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濤的機械臂突然失去控製。液態金屬自動延伸成巨大的光翼，每一片羽毛都是流動的代碼。在意識深處，他聽到薑凡留下的最後指引："上古文明創造我們，是為了給宇宙帶來情感的光。"
    極光怪物發出震耳欲聾的嘯叫，倒金字塔表麵浮現出四人麵容的混合體。那些麵孔不斷切換著表情，試圖模擬出人類的情緒，卻始終像拙劣的拚貼畫。
    "它永遠學不會。"張濤的機械翼卷起數據風暴，"因為愛不需要完美複刻。"
    陳希與薛珅的能量在空中交織成dna螺旋狀的光帶，而張濤的機械翼灑落著薑凡數據體殘存的星辰。當三種力量同時擊中極光核心時，整個天空突然陷入絕對黑暗。
    然後在萬分之一秒內，超新星般的爆發照亮了半個地球。光芒中隱約可見四個身影手拉著手，最外側是展開機械翼的張濤，內側是相擁的薛珅和陳希，而薑凡的數據殘影漂浮在中央，天機瞳最後一次記錄下戰友們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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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縷真正的陽光穿透雲層時，張濤跪在焦黑的土地上。他的機械臂恢複了普通形態，隻是鱗甲縫隙間偶爾會流過一絲藍光。
    遠處傳來熟悉的咳嗽聲。薛珅拖著龍淵劍走來，胸口嵌著半顆水晶心髒，懷裏抱著昏迷的陳希。他左眼的龍紋變成了永久性傷疤，但嘴角還掛著那副玩世不恭的笑。
    "小水晶睡過去了。"薛珅輕輕把陳希放在平整的岩石上，"三十六世的記憶有點撐。"
    張濤想說什麽，卻聽見機械臂內部傳來輕微的"滴"聲。一段加密數據自動播放——是薑凡用最後的數據流計算的複活方案。畫麵中的科學家推了推眼鏡，背後的黑板上寫滿公式。
    "需要多久？"薛珅湊過來看，龍血滴在圖紙上卻意外激活了隱藏層。
    張濤撫摸著機械臂上偶爾閃動的藍光，突然笑了："足夠你倆辦婚禮的時間。"
    高空傳來破風聲，陳希突然睜開眼睛。他的瞳孔變成了永久的水晶質地，正倒映著天空中某個急速接近的藍點——那是一隻機械信鴿，爪子上抓著薑凡標誌性的眼鏡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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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隻機械信鴿落在張濤的肩頭，金屬爪輕輕扣住他的衣領。它的翅膀由極薄的液態合金構成，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藍光——那是薑凡的數據流特有的顏色。
    張濤伸手取下信鴿爪子上的眼鏡框，鏡片已經碎裂，但鏡腿內側刻著一行小字：
    「坐標已鎖定，等我回家。」
    機械臂突然發出嗡鳴，鱗甲縫隙間的藍光劇烈閃爍。張濤的視野中自動彈出一組全息坐標——位於北極圈內的某處冰川之下。
    "他還活著？"薛珅眯起龍紋閃爍的左眼，"或者說...他的數據還活著？"
    陳希半靠在一塊岩石上，手指無意識地摩挲著胸口的半顆水晶心髒。他的瞳孔已經完全晶體化，倒映著信鴿翅膀上流動的代碼："不全是...這是火種協議的最終階段...薑凡把自己上傳到了極光網絡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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