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車碾過鏽蝕的鐵柵欄，駛入一條昏暗的排水管道。陳希的琵琶飄在前方，琴弦震動發出的音波照亮了潮濕的牆壁。那些斑駁的苔蘚上，布滿了詭異的抓痕。
    "他們在這裏飼養過什麽東西。"薑凡的天機瞳鎖定一處爪痕，"非人類物種。"
    張濤的機械臂突然傳來刺痛，神經接駁處滲出淡藍色的液體。薑凡立刻抓住他的手腕，數據線從袖口伸出，接入機械臂的隱藏接口。
    "痛覺傳感被激活了？"
    "不..."張濤的額角沁出冷汗，"是記憶回溯。"
    隨著薑凡的調試，機械臂投射出一段模糊影像：無數培養艙排列在幽藍的空間裏，每個艙體內都漂浮著一個蜷縮的人形，後頸處清一色帶著編號烙印。
    "克隆工廠。"薛珅的劍尖在地上劃出深痕，"我們得炸了它。"
    陳希突然劇烈咳嗽起來，水晶心髒表麵出現裂紋。薛珅一把將他摟住，軍裝前襟立刻被藍色的能量液浸透。
    "別...用龍血..."陳希艱難地抓住薛珅的手腕，"會...汙染..."
    薛珅的芯片發出警告紅光，但他仍然劃破手掌，將血滴在陳希心口的裂紋上。金色的龍血與藍色能量液交融，竟暫時凝固了損傷。
    "任性。"薑凡輕聲評價，卻把自己的數據線也接入了陳希的水晶心髒。
    張濤看著三人能量場交融時產生的光暈，機械臂不自覺地顫動——這一幕熟悉得令人心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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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排水管道的盡頭是基地的地下停車場。
    越野車熄火後，四人潛伏在承重柱的陰影裏。停車場頂部的監控攝像頭緩緩轉動，鏡頭表麵覆蓋著一層蛛網狀的藍色菌絲。
    "生物機械共生體。"薑凡的天機瞳放大圖像，"林博士把感染者改造了。"
    薛珅的芯片突然投射出立體地圖："東側電梯井直達實驗室，但有重兵把守。"
    "走貨運通道。"陳希的指尖在空中畫出路線，"我的心髒...能感應到同類。"
    他說"同類"時的表情讓張濤心頭一緊。金發青年向來玩世不恭的臉上，此刻浮現出一種近乎悲憫的神性——就像真正的高維生命俯瞰螻蟻。
    薑凡突然按住陳希的肩膀："保持錨點。"
    "知道啦~"陳希眨眨眼，瞬間恢複了平常的輕佻，"小濤濤別這麽嚴肅嘛。"
    他伸手想捏張濤的臉，被機械臂擋住。觸碰的瞬間，四人能量場突然共鳴，停車場所有的監控攝像頭同時爆裂！
    "......我們是不是該低調點？"張濤無奈地看著冒煙的設備。
    薛珅已經提劍走向通道："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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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貨運電梯下降的過程像一場噩夢。
    陳希的水晶心髒發出越來越強的光芒，照出電梯內壁密密麻麻的抓痕。當電梯門打開時，即使身經百戰的薛珅也瞬間繃緊了肌肉——
    巨大的圓形大廳裏，三百個培養艙排列成基因螺旋結構。每個艙體裏都漂浮著一個赤身裸體的"他們"，後頸烙印從"i"到"c"不等。
    "三代之前的失敗品。"薑凡的聲音冷靜得可怕，"我們看到的記憶是篩選後的版本。"
    張濤的機械臂不受控製地伸向最近的培養艙。裏麵是個和他一模一樣的克隆體，隻是右臂已經完全機械化，鱗甲呈現出病態的靛藍色。當機械掌貼上玻璃時，那個克隆體突然睜眼，瞳孔裏跳動著熟悉的赤紅火光！
    "火種共鳴！後退！"
    薑凡的警告晚了一步。所有培養艙的液體同時排空，三百雙眼睛在黑暗中亮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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