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時間閉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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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夜時分的廢棄研究所比白天更加陰森。張濤握緊口袋裏的芯片,看著重新集合的四人——薑凡眼中帶著科學探究的銳利,薛珅全神貫注地操作著便攜設備,陳希反常地沉默不語,而林小雨則不斷摩挲著胸前的"s"徽章。
    "芯片給我。"薛珅伸出手,"我已經搭建了隔離環境,即使有病毒也不會影響主係統。"
    張濤遞出芯片時,手指不受控製地顫抖。母親——或者說s博士的警告言猶在耳:有些門一旦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薛珅將芯片插入改裝過的平板電腦,屏幕閃爍幾下後,顯示出一個三維時間軸:左側是2009年他們童年的實驗日期,右側是2077年的某個坐標,中間由一條螺旋線連接。
    "莫比烏斯時間環。"薑凡低聲道,"起點即是終點。"
    投影突然擴大,展現出2077年的恐怖景象:城市被藍色火焰吞噬,天空裂開漆黑的縫隙,無數人影在奔跑尖叫。鏡頭轉向一座半毀的實驗室,一個穿著白大褂的背影正在瘋狂操作某種設備。
    當那人轉過身,張濤的血液瞬間凝固——那是年長的自己,眼角有了皺紋,眉間的疤痕卻更加明顯。未來的他手中拿著的,正是此刻放在實驗台上的"第七選擇"黑盒。
    "時間悖論..."薛珅聲音發顫,"他正在用現在的設備拯救未來..."
    投影中的未來張濤突然直視鏡頭,仿佛能看見此刻的他們:"如果你們在看這個,說明循環即將閉合。量子崩潰始於第六人的自我抹除,也將終於第六人的重現。"他舉起黑盒,""第七選擇"不是要你們犧牲一人...而是要記住被遺忘的那個。"
    畫麵切換到一個實驗室記錄,日期顯示是第一次實驗前一天。年幼的s7站在鏡頭前,旁邊是那個模糊的第六人。當第六人開口說話時,聲音像是經過多重加密處理:
    "這是我的第零次錄音。當你們聽到時,我已經不存在了。博士說必須有人自願成為"不存在的人",這樣其他人才能活下去。我選擇..."
    錄音突然被刺耳的幹擾音覆蓋。陳希猛地搶過電腦,手指在鍵盤上飛速敲擊:"有加密層!給我五分鍾..."
    薑凡卻盯著定格的畫麵:"看第六人的手。"
    張濤湊近看——那個模糊的孩子右手小指上,有一道明顯的傷疤。陳希的右手小指也有同樣的疤痕,是小時候被實驗室玻璃劃傷的。
    "陳希...?"林小雨輕聲問。
    陳希沒有抬頭,繼續破解著密碼,但張濤看到他後頸滲出細密的汗珠:"別急著下結論。實驗室裏受傷的孩子多了去了。"
    薛珅調出另一段錄像:五個孩子圍坐一圈,中央是年幼的s7。但仔細看會發現,畫麵邊緣有一截模糊的手臂,小指上有道疤痕。
    "所有記錄都有篡改痕跡。"薛珅分析道,"像是有人刻意從集體記憶中抹去了第六人,但留下了...線索。"
    陳希突然成功破譯了最後一道加密,錄音繼續播放:
    "...我選擇成為不存在的人,這樣你們才能記住詩歌的美好。"
    背景音裏,一段口琴旋律清晰可辨——正是陳希自己創作的《星骸》前奏,而他從未對外演奏過這支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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