廢棄研究所的地下二層比想象中更陰冷。張濤踩在潮濕的水泥地上，手電筒光束掃過牆上的紅漆星形符號——和林小雨在咖啡店留下的一模一樣，隻是中心不是問號，而是一個閃電標記。
    "信號就是從這下麵發出的。"薛珅指著地板上的一個金屬蓋板，"地下三層，圖紙上沒標注的區域。"
    薑凡蹲下來檢查蓋板："電子鎖，需要五級權限。"他指向鎖孔旁的五個凹槽——正好是金牌的形狀。
    陳希吹了聲口哨："這麽明顯的陷阱，我們還要跳嗎？"
    "沒得選。"張濤摸向眉間發燙的疤痕，"倒計時隻剩18小時了。"
    五人交換了一個眼神，同時取出各自的金牌——包括林小雨，她的那枚刻著"s"。當五枚金屬片嵌入凹槽的瞬間，蓋板無聲滑開，露出向下的金屬樓梯。
    樓梯盡頭是一扇泛著藍光的門，上麵用德文寫著"antenreinigung protoko"——量子清潔協議。
    "這不對勁。"薛珅突然停住，"我讀過薑教授所有論文，他從不使用德文術語。"
    門自動打開了。
    裏麵的空間像一個巨大的球形實驗室，中央懸浮著一個透明休眠艙，周圍環繞著六台工作站。最令人毛骨悚然的是，牆上密密麻麻貼滿了照片——全是他們五人從童年到現在的影像，有些甚至是前幾天剛拍的。
    "監控..."林小雨聲音發抖，"比我們想象的更徹底。"
    張濤走向中央的休眠艙，當看清裏麵的人時，他如遭雷擊——那是成年的r.x.，比他們見過的少年版本至少年長十歲，脖頸後清晰可見"r.x.7"的標記。
    "時間悖論？"薛珅撲向最近的工作站，"這不可能..."
    薑凡卻徑直走向牆上的星形符號，伸手觸碰中心的閃電標記："不，是記憶操控。我們被引導到這裏是有原因的。"
    符號突然亮起刺目的藍光，投影出一個全息影像——六個孩子手拉手圍成圓圈，比之前所有記錄都多出一人。那個多餘的孩子站在s7旁邊，麵容模糊得像是被打了馬賽克。
    "第六人..."林小雨喃喃道。
    影像突然變化，顯示出"s博士"年輕時的錄像："如果你們看到這段記錄，說明協議已經啟動。六個載體中必須有一個被完全抹除，才能阻止2077年的量子崩潰。s7自願成為表象犧牲品，但真正的關鍵..."
    錄像突然中斷，休眠艙發出液壓釋放的聲音。艙門緩緩打開，成年r.x.的胸口突然亮起一個投影接口。
    林小雨像是被某種力量牽引，無意識地走向休眠艙，後頸的"s"標記開始與接口共振。當兩者接觸的瞬間，整個實驗室響起一個機械聲音：
    【最終載體確認。播放原始錄音。】
    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少年聲音回蕩在球形空間中：
    "我的名字是阮宵，但你們可以叫我s7。這是我的第七次也是最後一次錄音。當你們聽到時，我已經不存在了——不是死亡，而是從未存在過。博士說這是唯一能保護你們的方式..."
    張濤的眉間疤痕突然劇痛，眼前閃過無數碎片——白色實驗室裏，一個背影正在調整設備；阮宵哭著被按在椅子上；薑教授冷漠地下達指令；而第六個孩子...那個模糊的身影轉過身，露出一張融合了薑凡和張濤特征的臉。
    "啊！"他抱住頭跪倒在地，眉間流出熒藍色液體。那些液體沒有落地，而是在空中形成一道保護膜，將五人籠罩其中。
    "記憶屏障！"薛珅驚呼，"你的疤痕在保護我們免受某種...信息汙染！"
    薑凡突然指向牆上的一張照片——那是他們從未見過的場景：六個孩子站在星空下，中間是年幼的s7和那個模糊的第六人，而背景裏的成年男子...
    "那是未來的我。"張濤脫口而出，盡管不明白自己為何如此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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