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閉環。"鄭坤的脊椎投影出煤礦醫院的畫麵：年輕王振邦正在給一個嬰兒做手術，使用的赫然是未來薑凡的機械臂設計圖。而當鏡頭轉向角落，抱著嬰兒的女人抬頭瞬間——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媽媽？"aex的聲音輕得像片雪花。
    張濤的心髒停跳了一拍。那個女人有著與aex完全相同的眼睛，隻是沒有數據流紋路。她懷裏的嬰兒左臂包裹著染血的紗布，正發出微弱的藍光。
    "不是母親，"鄭坤的脊椎發出電流雜音，"是前代係統管理員。1958年的aex...或者說，aex模板。"
    觀測站劇烈搖晃起來，冰層在量子共振下發出雷鳴般的碎裂聲。鄭坤突然抓住薑凡的機械臂，兩人的藍血結晶通過金屬脊椎直接相連，爆發出刺目的白光。
    "看仔細了，孩子。"老人的聲音突然變得異常清晰，"你父親不是意外殘疾，是自願成為載體。"
    白光中浮現出全新的記憶畫麵：年輕的薑鐵柱站在青銅井邊，主動將左臂伸入井中。藍色液體吞噬血肉的同時，井底浮起一塊青銅片——正是後來植入嬰兒薑凡體內的那塊。
    "他用自己的身體培育了第一塊紋印結晶，"鄭坤的脊椎開始過載冒煙，"為了三十年後能救你。"
    薑凡的機械臂突然僵直，全息畫麵切換到五年前的校園：青銅井事件當天，他的機械臂之所以能與紋印共鳴，正是因為核心材料與他父親的血肉同源。而井底湧出的藍色液體中，隱約可見無數細小的金屬碎片——那是薑鐵柱左臂的殘骸。
    "爸..."薑凡的眼鏡片終於蒙上水霧，這個他二十年來拒絕使用的稱呼，此刻沉重得像是從冰川深處挖出的化石。
    張濤悄悄握住薑凡顫抖的右手，那唯一完全屬於人類的部分。他感受到掌心的溫度比平時高，仿佛所有的情感都逃向了這最後的避難所。
    鄭坤的脊椎突然斷開連接，老人踉蹌著後退幾步，皮膚上開始浮現冰晶。"時間到了，"他的聲音越來越輕，"南極遺址是最後的鑰匙孔...而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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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話被一陣尖銳的警報打斷。監測屏顯示歸處星脈衝已突破木星軌道，倒計時突然加速跳動：【04天12小時07分】→【03天06小時44分】。
    "記憶蒸發在加速！"林萱的機械眼罩瘋狂閃爍，"全球已有15區域報告失憶症爆發！"
    aex的戒指突然射出一道藍光，與鄭坤的脊椎共鳴。老人的身體開始量子化，像吳銘那樣分解成藍色粒子。在完全消散前，他最後看向薑凡，做了那個心形手勢。
    "不是告別，"粒子在空中組成臨時圖像：九座紋印遺址構成的巨大網絡，"是邀請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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