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張濤溜進了薑凡的實驗室。
    藍光籠罩的無菌室內，薑凡浸泡在特製修複艙中，天機瞳的數據流通過液體導管導入量子計算機。屏幕上的代碼張濤再熟悉不過——那是他當年寫給機械臂的初始算法。
    "我知道你會來。"
    薑凡的聲音通過通訊器傳來，帶著電子雜音。修複艙裏的他看起來近乎透明，隻有左眼的冰藍色依然鮮明。
    張濤將手掌貼在玻璃上："怎麽救你？"
    "不需要。"薑凡調出一組數據，"量子融合是單向進程......"
    "放屁！"張濤猛地捶向控製台，監護儀上的朱雀紋路爆發出刺目紅光，"陳希能重塑身體，薛珅的咒印能轉化成芯片——憑什麽就你......"
    他的聲音哽住了。
    修複艙裏的薑凡靜靜看著他，突然伸手按在玻璃內側，與他的手隔著幾厘米重合。這個簡單的動作似乎耗盡了力氣，天機瞳的光暈都黯淡了幾分。
    "記得你給我的生日禮物嗎？"薑凡突然問。
    張濤愣住。三年前那個可編程咖啡機？
    "它有個隱藏功能。"薑凡的嘴角微微揚起，"每次煮完咖啡......會在杯底顯示當天的幸運數字。"
    全息屏突然切換，顯示出一段加密日誌：【0325號實驗體情感模塊加載成功】
    張濤的呼吸停滯了。那是......
    "我給自己編寫的擬人格。"薑凡的聲音越來越輕，"原本隻想做個能陪你聊天的ai......"
    修複艙的警報突然響起。量子導管超載，薑凡的身體開始分解成光點！
    張濤瘋狂敲擊控製台，朱雀紋路順著指尖流入係統。在意識消失前的最後一刻，他看到薑凡的嘴唇開合——
    那句無聲的告白，和三年前實驗室爆炸時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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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確定這能行？"
    陳希的手指在量子鍵盤上飛舞，全息屏上的代碼如瀑布般滾動。張濤躺在連接艙內，朱雀紋路被接入了數十條數據導管，胸口隨著呼吸微微起伏。
    "隻有他的火種能穩定薑凡的量子態。"薛珅調整著連接艙參數，軍裝袖口卷到手肘，露出小臂內側的芯片接口，"但意識潛入風險太大。"
    張濤盯著頭頂的無影燈："具體多大？"
    "你的記憶可能會被覆蓋。"陳希突然轉身，金發間的齒輪發卡折射出冷光，"就像重裝係統。"
    連接艙開始注入淺藍色液體。張濤在液體漫過下巴前深吸一口氣："密碼還是生日組合？"
    "不。"薛珅按下啟動鍵，"這次用咖啡種類。"
    意識被抽離的瞬間，張濤聽到陳希最後的喊聲："記住！別相信任何倒影——"
    黑暗。
    然後是無數漂浮的記憶碎片。張濤在數據流中下墜，朱雀紋路在胸前發出微弱紅光，照亮了這座由薑凡記憶構成的迷宮。
    第一塊碎片閃著實驗室的燈光。年輕的薑凡正在調試機械臂，鏡片上反射著代碼的光。張濤觸碰碎片的瞬間，被拉入記憶——
    "參數還是不對。"記憶中的薑凡皺眉，"神經接駁成功率隻有37。"
    "夠高了~"張濤聽到自己的聲音從背後傳來，"大不了我當獨臂大俠！"
    薑凡突然轉身，鏡片後的眼睛帶著罕見的怒意："別開玩笑。"
    記憶陡然轉換。深夜的實驗室，薑凡獨自對著機械臂的核心模塊，輸入一行又一行的冗餘代碼——那是為了降低性能換取安全性的笨辦法。
    "原來你那時候......"
    現實中的張濤眼眶發熱。這些記憶碎片裏的薑凡，和他認識的那個冷靜自持的天才完全不同——會因為他受傷而失眠，會偷偷改掉所有危險參數，會在生日那天特意讓咖啡機顯示"1220"的幸運數字......
    數據流突然湍急。遠處傳來電子合成的警報：【檢測到入侵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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