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不忠不義的兒子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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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日,是國公夫人的壽宴,國公府內外到處張燈結彩,喜氣洋洋。
    府門前車馬絡繹不絕,京城裏的達官顯貴紛紛前來賀壽,仆人們忙著迎客、收禮,忙得腳不沾地。
    清沫看著銅鏡子裏的自己。
    身著絳紅色繡梅花的禮服,頭戴珠翠,盡顯雍容華貴。
    三十歲的年紀,看上去卻有四十歲,臉上滿是歲月的疲憊。
    “夫人今日氣色真好,這身衣裳襯得您越發年輕了。”丫鬟寶珠一邊為她整理發髻,一邊笑著說道。
    清沫望著銅鏡,指尖輕輕撫過眼角的細紋,淡淡一笑:“你這丫頭,淨會哄我開心。”
    寶珠忙道:“奴婢說的可是實話!夫人今日是壽星,自然容光煥發。”
    清沫沒再說話,隻是靜靜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三十歲,本該是風華正茂的年紀,可原主的心早已枯槁。
    年輕時,國公爺與她琴瑟和鳴,兩人互許終生,他娶她時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
    他也曾當著滿京貴女的麵,對她許下永不納妾的承諾。
    可他終究還是負了她。
    他沒有納妾,卻是在外麵養起了外室,對內待她漸漸冷淡疏離,在外卻依舊立著他寵妻如命的人設。
    原主什麽都知道,但她並沒有戳穿。
    因為一旦捅破了這層窗戶紙,那外室必定進門,外室生下的兒子,也會影響她兒的地位。
    還會有源源不斷的妾室納進門。
    魏晉源是想納妾的,也不願自己的私生子,一直流落在外?
    所以他一直明裏暗裏,想讓原主主動開口幫他納妾,這樣他既不會被人詬病,也能順理成章把外室母子接進門。
    既要又要。
    可惜,原主根本不接茬。
    魏晉源想要名聲,那他就得憋著。
    這麽多年來,原主一直與他鬥智鬥勇,奈何她生了個叉燒。
    是個豬隊友啊。
    魏澤從小飽讀詩書,在他父親的引導下,認為女子就該三從四德,為夫君納妾開枝散葉才是賢良淑德。
    他不僅不理解母親的苦衷,反而覺得母親善妒,不體諒父親。
    也就是在今日的壽宴上。
    叉燒兒子會親自,把外室母子領進門。
    當著所有賓客的麵,指責親生母親善妒,逼的父親不得已,才在外養外室。
    總之,他會把一切的過錯,都推在了原主身上。
    讓原主不得不讓外室母子進門。
    硬生生把原主氣到吐血。
    至此,京中人人都傳原主善妒,容不下丈夫的外室,國公爺反倒成了被迫無奈的受害者。
    而魏澤踩著原主上位,也博了個孝順的好名聲,隻是他孝順的隻是他的父親。
    他完全不知,原主是為他爭的。
    外室的兒子隻小他兩歲,也是個翩翩小少年,將來也是要分他家產的。
    若是國公爺再偏心一點,這國公府的世子是誰,也不一定了。
    叉燒確實是塊叉燒。
    對親生母親他視如毒蠍,對待柳如煙那個姨娘,卻是恭敬有加,喜愛非凡。
    無它,隻因原主對他管教嚴格。
    而柳姨娘卻處處捧著他、哄著他,甚至暗中縱容他吃喝玩樂。
    就這樣在柳姨娘的挑撥縱容下,魏澤被養廢了,本來板上釘釘的世子位置,也被人奪了。
    他與原主同樣被國公爺厭惡。
    而這個好兒子,又反過來將這一切,怪在了原主身上。
    怪她留不住夫君的心,怪她管不住妾室,害他丟了世子之位。
    氣憤之下,叉燒兒子一包毒藥,把原主給嘎了!
    真是孝死他了。
    清沫想到原主的記憶,忍不住冷笑一聲。
    寶珠見她神色不對,小心翼翼地問:“夫人,可是哪裏不舒服?”
    清沫搖搖頭,淡淡道:“無礙,走吧,賓客們該等急了。”
    她站起身,理了理衣袖,緩步走出內室。
    剛踏入正廳,便見魏晉源正笑容滿麵地,與幾位朝中大臣寒暄。
    見她來了,立刻上前,一臉溫柔地握住她的手,語氣親昵:“夫人怎麽才來?諸位大人都等著向你賀壽呢。”
    清沫不著痕跡地抽回手,微微一笑:“勞國公爺掛念,妾身身子有些乏,耽擱了一會兒。”
    魏晉源眸光微閃,但麵上依舊溫和:“夫人今日是壽星,可要好好保重。”
    清沫笑而不語,目光掃過廳內眾人。
    果然,沒有見到叉燒兒子,想來是去接外室母子去了。
    清沫走到諸位夫人中間,與她們寒暄起來。
    她舉止優雅,談吐得體,引得眾人紛紛稱讚國公夫人氣度不凡。
    就在這時,廳外突然傳來一陣騷動。
    隻見魏澤領著柳姨娘,和一個少年大步走來,那少年約莫十二三,眉眼間與魏晉源有五分相似。
    魏澤高聲道:“母親,兒子特意帶了柳姨娘和弟弟,來給您賀壽!\"
    他聲音洪亮,刻意讓滿堂賓客都聽得清清楚楚。
    柳姨娘低眉順眼地站在一旁,而那少年則故作乖巧地行禮:“兒子魏瑾,給母親請安。”
    滿座嘩然。
    清沫緩緩放下茶盞,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澤兒,你這是什麽意思?”
    “你父親並未納妾?哪裏來的姨娘?”
    魏澤一臉正義凜然:\"母親,父親這些年在外辛苦,您身為正妻卻不知體諒,嬌縱善妒。”
    “害得父親不得不將柳姨娘,和弟弟養在外頭。”
    “今日趁著您壽辰,兒子特意將他們接來,還望母親大度,接納她們母子。”
    賓客們頓時議論紛紛,不少人的目光,在清沫和魏晉源之間來回打量。
    魏晉源沒說話,隻是一臉欣慰的看著箱子,好像他做了一件極為正確的事。
    清沫不慌不忙地站起身,走到魏澤麵前:“哦?這麽說,是為娘的不是了?”
    她突然抬手,狠狠一巴掌扇在魏澤臉上!
    “啪!”
    清脆的耳光聲響徹大廳,所有人都驚呆了。
    魏澤捂著臉不敢置信:“母親!您......
    清沫冷聲道:“這一巴掌,是打你不孝!身為嫡子,卻幫著外人來欺辱生母,這就是你讀的聖賢書?”
    “啪!”
    又是一巴掌。
    “這一巴掌,是打你胡言亂語,憑空汙蔑。”
    “當年,是你父親當著滿今貴女的麵,親口承諾一生一世一雙人,此生絕不納妾,你這般汙蔑他的名聲,是何居心?”
    “啪!”
    “這第三巴掌,是打你不忠不義不仁不義。”
    “若你父親真想納妾,他自會私下同我說,我也不是善妒之人。”
    “這人若真是你父親外室,自當接進府中,何須你來說明?你可知今日是何日子?”
    “這就是你給我的壽禮?”
    “可當真是不孝的東西。”
    一番話,把魏澤罵得狗血淋頭,更是洗脫了,他安在自己頭上善妒的名聲。
    魏晉源沒想到,一向愛子如命的她,居然當眾打了魏澤的臉。
    當即臉色大變,急忙解釋:“夫人,這事我不知情......”
    言外之意,這一切都是魏澤這個孝順兒子自作主張。
    不論怎麽講,就算想幫父親納妾,也不該在親生母親的壽宴上,來這出。
    前世有原主幫他兜底,把不好的名聲自己都擔下了,這一世嘛!
    嗬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