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阿爾托莉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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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ancer搖頭,卻未看他,專注盯著逐漸凶險的caster,雙手緊握雙槍。
    慈眉善目的魔性菩薩輕歎:"遺憾至極……"
    話落,魔力驟然爆發。
    那魔力異質彌漫,化作慘白巨掌直撲迪盧木多與阿爾托莉雅。
    二人分左右避讓。
    雖阿爾托莉雅無意聯盟,但恪守騎士道的迪盧木多因擊傷她腕部而心存愧意,不願讓她負傷迎戰強敵。
    轟隆!
    劍鳴如雷。
    麵對層出不窮的蒼白巨手,迪盧木多與阿爾托莉雅揮舞武器橫掃,空氣炸裂,魔力衝擊如風暴般粉碎殺生院祈荒的攻勢。
    三方的距離迅速拉近。
    無論是saber還是ancer,這兩位久經沙場的戰士,麵對身為caster的殺生院祈荒時,毫不猶豫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逼近對手。
    “眾生苦海,誓願渡盡。”
    “苦樂同源,皆為生命的色彩。”
    甜美的聲音在戰場中回響。
    阿爾托莉雅最先察覺到異樣,當她感受到四周驟然膨脹的魔力時,她的高速突進突然受阻。
    與此同時,從虛空中浮現的那些纖細蒼白的巨大手掌形態開始變化,化作了醜陋的肉柱。
    漆黑且充滿威壓的肉柱雖顯猙獰,卻散發出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神聖氣息。
    這般景象不僅讓現場眾人震驚,連觀看直播的聊天群成員也難以置信。
    魔神柱……
    回憶湧上心頭,那是林軒等人曾在冠位時間神殿中遭遇過的毀滅人理的魔神王蓋提亞駕馭的七十二根魔神柱,如今殺生院祈荒操控的這些柱子竟與之完全一致!
    “太可怕了……”
    “如此駭人的氣息!”
    麵對眾多魔神柱的圍攻,迪盧木多和阿爾托莉雅均神色凝重。
    槍兵揮舞長槍,一擊便在巨大的肉柱中央撕開一道豁口,緊接著另一隻手舞動短槍,將其他攻勢一一掃開;
    而阿爾托莉雅則憑借淩厲的斬擊不斷瓦解魔神柱的攻勢,她手中纏繞風壓的利劍如同運轉中的電鋸,還未觸及肉柱,強大的風壓便將其撕碎。
    盡管兩人未曾商議,也無結盟之意,此刻卻表現得異常默契。
    畢竟不久前他們才剛拚死搏鬥,各自招式與戰鬥風格早已深深刻在彼此腦海,無需言語便能猜透對方可能使用的技巧及意圖。
    “……難道非要耗盡魔力才會罷休嗎?”
    長槍與短槍交替出擊,不斷摧毀襲來的魔神柱,看著漆黑醜惡的肉塊落地後化作黑色顆粒消散,迪盧木多心中微微沉重。
    “ancer,你完全沒有必要留在這裏幫我。”阿爾托莉雅的聲音穿透四處飛濺的碎肉傳來。
    “哼,別開玩笑了,圓桌之王。
    我可不能容忍自己的對手被他人撿走。    阿爾托莉雅忍不住笑了。
    能在戰場上遇到值得尊敬的對手,對於騎士王而言無疑是一大幸事。
    殺生院祈荒靜靜地微笑,凝視著兩名奮力突破、試圖靠近自己的從者。
    由扭曲肉柱匯聚而成的巨大蒼白手掌將其托起於半空,她麵容慈悲,低語道:
    “萬物同歸於塵,此乃真如。”
    “所謂諸法無我不過是虛妄之詞——欲海須被滌蕩。
    沉醉於六欲洪流吧。”
    聲音甫落,無數魔神柱自迪盧木多腳下破土而出,轉瞬欲吞噬他的身形。
    然而下一刻,狂風驟起,撕裂了這些可怖的肉柱。
    是阿爾托莉雅。
    騎士王提前一步發動寶具「風王結界」,以不可視的聖劍劈斬,威勢凜冽莊嚴:
    “風王鐵槌!”
    耀眼的金光在風暴核心處綻放,氣浪席卷四方,宛如龍吟震天。
    此招僅可施展一次,這一擊足以摧毀千軍萬馬。
    殺生院祈荒的魔神柱根本無法抵擋,那凝聚成實體的強風將肉柱碾碎,揚起漫天碎屑,如同巨靈橫掃。
    於是道路顯現。
    持雙槍的迪盧木多抓住時機,目光如鷹般銳利鎖定目標,隨即全力揮擊,魔力爆發令其化作疾風直撲對手。
    “刺穿吧!【破魔的紅薔薇】與【必滅的黃薔薇】!”
    爆炸轟鳴!
    近戰中,兩柄長槍釋放出毀天滅地之力,鮮紅與金黃交織,毫無懸念地穿透了殺生院祈荒的身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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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魔的紅薔薇與必滅的黃薔薇——
    迪盧木多的兩把武器,紅槍可瓦解魔力防禦,黃槍則留下無法愈合的詛咒傷痕。
    兩槍精準命中,殺生院祈荒的嬌軀被貫穿,顯而易見的勝利擺在眼前。
    然而,
    傷口?
    那一瞬間,她溫婉的笑容驟變。
    "嗬嗬……嗬嗬嗬……"
    竊笑中洋溢著癲狂的喜悅。
    濕潤的唇瓣勾勒出一抹妖異的笑容,在雙眸下綻放出令人戰栗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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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股莫名的心慌從槍兵心底升起,可此刻,殺生院祈荒已然出手。
    "覺悟與解脫盡在我指尖流轉,此乃殺生院賜予的天堂之樂。
    嗬——就讓你的靈魂得以超脫吧!【快樂天·胎藏曼荼羅】!"
    頃刻間,天地變色。
    皎潔的明月失去了光輝,街巷間搖曳的燈火亦黯然失神。
    天穹之上,一個充盈著奇異氣息的巨大“孔洞”緩緩顯現。
    迪盧木多動彈不得。
    當殺生院祈荒釋放的異質魔力凝結成這懸於高空的“孔洞”,一切都已無可挽回。
    凝視它,仿佛能嗅到一股詭異的芬芳,心靈隨之迷離恍惚,四肢也不由自主地僵硬。
    有什麽東西正在蘇醒。
    有什麽東西即將破界而出。
    意識稍縱即逝的一刻,待反應過來時,雙腳已被汙穢浸染,直至腳踝深處。
    大地似化作泥潭,禁錮了他的行動。
    宛如墜入深淵。
    "……"
    無法開口。
    從天降下的汙濁泥漿沿平原蔓延,每經過一處,地麵便綻放出血紅的花。
    而那些蒼白纖細的手掌,正從泥土中探出,輕輕環抱住他,將他拖向未知的深淵。
    "這……究竟是什麽?"
    愛麗斯菲爾的思維陷入混亂。
    懸浮半空的殺生院祈荒與那持續湧出的“孔洞”,僅是她的目光掃過便覺頭暈目眩,呼吸之間竟感到全身麻痹。
    然而,內心深處卻泛起一種難以言喻的愉悅。
    女人妖媚的笑聲依舊回蕩,但槍兵已聽不見。
    深陷泥濘的他仿佛置身異境,眼前的景象如同糾纏的毒蛇,每一寸肌理交織成地獄本源的縮影。
    雖有抗拒,雖覺厭惡,大腦卻沉浸在無以名狀的快意中。
    四肢僵硬,無法動彈。
    如蟻群般密集聚攏的肉體自然朝他逼近,看似雜亂無章,實則美得攝人心魄,宛如激流奔騰,和諧而壯麗。
    這是關於“欲”的魔宴。
    若冬木的大聖杯中封存的是“此世全部之惡”,那麽天際的那個“孔”裏裝滿的便是“此世全部之欲”。
    普通人一旦觸及,瞬間就會被淫靡的甜美感吞噬,化為泥沼的一部分。
    即便是從者,也難以承受這份汙穢。
    因為任何有理性存在的生物都無法抗拒“快樂”,被侵蝕隻是早晚的問題。
    “所謂人類,不過是尚未成熟的野獸。”
    “釋放欲望,沉溺其中。”
    “最終像融化在欲望裏的泡沫果實——”
    低眉順目的菩薩笑得宛如妖婦。
    一切都已注定。
    縱使能成為英雄從者的存在通常意誌堅定,但那是在麵對“苦難”時的堅不可摧,在“快樂”麵前又能堅持多久?
    正如殺生院祈荒所言,隻要是理智尚存、渴望存在的人,都無法成為她的對手。
    很快,
    槍兵迪盧木多的武器無力垂下,他的靈基也在那汙穢的洪流中逐漸沉淪。
    被“快樂”溶解的他,意識融入了天上那個溢滿“欲”的孔洞。
    “邪魔外道!”
    目睹一名傑出的騎士就這樣被吞沒,阿爾托莉雅怒目圓睜,咬緊牙關,綠色的雙眸燃起熾烈的光芒,魔力與戰意如火焰般爆發。
    “呼呼呼……”
    殺生院祈荒臉上掛著愉快的笑容,輕撫臉頰,看向saber:“亞瑟王真是疾惡如仇啊……不過,這隻是普通從者間的爭鬥罷了,何必如此敵意重重?再說,亞瑟王左手的詛咒不正是因我擊敗ancer才得以治愈的嗎?嗬嗬嗬……”
    “既然這樣,我便要解決這傷痛——”
    “住手吧,騎士王。”
    rider用冷靜的語調阻止了阿爾托莉雅的憤怒,接著直視殺生院祈荒,粗獷的臉龐失去了最初的從容:
    “caster的禦主,嗯?”他轉向林軒說話。
    “嗯?”
    “我並非有意挑撥你與從者的關係,但此人太過危險……記住,她散發的氣息混雜著欺騙,所說的話絕不可信!”
    “……”
    林軒震驚地看著他。
    伊斯坎達爾此時所說句句出自真心,話音剛落,他便駕馭神威車輪,帶著主人疾馳而去,不再顧及林軒是否聽進去了。
    殺生院祈荒望著他的背影,眉宇間透著幾分不悅:"未曾想從者竟會在背後傷人?雖則這話是對當事人說的,卻仍覺不妥。
    "
    "哼!"
    阿爾托莉雅神情冷漠,她似乎察覺到了衛宮切嗣的撤退信號,即便心中不滿,也隻能攜同愛麗斯菲爾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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