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屬門緩緩打開，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呀聲。
    三人小心翼翼地擠進門內，眼前的景象讓他們都愣住了。
    走廊寬敞明亮，白色的牆壁在冷光燈下泛著刺眼的光澤，地麵一塵不染，甚至能映出他們的身影。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消毒水氣味，刺激著鼻腔。
    “這哪像什麽廢棄研究所？“陸鵬警惕地環顧四周，手中的冷鋼刀反射著冷光。
    周伯通佝僂著背，眼睛卻銳利如鷹。他湊近沈月，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太幹淨了，不對勁。“
    “什麽意思？“沈月問道。
    “這種過度清潔...“周伯通的手指在空中劃了個圈，“要麽是有什麽東西不想被人發現，要麽...“他頓了頓，“是有人定期"清理垃圾"。“
    沈月心頭一緊。她想起了那些失蹤的孩子，想起了李文電腦裏那些冰冷的數據和代號。
    三人沿著走廊前進，腳步聲在空曠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走廊盡頭出現了一個岔路口，左右兩條通道延伸向黑暗中。
    “李文的地圖在這裏標記模糊了。“陸鵬掏出那張從電腦裏打印出來的簡易地圖，皺眉道，“不知道哪條是通向關押區的。“
    三人站在岔路口，一時拿不定主意。
    沈月閉上眼睛，嚐試著用植物係異能感知周圍。這是她最近才發現的能力，能夠感知到植物的存在，甚至是微小的孢子和菌類。
    “有什麽發現嗎？“陸鵬低聲問道。
    沈月睜開眼睛，眉頭緊鎖：“空氣中除了消毒水，還有一絲血腥味和腐敗的氣息，但很淡，像是被強行掩蓋了。“她指向右側的通道，“那邊的味道更重一些。“
    陸鵬點點頭，蹲下身子，仔細觀察地麵。他的目光掃過牆角，突然停住了。
    “看這裏。“他指著牆角與地麵交接處的一道幾乎不可見的劃痕，“有東西被拖過，還有能量殘留。“他用手指輕輕觸碰那道痕跡，“很新鮮，可能不超過兩小時。“
    “往右走。“周伯通果斷道，“跟著痕跡走。“
    右側的通道比主走廊要窄，燈光也暗了許多，每隔幾米才有一盞應急燈發出微弱的光。空氣變得更加沉悶，消毒水的氣味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難以名狀的腥臭。
    沈月的心跳加速，她能感覺到危險正在靠近。
    “聽。“陸鵬突然停下腳步，豎起食指。
    通道深處傳來一種奇怪的聲音——金屬摩擦的尖銳聲，夾雜著某種液體滴落的聲音，還有微弱的、不似人類的低吼。
    “有東西在前麵。“陸鵬的聲音冷靜得可怕，他緩緩抽出冷鋼刀，刀刃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冷光。
    周伯通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裏麵裝著某種粉末。“小心點，我感覺不太對勁。“
    沈月深吸一口氣，手指輕輕觸碰牆壁上的一小塊苔蘚。在這種環境下，能找到活的植物已經是萬幸。她感受著那微弱的生命力，準備隨時調動它。
    三人放輕腳步，繼續前進。轉角處，燈光突然閃爍了幾下，隨後恢複正常。
    就在這一瞬間，一個蒼白的身影從天花板上猛地撲下！
    “小心！“陸鵬大喊一聲，一把推開沈月，同時舉刀格擋。
    金屬碰撞的聲音震耳欲聾，火花四濺。那東西的爪子——不，那根本不是爪子，而是像手術刀一樣的金屬利器，深深嵌入了陸鵬的冷鋼刀上，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劃痕。
    “這是什麽鬼東西！“陸鵬咬牙，手臂青筋暴起，勉強抵擋住那驚人的力量。
    沈月這才看清了襲擊者的樣子——那是一個人形生物，但已經看不出原本的性別和年齡。它的皮膚蒼白得近乎透明，能看到下麵蠕動的血管和肌肉。雙手異化成了鋒利的金屬刀刃，眼睛是純黑色的，沒有瞳孔和眼白，嘴巴大得不自然，露出一排鋸齒狀的牙齒。
    “清潔工！“周伯通驚呼，“這是他們的實驗失敗品！“
    那“清潔工“發出一聲刺耳的尖叫，再次向陸鵬撲去。它的速度快得驚人，動作卻又帶著某種機械的精準。
    陸鵬側身閃避，冷鋼刀劃出一道寒光，但隻在“清潔工“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傷口。傷口處流出的不是血，而是一種淡藍色的液體。
    “它的皮膚太硬了！“陸鵬喘息道，額頭滲出汗珠。
    沈月不再猶豫，她全力催動牆壁縫隙中的苔蘚。在她的異能作用下，那些不起眼的綠色植物瞬間生長，變得堅韌如鋼絲，迅速纏繞向“清潔工“的四肢。
    “清潔工“掙紮著，金屬爪子瘋狂地割裂著藤蔓，但新的藤蔓不斷生長，越纏越緊。
    “陸鵬，現在！“沈月大喊，額頭滲出汗珠，維持藤蔓的生長已經讓她精神力消耗巨大。
    陸鵬抓住機會，冷鋼刀精準地刺入“清潔工“的胸口，用力一擰。刀尖穿透了那層堅硬的皮膚，深入內部。
    “清潔工“發出一聲不似人類的尖叫，身體劇烈抽搐了幾下，然後突然靜止不動，那雙漆黑的眼睛也失去了光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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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陸鵬抽出刀，藍色的液體順著刀刃滴落。他喘著粗氣，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滑下。
    “你們沒事吧？“他問道，聲音裏帶著一絲疲憊。
    沈月搖搖頭，她感到一陣眩暈，但很快穩住了自己。“我沒事，就是消耗有點大。“
    周伯通已經蹲在“清潔工“的屍體旁，戴上手套，仔細檢查著。他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瓶子，收集了一些藍色液體。
    “這是什麽東西？“沈月問道，強忍著不適靠近。
    周伯通的表情凝重：“這是他們的實驗產物，用來清理失敗品和...不聽話的實驗體。“他指著“清潔工“手臂上的一個編號，“看，這是批次號，說明不止一個。“
    他用小刀切開“清潔工“的皮膚，露出裏麵的組織。“你們看這個，“他指著一個微小的金屬裝置，“控製裝置，通過藥劑控製它們的行為。“
    陸鵬蹲下身，仔細觀察：“所以這些東西是被人為控製的？“
    周伯通點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痛苦：“這些可能都是失敗的實驗體，被改造成了清理工具。“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塵，“我們得小心，這裏可能還有更多這樣的東西。“
    沈月看著地上的屍體，心中湧起一陣寒意。如果這就是實驗失敗的產物，那麽成功的實驗會是什麽樣子？那些被抓走的孩子會變成什麽？
    “我們得抓緊時間。“她低聲道，“在更多"清潔工"出現之前找到那些孩子。“
    陸鵬點點頭，擦了擦刀上的液體，重新握緊武器：“繼續前進，保持警惕。“
    三人再次啟程，沿著通道深入研究所的內部。空氣中的腥臭味越來越重，牆上的劃痕也越來越多。他們知道，更大的危險正在前方等待著他們。
    但無論如何，那些孩子必須被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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