子的名字,答複隻是疑問的回響。
可憐的公主尚不知道,也無法得知,王子再不能回應她的呼喚。
無星無夢的深夜中電光閃爍,雷霆回響。六個侏儒如願以償,便支起大鍋,用腥臭的苔蘚與劇毒的蕈菇熬出濃湯。但就在凶手們欣喜之時,王子破碎的靈魂使出最後的力量,向六侏儒施下詛咒。從此侏儒的餘生如被大釜煎熬,再也無法接觸光芒。
然而六侏儒中間有一位,不知是畏懼詛咒的報應,還是心存一絲對公主的忠心,趁同伴歡飲時,悄悄用肮髒的桌布卷走了王子的殘軀。這竊賊回到黑暗的森林中找尋公主,希望能尋得喚回王子的辦法。
那侏儒攜王子的軀體鑽進陰濕的灌木叢中,遠遠地離開了邪惡的同伴。侏儒沿著陰暗的獸徑伏行,尋找著純潔的泉源,那裏是公主沉睡的地方。
然而侏儒有所不知的是,惡毒的夜母早已明了公主的所在。無聲無息之間,夜母跟隨在侏儒背後。像追蹤獵物的野貓,從容不迫的暗影掩蓋了月亮與零落的星光。
當侏儒抵達時,公主已不見身影。隨著夜梟淒厲的悲鳴,夜母從腐朽的泉水中升起。
「可笑的造物,你可是來尋找你的主子?」夜母露出凶險的微笑,散發著深淵的氣息。
「若果真如此,不幸的東西,恐怕你尋到的隻有絕望。」
「那愚昧的公主,已被我釘在重重枷鎖之間。我讓月光的王國在她眼前崩裂,又向她的臣民降下詛咒,從此使他們徘徊在半生半死的境地,不再有魂魄,也不再有月光。」夜母的聲音如同雨滴落在頹敗的墓牆上。[坎瑞亞的人們背負著不死的詛咒掙紮著存活在世,但化作惡心的魔物,永世不得安寧!!!]
「可憐的侏儒,你真該看看,你的主子目睹這一切時,臉上是何種模樣。」
侏儒的內心被恐懼充斥,仿佛被夢魘壓緊了胸膛。
夜母輕蔑地撇下她的造物。但不知是出於殘忍的惡意,還是心血來潮的一絲憐憫,她為這醜陋的侏儒留下了一線希望。
「千百年後,我的大敵將會降臨,他的手上持著昭告黎明的利劍,身上的盔甲反射出耀眼的日光。他將毀壞我的國度,讓王子的朽屍從墳塋中破土而出,令公主解脫暗夜永恒的折磨。直到那時,你盡可與我為敵。因為除了預言中的大災,我從不懼怕夜之國裏的挑戰。至於你,毒害主人的惡奴,當報應來臨,自有屬於你的下場。」
說完,夜母的人形分崩消融,化成汙泥與毒蟲散入泥潭。
在悲傷與悔恨之中,侏儒如喪魂魄。他將殘軀藏進一處樹洞,便孤身走進夜幕,踏上了流放的路途。
隻等故事結束,少女長舒了一口氣,而她的女兒早已睡去。
[那時候戴因斯雷布一定要給我講述這故事,原本我還納悶為什麽她也沒明白他的目的,現在看來,說不定是試探我是否與深淵有關係。]
淵澄沉思了一會,回憶著這裏麵出現人與事物,乃至一些地點。
「夜母」
受到詛咒的「白之公主」
因背叛而死去的「光之王子」
渴求拯救的「畸形的侏儒」
期盼遠見的「盲眼的侏儒」
奢望智慧的「癡愚的侏儒」
覬覦勇氣的「膽怯的侏儒」
妄談生命的「枯萎的侏儒」
尋求平靜的「無慮的侏儒」
他們對應著的……
淵澄心裏暗暗的猜測,或者說腦海裏的記憶們拚了命的給她送上應得的情報……
「盲眼」的預言家……
「癡愚」的賢者……
「膽怯」的騎士……
「枯萎」的煉金師和「無慮」的獵手……
最後的那個人,「末光之劍」戴因斯雷布,便是渴求著拯救的那個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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