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開宴
    因著馮家姻親遍布京城的關係，這次馮老夫人壽宴的貴客非常之多，但還好馮家的侍女足夠用。
    “你回來了，也不說出來聚聚，想要見你，還得在沾馮老夫人的光。”尚紅菱原本和自家姐妹在一起，看見李澄，沒有猶豫就走了過來。
    “你們聊。”柳少夫人見李澄除了公主還有相熟的人，也不再多停留，自去招待其他人。
    “這幾日身體才好點，遇上那事，帶給你們的東西也送不出去了。”李澄搖頭，伏擊那日雖然是謀命不圖財，但這沾惹上晦氣的禮物，卻也送不了人了。
    “這兩年收了你不少東西了，千萬別再送了。什麽時候有活羊，記得給我留幾隻，我家有人愛吃。”尚紅菱北地出生，這些年的京中生活，也沒改了她說話太直白的習慣。
    “你消息挺靈？”李澄扯扯嘴角，趙翰武夫妻派過來看她的人還在路上，這就有人惦記雁州的羊了。
    “你現在是京裏的大紅人，一舉一動自然有人惦記。”
    李澄向尚紅菱投以微笑，知道對方是在提醒她，有很多人都在關注著她。
    和七皇子還有梁楓交好的人家，女眷們對李澄也都十分客氣，但除此之外，也有很多人並不喜歡李澄。有的自持身份，覺得和商家女同席吃飯有些沒麵子，也有的是因為梁楓。
    少女們總是傾慕英雄，這並不稀奇，如果這位英雄湊巧有權有勢，又長了一張絕美的臉，那自然更是充滿了吸引力。梁楓恰巧就是這樣一個英雄，即使他和李澄之間的事已經不再是秘密，即使他為了趙家人差點丟了命，這都沒有影響少女們的青睞。
    更有自信一點的貴女們認為，李澄隻是占了先認識梁楓的便利，相逢於微末確實很打動人，但時間長了，梁楓會發現他們的地位並不匹配，繼而發現她們的好。
    不過這些貴女們把自己的心思藏得很好，她們不會當麵給李澄難堪，因為公主還在場，所以她們選擇了視而不見。她們和李澄身邊人說話，到了李澄這隻有微笑。
    李澄自然能感受到這種千差萬別的待遇，但她十分鎮定，她無視了對方的無視。如今試圖孤立她的這些人，當年都要叫她一聲老夫人，說實話跟她們生氣委實犯不上。直到馮瑤兒出現前，李澄都是如此想。
    “李姑娘，能給我講講東南的事麽？”馮瑤兒一身粉衣，襯得整個人更是好顏色。
    “馮小姐想聽東南什麽事？”李澄知道馮瑤兒上一世心係梁楓，為了讓梁楓多看她一眼，真是鬧出了不少事。
    “平叛時候的事，聽說那時候全城的男丁都要上戰場。”此時馮瑤兒尚不知自己父親和二姐，想為她謀劃的是門什麽婚事。
    “這個事，我也不清楚。但要說全城的男丁都要上戰場，那是有些誇張了。”李澄微微搖頭。
    “李姑娘不知道？可是都說你和世子就是在那時候認識的啊。”馮瑤兒看著李澄，那眼神仿佛在說你說謊。
    “軍營不能進女子，我和世子相識是因為我家是做藥材的。”李澄笑容淡了下來，這話怎麽說的那麽不對勁呢。
    “我隻是好奇世子到底是怎麽守住孔雀嶺的。”馮瑤兒輕輕搖頭，看上去挺遺憾的。
    周圍伸著耳朵聽她們說話的人不少，聽馮瑤兒如此說，紛紛點頭，要求李澄給她們講一講。
    “澄兒在芷州，知道戰況也是靠當時的戰事消息。你們若想知道，我記得軍部還有當年的記錄，也是趙大人寫的，讓人去抄了回家看即可。”尚紅菱大咧咧的一句話，解救了李澄。
    李澄朝尚紅菱笑了笑，不愧是處得來的朋友，剛才她要是不說話，自己要說也是這句話。這群人是把她當說書的女先生了不成，還要讓她講講怎麽守孔雀嶺。
    “澄兒，快來。”另一邊的公主，在身邊侍女的暗示下，注意到了李澄這邊的動靜。
    “李姑娘，您的座位在那邊呢。”馮家老夫人身邊一個嬤嬤，親自過來請人，說剛才安排座位安排錯了，她應該坐在公主身邊。
    在場的年輕女眷們彼此對視，又默默低下頭，誰都清楚這座位沒安排錯，現在李澄被叫到了公主身邊，是公主怕她吃虧。換句話說，要是沒有馮瑤兒開口，李澄還不能坐過去。
    李澄捫心自問，不是她對馮瑤兒有偏見，這馮瑤兒真是自己衝上來的，這件事韭黃告訴梁楓的時候，可要說清楚。
    “本宮和牛將軍一見如故，情同姐妹，澄兒是她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公主一句話，直接點出了明麵上她對李澄如此照顧的原因。
    在座的都是些老夫人，就算不滿公主把李澄弄到這裏坐著，如今也隻能憋著了。公主把她當妹妹，那她就坐得起這位置。
    宮中內侍踩著點送來了皇帝和皇後的賞賜，此次壽宴的麵子達成。內侍宣旨後，並沒馬上離開，而是去前邊找梁楓。
    梁楓笑著聽完內侍說的話，自有王保史塞了紅包作為答謝。
    “陛下對世子是真好。”周圍的人聽的清清楚楚，內侍囑咐梁楓少飲酒，保重身體，還讓他明日進宮請安。
    梁楓笑笑不說話，看著身邊的侍女將他眼前的酒杯換成了茶杯。王保史低頭為梁楓夾菜，心中明白皇帝哪是心疼世子，分明是怕世子飲酒糟蹋了自己身體，一旦以後有需要，用不上罷了。
    正式開宴不久後，馮老夫人身邊多了一個侍女，李澄抬頭看去，認出了這人。要是她沒看錯，這侍女好像是馮詩章身邊的人，是他心腹管事的女兒，最後嫁出馮府。不過，這人怎麽出現在老夫人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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