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之魔神哼唱著樂曲，不知道是什麽時候的歌劇，讓龍王覺得熟悉，仿佛在某些場合聽到過，但又想不起來是什麽地方，便恍惚間又突然在心底升起了陌生的感覺。
    隻是，那些濁水精靈隨著她的離去，如離岸的潮水退去而消失不見了，但沫芒宮越發冷清。那維萊特先是把塞德娜抱起來，準備送到她的宿舍那邊，也許那裏會有她的姐妹們，她隻是受到重擊，應該不會危及生命。
    自從旅行的開始，芙寧娜就變得越來越不像芙寧娜了。偶爾會有那麽一會，會是膽小懦弱的她，但很多時候……那維萊特已經有些猜不透她的想法了。
    ……
    茉潔站那邊的船隻因為載重有限，所以萊歐斯利與克洛琳德帶領少量的士兵先行動了。
    隻是一路走來，娜維婭線上，水道的兩旁可以看到滿是無法行動的機關造物，他們幾乎都是一個特點，似乎是被切成兩半，仿佛是特殊的利器所為。至於那切麵，真的是光滑無比。
    “這究竟是什麽人幹的？”克洛琳德扶著巡軌船的欄杆，她曾經與這些東西有過配合的訓練，自然知道這東西很難纏的。但是從那些東西的導向與傷口朝向，幾乎可以斷定是被人從茉潔站這邊開始一路斬切過去的，幾乎那些玩意根本沒有反抗的痕跡，更加無法理解的話，如果是巨大的兵器，那麽水道為什麽毫發無損？
    “別多想了，比起糾結是什麽人做的，我更擔心楓丹廷。雖說那些機關並不會下死手，可這種規模的叛亂下，死傷一定會存在的。”萊歐斯利有些擔憂的說著，他望向遠處的楓丹廷，那個水上城市像是一頭休憩的巨大海獸，而不斷升騰的滾滾濃煙，卻像是鯨魚噴出的水花，洶湧的向著高天。
    當巡軌船抵達楓丹廷的樞紐站的時候，似乎城鎮已經安靜下來了。從梅洛彼得堡帶來的幾十名士兵摸著黑先是下船對周圍進行警戒，可周圍安靜的可怕，律償混能的供給設施早已不去工作了，原本日夜通明的楓丹廷陷入黑暗的死寂，隻有東北方向德波大飯店那邊有著幽幽燈火。
    萊歐斯利不敢輕舉妄動，他略微做了一個手勢，打算帶領隊伍向著沫芒宮那邊行進。此時原本遮蔽月光的黑雲碰巧散開，他這才發現，從樞紐站通往沫芒宮的一條路上，兩旁橫七豎八擠滿了楓丹廷的難民了。
    “這是怎麽回事？”萊歐斯利此刻看到這麽多人，隻覺得心裏繃著的一根弦總算是鬆了下來。既然這麽多人在這裏，就可以肯定那些機關造物的反叛已經被解決了。
    他的聲音引起了一些的難民的警覺，很快，一場小小的騷亂被引發了，有些難民看到身著黑色梅洛彼得堡製服的士兵的拿著一些機關造物的斷肢與元素能量的發射器，被這怪異的樣子嚇到。也因此，大喊大叫起來，如同波浪一般的恐懼迅速的傳播起來。
    好在，這場騷亂很快被穩定下來，幾個執律廷的士兵先趕到這裏。而格羅蕾夏爾小姐也緊隨其後。
    直到兩個身居高位的家夥會麵後，問題才被解開。
    ……
    克洛琳德對這個女人好感全無，她總是認定這個家夥算是靠著她的家族上位的。甚至認為這是她算是個德不配位的家夥。因此，她便選擇了回避。
    所以這會，隻有萊歐斯利與格羅蕾夏爾兩個人一邊向著沫芒宮那邊走著，一邊交流已知的情報。
    “你是說，這場自律機關的暴亂，不僅僅是楓丹廷發生，甚至梅洛彼得堡也差點淪陷？”格羅蕾夏爾不敢置信。
    “事實就是如此，隻不過……好在有那維萊特大人力挽狂瀾。但梅洛彼得堡的問題解決後，他又趕回了楓丹廷這邊，我也擔心楓丹廷與水神大人的安危，便帶著部隊過來了。隻不過，現在看來，應該是用不上了。”萊歐斯利說完又有些感慨。
    但他的話語引起了格羅蕾夏爾的深思。那女人沉下額頭，看向了雜亂的地麵，盯著一條又一條不知道延伸去哪裏的花紋出神。
    看出她在思考，萊歐斯利便沒有打攪她，隻是當兩個人緩步來到沫芒宮的時候，格羅蕾夏爾才抬起頭來，她看向另外一邊的水之魔神的七天神像處，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來：“芙寧娜大人，真的是魔神嗎？”
    但她的話語剛落下，一隻拳頭帶著拳風揮動到了她的眼前，隻要在向前一寸，那麽……她漂亮的鼻梁就會被打碎。
    萊歐斯利低沉的聲音說道：“你怎敢質疑神明！芙寧娜大人已經是在位五百年之久的魔神了。收起你不敬的話語，不然……我會給你一些嚴苛的懲戒！”
    “嗬……”一聲苦笑，格羅蕾夏爾抬起頭，她輕輕撥開了萊歐斯利的拳頭，向前走著，走向了七天神像的位置。
    這座神像並非是人力所打造，是真正的神明的所有物！它矗立在楓丹各處，象征著神明對人的指引，而水之魔神的七天神像上，芙寧娜身上雕琢的白紗半遮著臉龐。那便是依照著芙寧娜所雕刻的神像，是造不了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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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格羅蕾夏爾曾聽聞過某些傳說，她緩慢的開始解釋起來：“傳言遙遠年代的蒙德，當貴族們扯掉了他們曾經信奉的風之魔神，將教堂前麵巨大的風神雕像摧毀，換作奴役人民的高塔，甚至……
    蒙德的貴族們妄圖摧毀所有的風之魔神的七天神像，以此將神明的信仰從人民心中抹除。
    但最終他們失敗了！
    七天神像是不會因為人類的渺小意誌而崩塌，更不會屈服於卑劣的工具與武器。”
    “你到底想要說什麽？”萊歐斯利被這女人的獨白顯然給搞糊塗了。她明明想要否認芙寧娜大人神明的身份。但這份獨白，似乎又恰恰驗證了芙寧娜大人就是神明。
    “七天神像或許不會被人類所撼動，但是神明是否有能力將其改變？你我都不知道這些……”格羅蕾夏爾說著，又將不久前發生的事情一股腦的都講給了萊歐斯利。最終，她說出了自己的結論……
    “也許，那維萊特大人才是真正的水之魔神，而芙寧娜大人隻是他放在前麵的傀儡。如果他是神明，就可以解釋這一切了，他擁有的力量，還有如古籍中記載的水元素的眷屬，甚至於……我有理由懷疑，他甚至更改了七天神像的樣貌。”
    聽了她的話，這反而讓萊歐斯利陷入了沉思。
    “我知道……”格羅蕾夏爾繼續開口。“有些事情，可能沒那麽高理解，但倘若捋清脈絡，或許就能接近真相。誰是神明其實無所謂，重要是，神明是否站在我們這些凡人這一邊，這才是關鍵。”
    ……
    整個沫芒宮靜悄悄的，夜色太沉重了，壓抑的那維萊特說不出話來。那少女已經熟睡，臉上掛著笑意仿佛有什麽特別開心的事情，而嘴角帶著口水幹涸的痕跡。那維萊特苦思冥想卻不知道她這一次這麽做的目的。
    他隻是坐在床頭，一隻手被那睡熟的神明用力拉住不放，他也不太願意放開這隻纖細的手，仿佛隻要鬆開，就會失去她一般。
    這對父母這會還不錯，但他們苦命的女兒就不同了。
    她趕回蒸汽鳥報社的時候已經是很晚的時候，經過自律機關這麽一鬧，報社裏也剩不下誰了。好在，她最信任的夏洛蒂前輩還有歐芙女士還在。她們兩個本來被自律機關抓住來著，本以為會被殺掉。誰知道抓他們的是常年負責納博內區巡邏的一台攻堅特化型號的自律機關。那個金屬腦袋自然而然的認為她們兩個的家就在蒸汽鳥報社。
    畢竟她們兩個都是工作起來不怎麽回家的，有這樣的錯誤認知完全沒有問題。
    拜自律機關所賜，也就陰差陽錯的被丟到了蒸汽鳥報社看管起來了。
    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
    當汐予跑到這裏的時候，她真的太需要這兩個人的幫助了。而小丫頭拿出了重要的留影信息，證明芙寧娜大人有可能不是神明的可能性以後。
    這兩個家夥真的宕機了好一陣子！
    但律償混能的設備因為叛亂而陷入了失去能源供給的狀態，已經徹底癱瘓了。想要在第二天一大早，在剛剛結束一場叛亂的城市裏發送最新的報紙，簡直是癡人說夢……
    “對了，我有辦法了！夏洛蒂前輩！夏洛蒂前輩！”原本陷入失落的小丫頭正看著那些失去能源無法使用的打印儀器而頭痛的時候，她突然想到了之前在門口看到的一台自律機關……
    一台已經被她老爸給打的報廢的攻堅型自律機關，具備荒屬性的一台機器。
    汐予看向了夏洛蒂腰間懸掛的「神之眼」，那上麵流露出了芒屬性的白色光芒。
    “歐芙女士，夏洛蒂前輩！咱們有能源了！”汐予興奮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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