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歸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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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極光在天際舞動,宛如絢麗的幕布,為北極邊緣的夜空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灰鳥”直升機穿梭於這片夢幻般的光芒中,卻無人有心情欣賞這難得的美景。
    機艙內氣氛凝重,隻有引擎的轟鳴聲不斷提醒著眾人他們正在逃離北極基因庫的殘骸。
    沈月倚靠在機壁旁,目光在昏迷的外婆和墨菲爾之間來回遊移。外婆蒼白的麵容上帶著痛苦的神情,呼吸微弱得幾乎察覺不到。墨菲爾的傷勢雖然稍好一些,但額頭上的冷汗仍然不斷滲出。
    她的手緊緊攥著從基因庫取出的硬盤,指節因過度用力而泛白。這塊小小的金屬物件,承載著人類對抗病毒的希望,同時也可能引來無盡的追殺。
    楊琳在駕駛艙全神貫注地操控著飛機,眉頭緊鎖。楊琳不斷嚐試聯係國內的支援點,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沈秋盤腿坐在角落,閉目調息。基因庫一戰激發了他體內更強的力量,但也帶來了不小的負擔。他的指尖偶爾閃過微弱的金屬光澤,似乎在適應著新覺醒的能力。
    “沈月…”
    一個微弱的聲音打破了沉默。
    沈月猛地轉頭,發現外婆的眼睛微微睜開,目光中帶著緊迫。
    “外婆!”她立刻俯身靠近,握住老人布滿皺紋的手。
    王文東的嘴唇顫抖著,聲音如同風中的落葉般脆弱。
    “小心…國內…"種子"…已經發芽…”
    沈月感到外婆的手指微微用力,仿佛想要傳達更多信息,卻最終無力地鬆開,再次陷入昏迷。
    “外婆?外婆!”沈月輕輕搖晃著老人的肩膀,但王文東已經沒有任何反應。
    楊琳迅速過來檢查了外婆的生命體征。
    “隻是體力耗盡,暫時昏迷,問題不大。”她安慰道,但眼中的擔憂卻騙不了人。
    “什麽"種子"?”沈秋問道。
    “不知道。”沈月搖頭,將外婆的手輕輕放回,“但肯定與冬眠者在國內的計劃有關。”
    沈秋睜開眼睛,正要開口,突然,直升機的警報係統刺耳地響了起來。
    “該死!”楊琳迅速轉回操控台,查看雷達顯示。
    沈秋一個箭步衝到他身邊,麵色瞬間變得嚴峻。
    “至少六架不明高速飛行器,正以超音速向我們靠近。”楊琳的聲音冷靜而緊繃,“通訊完全被幹擾了。”
    “冬眠者。”沈月站起身,聲音中帶著肯定,“他們的目標是硬盤和我們。”
    剛說完,整架直升機猛烈地搖晃起來,仿佛被無形的大手抓住。機艙內的燈光忽明忽暗,控製麵板上閃爍著危險的紅燈。
    “電磁脈衝!”楊琳喊道,雙手飛速操作著各種開關,“他們想讓我們墜機!”
    沈月迅速看向窗外,數個帶著尾焰的黑點正在逼近,他們的速度之快令人心驚。
    “我來試試。”沈月深吸一口氣,將硬盤塞進貼身的口袋,走到機艙中央。
    她閉上眼睛,感受體內那股自從接觸冰芯後就一直存在的奇異力量。她將注意力集中在空間的彎曲和重構上,感知著外部敵機的位置和軌跡。
    一股無形的力量從她體內迸發,穿透機艙,在最近的一架敵機周圍形成了微妙的空間扭曲。那架飛機突然失去了平衡,在空中打了個轉,差點與另一架相撞。
    沈月睜開眼,呼吸變得急促,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有效!但我無法同時影響所有敵機。”她的聲音中帶著疲憊。
    一道能量光束擦過直升機的尾部,整個機身劇烈地顫抖。
    “他們裝備了能量武器!”楊琳的聲音中帶著震驚,“這遠超常規軍備!”
    楊琳咒罵一聲,猛地將操縱杆推向一側,直升機幾乎以九十度側轉,艱難地躲過了第二道光束。
    沈秋突然站起身,眼中閃過一絲決然。
    “我去幹擾他們。”
    沒等其他人反應過來,他已經閉上眼睛,身體開始變得模糊,空氣中泛起漣漪。
    “沈秋,不要!”沈月伸手想抓住弟弟,但已經晚了。
    沈秋的身影在原地消失,下一秒,通過窗戶可以看到他出現在最近的一架敵機側麵,雙手抓住了機翼邊緣。
    金屬在他手下仿佛活過來一般扭曲變形,敵機的引擎部分突然爆出一團火花,開始冒出黑煙,失去控製地下墜。
    沈秋的身影再次消失,出現在機艙內,臉色蒼白。
    “一架解決了。”他艱難地說道,嘴角卻勾起一絲笑意。
    沈月又驚又喜,剛想誇讚弟弟的勇敢,警報聲再次響起,這次更加尖銳。
    “地麵有發射信號!”楊琳盯著雷達屏幕,“他們有地對空武器係統!”
    幾道光點從下方的冰原升起,速度驚人地向直升機逼近。
    “來不及了!”楊琳喊道,聲音中難掩絕望。
    沈月的心跳幾乎停止,時間在這一刻仿佛放慢。她感到體內的冰芯能量開始劇烈共鳴,一種前所未有的清晰感湧上心頭。
    她閉上眼睛,精神力前所未有地擴展開來,竟然能模糊感知到敵方指揮官的位置和簡單意圖——他們誌在必得,不惜一切代價要攔截這架直升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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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人抓緊!”沈月大喊一聲,雙手向外猛地一推。
    刹那間,直升機周圍的空氣凝結成肉眼可見的冰晶,迅速擴張形成一個巨大的球形屏障。數枚導彈撞上屏障,爆炸的衝擊波被冰層吸收,隻引起了微微的震動。
    同時,數枚飛來的導彈瞬間被凍結在半空中,失去動力後直直墜向地麵。
    沈月感到一陣劇烈的眩暈,鼻子流出兩行鮮血,但她強忍不適,維持著屏障。
    “楊琳,往東南方向飛!那裏有雲層掩護!”她艱難地說道。
    楊琳毫不猶豫地改變了航向,駕駛“灰鳥”鑽入了厚重的雲層中。冰屏障在雲層的邊緣消散,但已經成功為他們贏得了寶貴的逃脫時間。
    沈秋扶住幾乎要倒下的沈月,驚訝地看著她。
    “姐,你的能力…又變強了。”
    沈月虛弱地點點頭,擦去鼻血。
    “但支撐不了太久。我們必須盡快甩開他們,燃油還夠用嗎?”
    楊琳的表情變得更加凝重。
    “最多再支撐四小時,機身也受了損傷。這樣下去,我們到不了原定的匯合點。”
    沈月看向外婆和墨菲爾,又看了看手中的硬盤,目光最終落在窗外越來越遠的追兵身上。
    “冬眠者在國內的力量比我們想象的強大得多。”她的聲音低沉,“外婆說的"種子",恐怕早已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生根發芽了。”
    楊琳點點頭,眼神變得銳利。
    “我們需要一個新的計劃,而且要快。”
    直升機在雲層中顛簸前行,引擎聲中夾雜著不祥的雜音。黎明將至,但他們麵臨的黑暗,或許才剛剛開始。
    沈月望向東方微亮的天際,心中充滿了對未知命運的擔憂。他們能在燃油耗盡前找到安全的落腳點嗎?外婆提到的“種子”究竟是什麽?而更重要的是,等待他們的祖國,還是他們記憶中的模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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