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療艙突然警報大作。薑凡的監測屏顯示他的數據化程度突破臨界點，綠色代碼正從眼角溢出。薛珅用龍炎強行灼燒他的角膜，卻在接觸瞬間被反噬——那些代碼突然開花，在空氣中綻放出無數翡翠色的數據花。
    "句芒之力暴走了..."薛珅的龍鱗被花枝刺穿，卻死死抱著抽搐的薑凡，"媽的...薑凡你聽著！第一次輪回時是我故意沒燒幹淨竹簡...因為..."
    花朵突然全部轉向西方。張濤的金屬臂自動重組為星盤，共工血脈感應到莫斯科方向的異常波動——那裏的青銅化速度突然加快，紅場上的列寧墓正在金屬化。
    "青年王振邦在逼我們做選擇。"陳希的藍血在醫療地板上畫出急速蔓延的冰晶，"要麽現在分離..."
    "要麽一起死。"薑凡的數據花突然全部凋零，"或者更糟...一起變成沒有記憶的..."
    薛珅的吻堵住了那個可怕的詞。龍炎與數據花在兩人唇齒間炸開，形成短暫的金綠色光罩——這是祝融氏最古老的封印術，能讓時間暫停三秒。
    足夠說一句真心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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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3日黎明，塔克拉瑪幹。
    青銅眼球已經完全睜開，瞳孔裏倒映著正在金屬化的地球。青年王振邦站在虹膜上，白大褂變成全息投影的祭司袍，手裏捧著四枚翡翠果實。
    "最後通牒。"他的聲音帶著青銅共振，"融合後保留你們80記憶，但會隨機遺忘某個人的全部..."
    老年王振邦突然從沙丘後走出，中山裝口袋裏插著鋼筆和工作日誌："或者選擇火種計劃。"他展開的手心裏是四枚青銅膠囊，"但需要有人永遠留在網絡裏當坐標。"
    張濤的金屬臂突然分解重組，在沙漠上空構建出四人所有的輪回記憶——民國銀元裏的相視而笑、1958年礦道裏的生死相托、1994年金融戰中的背靠背...每段影像裏，都有誰在說"下次見"。
    "沒有下次了。"陳希的藍血突然結晶成鑰匙形狀，"這次...換我先走。"
    他的水晶心髒透過胸膛發出刺目藍光，蓐收鎖鏈的虛影纏繞住青銅眼球。張濤的金屬臂不受控製地刺向陳希後心——正如無數個輪回預演的那樣。
    但這次，薛珅的枝條和薑凡的數據流同時擋在中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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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4日0000，青銅眼球開始流淚。
    金屬淚滴墜落在四人相握的手上，每一滴都映照著不同結局：
    張濤獨自沉入地心，金屬脈與地球核心共鳴
    陳希的藍血蒸發成大氣層外的冰晶帶
    薑凡的數據流散入全球互聯網成為幽靈
    薛珅的枝條在火星生根發芽
    "第三個選項。"四人突然同時開口，聲音疊加成古老的和聲，"用我們所有的輪回記憶...重寫契約。"
    青銅眼球突然劇烈震顫。當第一縷陽光照射到虹膜時，四人化作四道光流：
    張濤的金屬液滴組成共工氏的法器，卻保留著人類心跳的頻率；
    陳希的藍血凝成蓐收鎖鏈，每顆水晶都刻著1983年的病曆號；
    薑凡的綠色代碼重構成祝融竹簡，殘損處用龍炎修補；
    薛珅的枝條編織成句芒的搖籃，裏麵蜷縮著四個嬰兒的虛影。
    青年王振邦的投影開始消散："值得嗎？用三千年的羈絆換..."
    "不是換。"老年王振邦合上工作日誌，最後一頁寫著【實驗終章：人性變量驗證成功】，"是證明。"
    當正午陽光直射眼球瞳孔時，全球青銅化進度永遠停在了99.9。黃浦江上最後一片金屬水花濺起，有人在浪花裏看到四個模糊的影子——
    穿白大褂的醫生把藍血注射器放回托盤；
    鋼廠技術員擦拭著金屬義肢上的機油；
    農學家在溫室記錄藤蔓生長數據；
    程序員敲擊鍵盤的間隙推了推眼鏡。
    而在沙漠中央，一滴未凝固的青銅淚裏，傳來微弱的共振：
    "下次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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