供電中心的戰鬥在暴雨中打響。張濤的機械臂擋住了一發射來的聲波彈，衝擊力將他掀翻在三米開外。雨水順著他的臉頰流下，混合著嘴角的血絲。
    "老張！"薑凡從掩體後衝出，眼鏡片在閃電中泛著冷光。他的手剛觸到張濤的肩膀，就被對方猛地推開。
    "別管我！"張濤咳出一口血沫，"去切斷他們的信號幹擾器！"
    薑凡的眼鏡片上顯示著張濤的生命體征——兩根肋骨斷裂，內髒輕微出血。他的手指懸在空中微微發抖，理智與情感在腦中激烈交鋒。
    "你總是這樣..."薑凡的聲音低得幾乎被雨聲淹沒，"六十年前在大周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他突然抓住張濤的衣領，在槍林彈雨中吻了上去。
    這個吻帶著血腥味和雨水的氣息，粗暴又絕望。張濤的機械臂僵在半空，隨即緊緊摟住薑凡的腰。當兩人分開時，薑凡的眼鏡片上數據流瘋狂閃爍："活著回來，不然我會穿越到每個時空把你找出來。"
    張濤的金屬手指輕輕擦去薑凡臉上的雨水："遵命，教授。"
    與此同時，陳希正潛伏在供電中心的配電室。他的小提琴弓已經變成了一把高頻脈衝武器，但握著武器的手卻在微微發抖。耳機裏傳來薛珅的聲音：
    "陳希，你那邊情況如何？"
    "發現兩個目標..."陳希的聲音有些發緊，"他們在主控台安裝什麽東西。"
    薛珅的呼吸聲通過通訊器傳來，異常清晰："聽著，別硬拚。你的定位顯示心率過速，是不是..."
    "我沒事。"陳希咬住下唇。事實上，他的視線邊緣開始出現奇怪的藍光，自從礦洞那次穿越後就有這種現象。但現在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
    他深吸一口氣，奏響了一段《梁祝》——琴弓發出的不僅是音樂，還有精準的電磁脈衝。兩個"時空特務"應聲倒地，但他們安裝的裝置已經開始倒計時！
    "該死，是炸彈！"陳希衝向主控台，手指飛快地破解著密碼鎖。汗水順著他的金發滴落，眼前藍光越來越強。就在他幾乎看不清屏幕時，一雙熟悉的手從背後覆上他的——是薛珅！
    "我來晚了。"薛珅的聲音帶著罕見的顫抖。他的醫療掃描儀同時檢查著炸彈和陳希的身體狀況，"你的量子輻射指數超標了！"
    陳希虛弱地笑了笑："先解決這個..."兩人的手指在控製板上協同操作，就像過去六十年裏無數次在實驗室的合作一樣默契。
    倒計時停在最後三秒，炸彈熄火了。陳希脫力地倒在薛珅懷裏，金發濕漉漉地貼在額前："你怎麽來了？量子環那邊..."
    "我讓ai係統自動防禦。"薛珅的手撫過陳希的臉頰，醫療掃描儀發出警告聲，"你一直在隱瞞這些症狀？"
    陳希抓住薛珅的白大褂前襟："怕你們擔心..."他的聲音越來越弱，"特別是老張，他總愛把所有責任都往自己身上攬..."
    薛珅將陳希緊緊摟在懷中，仿佛要把他揉進骨血裏："你這個傻子。"他的吻落在陳希的額頭、鼻尖，最後停在蒼白的唇上，"我們是一體的，記得嗎？你的痛苦就是我們的痛苦。"
    雨聲中，供電中心的大門被撞開。張濤背著昏迷的薑凡，機械臂拖著一個被捆住的"時空特務"。看到相擁的兩人，他疲憊的臉上露出微笑："看來...都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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