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教授被綁在輪椅上推進會場，金屬脊椎暴露在空氣中，末端連著精密的青銅齒輪。王凡的白大褂沾滿數據血，手裏握著從李響胸口取出的芯片。
    "五個載體齊了。"他的機械義眼掃過四人，"還差最後一步。"
    周浩的筆記本電腦突然自動播放錄音，是aex死前的聲音：
    "當鍾聲響起時...需要有人自願..."
    錄音被尖銳的幹擾音切斷。張濤看向掌心，紋印不知何時變成了完整的銀幣圖案，背麵刻著最終答案：
    "愛是犧牲，還是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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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下室潮濕的空氣中彌漫著金屬氧化的腥氣。李響蜷縮在青銅井邊，指關節因過度用力而發白，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胸口那片龍鱗烙印此刻已蔓延至脖頸，金紅紋路在皮膚下如活物般蠕動，每一次心跳都帶出細小的火星。
    "啊——！"
    突如其來的劇痛讓他仰起頭，喉結上下滾動，左眼瞳孔從琥珀色驟變為冰藍。右眼卻仍然保持原狀，兩種顏色的虹膜在昏暗燈光下形成詭異對比。汗水順著少年棱角分明的下頜滴落，在觸碰到井沿的瞬間"嗤"地汽化。
    周浩的神經鏈接頭盔發出尖銳警報，全息屏幕上代表李響生命體征的曲線劇烈波動。七根數據線從他太陽穴延伸出來，末端連接的電極片已經燒得焦黑。鼻血順著人中滑到嘴角，他卻渾然不覺，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虛擬aex不斷閃爍的影像上。
    "芯片在溶解..."周浩的聲音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他的細胞無法承受雙重錨點..."
    張濤上前半步，立刻被撲麵而來的熱浪逼退。李響周圍三米內的空氣扭曲變形，像是隔著燒紅的鐵板看人。他伸手想觸碰對方肩膀，卻被薑凡的機械臂猛地拽回。
    "別碰！"薑凡的鏡片反射著危險紅光，"數據血和藍血正在他體內交戰，接觸會導致能量暴走！"
    仿佛印證這句話，李響突然弓起身子，一口鮮血噴在井沿上。令人毛骨悚然的是，那些血滴不是紅色，而是藍綠交織的詭異液體——正是薑凡的數據血與陳希的藍血混合物。血珠在青銅表麵滾動，竟自動排列成微型星圖。
    青銅井水毫無預兆地沸騰起來。
    周浩的意識被撕成兩半。
    一半留在現實世界，看著自己顫抖的雙手在鍵盤上敲出亂碼；另一半則被暴力拖入時空裂隙，墜向一片刺目的白光。
    "這是...哪裏？"
    強光散去後，他發現自己站在一座巨石壘砌的祭壇中央。六名戴著青銅麵具的巫師圍著一口井，井中綁著個瘦弱少年。月光透過祭壇頂部的環形孔洞照射下來，在少年蒼白的臉上投下蛛網般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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