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希被刺耳的門鈴聲吵醒。他一把扯過被子蒙住頭，但門鈴堅持不懈地響著。
    "陳希！我知道你在裏麵！"經紀人的聲音透過門板傳來，"十點有廣告拍攝，你還有四十分鍾！"
    陳希猛地坐起身，一頭亂發像炸開的蒲公英。他抓起床頭的礦泉水灌了一大口，這才搖搖晃晃地去開門。
    "老天！你又熬夜打遊戲了？"經紀人李姐衝進來，一把拉開窗簾，陽光瞬間充滿整個房間。
    陳希眯起眼睛，像隻被強光照射的貓。他隻穿了條睡褲，上半身裸露的皮膚在陽光下泛著健康的光澤。腹肌線條分明，鎖骨處一個若隱若現的印記在陽光下閃著微光。
    "我昨晚寫歌來著。"他嘟囔著，聲音因為剛睡醒而格外沙啞。
    李姐冷笑一聲，指著電視機旁的遊戲手柄："用這個寫？"
    陳希無所謂地聳聳肩，晃進浴室。十分鍾後，他裹著浴巾出來，濕發淩亂地搭在額前，水珠順著脖頸滑落。
    "今天拍什麽來著？"他一邊擦頭發一邊問。
    "新飲料廣告，然後下午去《跨界碰撞》節目組簽合同。"李姐從衣櫃裏挑出一套衣服扔給他，"公司決定讓你參加這個綜藝，提升一下形象。"
    陳希做了個鬼臉："又是那種裝模作樣的真人秀？"
    "這次不一樣，有素人參與，主打真實互動。"李姐遞給他一份資料，"製作方想找不同類型的嘉賓碰撞出火花。"
    陳希隨手翻了幾頁，突然停在其中一頁上。那是一份素人候選名單，右上角的照片裏，一個清秀的年輕人正在專注地打遊戲，屏幕光映在他臉上，顯得格外生動。
    "濤聲依舊..."陳希念出下麵的id，莫名覺得心髒漏跳了一拍。
    "哦，那個小主播，遊戲公司推薦的。"李姐不以為意，"技術不錯但沒名氣，估計第一輪就會被刷掉。"
    陳希盯著照片看了許久，一種奇怪的熟悉感湧上心頭。他確信從未見過這個人，卻又感覺認識了一輩子。
    "我要他。"他突然說。
    "什麽？"
    "如果節目組想要我參加，就必須留下這個"濤聲依舊"。"陳希的語氣不容置疑。
    李姐皺眉："你認識他？"
    陳希摸了摸鎖骨處的印記，那裏正隱隱發熱："不認識...但很快就會認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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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陽光公寓715室，張濤盯著電腦屏幕上的郵件，反複確認自己沒有看錯。
    "《星際遠征》線下挑戰賽邀請函...獎金五萬元..."他喃喃自語，手指不自覺地敲打著桌麵。
    張霄從臥室出來，臉色比昨晚好了許多，但依然蒼白。他湊過來看屏幕，眼睛立刻亮了起來："哥，這是真的嗎？"
    "不知道..."張濤皺眉，"太突然了。我這種小主播，官方怎麽會注意到？"
    "但你技術確實好啊！"張霄興奮地說，"昨晚你差點就通關了！"
    張濤搖搖頭，點開郵件附帶的合同仔細閱讀。條款看起來很正常，甚至過於優厚——報銷往返交通費，提供住宿，還有額外的出場費。唯一奇怪的是要求他必須參加一個"特別環節"，具體內容保密。
    "感覺像騙局..."他嘀咕著，卻又舍不得關掉頁麵。五萬元，足夠解決眼下所有問題了。
    "哥，試試吧。"張霄輕聲說，"最壞能壞到哪去呢？"
    張濤轉頭看著弟弟。三年前那個雨夜，他在垃圾堆旁發現這個渾身是血的少年時，也是這麽想的——最壞能壞到哪去呢？結果就是背上了沉重的醫療負擔，生活從此陷入困境。
    但他從未後悔過。
    "好吧。"他最終點了回複，"我參加。"
    發完郵件，他起身去廚房準備早餐——如果兩包泡麵加一個雞蛋能稱為早餐的話。張霄坐在沙發上，突然開口："哥，我昨晚夢見你了。"
    "嗯？"
    "夢見你穿著很奇怪的衣服，像是古裝，但又不太一樣。"張霄的聲音飄忽，"還有三個人和你在一起...一個穿白衣服的，一個紅衣服，一個黑衣服..."
    張濤的手停在半空，鍋裏的水已經沸騰，蒸汽模糊了他的眼鏡。他也有過類似的夢，隻是從未告訴過別人。
    "夢而已。"他最終說道，將麵餅扔進鍋裏，"今天下午你得去醫院複查，別忘了。"
    張霄點點頭，不再提夢境的事。但張濤注意到，弟弟的手指正無意識地摩挲著鎖骨下方——那裏曾經出現過金色印記的位置。
    窗外，陽光正好。四個帶著相同印記的人，正被無形的命運之線牽引著，一步步靠近彼此。而《跨界碰撞》節目組的攝影棚裏，一台攝像機已經準備就緒，等待記錄這場命中注定的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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