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衍陣
    靈光如同星辰點點，在那無垠星空中交相輝映，緩緩勾勒出一幅瑰麗無比的陣圖。
    雖然說是最簡單的陣法結構，但是在楚沐看來那陣法的複雜程度絕對是他所見之最。
    那些靈紋靈光不像是死物，像是一條條靈動的小魚，在脫離了靈紋師的掌控之後歡快地在虛空中遊曳。
    靈紋小魚遊動間帶起的軌跡恍若大道天成，自然而然，整個陣法更像是一個世界。
    世界在衍化，在進步，變得繁榮。
    楚沐聯想到了自己的體內小世界，到了五階之後禦靈師的靈宮已經具有相當的規模，說是一方小世界完全沒問題。
    楚沐的靈宮化作世界之後是一片無垠星空，星球、星雲、黑洞等等天體在其中運轉，無數的生命在一顆顆星球上繁衍生息。
    此時楚沐看到那七級陣法的感覺與自己觀察體內世界的感覺極其相似，七級的靈紋陣，已經不是簡單的以靈紋借天地之力。
    他們是在創世，七級靈紋師，竟然是在用靈紋的力量創造一個世界，以整個世界為陣，何等恐怖的力量。
    縱然是楚沐的心性，在領悟到七級靈紋師的冰山一角時，也不禁心潮澎湃。
    陣圖成形，無數道靈紋在星空中流轉變幻，頓時站立在雲台上的眾多七級靈紋師一個個飛身而起，落入了那陣法之中。
    楚沐看到一個青年模樣的墨袍男子抬手憑空勾勒，指尖源紋如同蝴蝶翻飛，那些源紋在凝聚成形的下一刻就融入了龐大的陣圖。
    又有一個老者手持長柺，如同施法的魔法師一般揮舞，那拐杖之上靈光湧動，每一次移動的軌跡上都留下一連串複雜玄奧的靈紋。
    每一個人都全神貫注地凝視著這一場盛大的衍陣，整個聖靈大陸最頂級的靈紋師齊聚於此，他們都發揮出自己的最高水平，共同推衍完善一座大陣。
    楚沐發現，此時出手的隻是一部分，還有很多人並穩穩站定在雲台之上沒有動作，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學府聯盟的三位導師就在其中，洛雨黎等三位導師雖然並未出手，卻也凝聚了全部心神觀察著陣法的衍化。
    “我不行了，頭暈，到極限了。”
    張君淩的聲音兀然響起，他單手捂著頭，幹脆地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顆顆豆大的汗滴從他臉龐上滑落而下，沒堅持多久他就直接仰倒昏迷過去。
    緊接著，薑殊也脫力地坐了下來，大喘粗氣，麵色蒼白，精神疲憊。
    薑殊調動僅有的力氣看向楚沐所在的方向，發現楚沐如同沒事人一般還在觀摩陣法的衍化，忍不住苦笑一聲。
    “楚沐，你……你究竟是什麽怪物啊。”
    這句話似乎耗盡了薑殊最後一點兒力氣，她說完後就幹脆地倒地昏迷了過去。
    導師們沒有理會脫力地二人，全部精神都在那座陣法之上。
    “看著是挺壯觀，可是為什麽我什麽感覺都沒有？隻能看到星星點點的光芒在閃。”
    金語不知道什麽時候來到了楚沐的旁邊，他看到因為觀摩陣法而暈厥的張君淩和薑殊二人，又看了看楚沐，轉而又抬頭看向那座宏偉的陣法。
    聽到金語的聲音，正好楚沐也感覺精神有些疲憊，繼續觀摩恐怕也會像張君淩和薑殊二人那般脫力昏倒，於是幹脆脫離了觀摩狀態。
    收回精神，楚沐長舒一口氣，連忙坐下閉目冥想，腦海中方才記下的種種畫麵逐一浮現，大腦像是一台精密的計算機開始極速解析這些陣法衍化的過程。
    “靈紋是一種詮釋世界法則的文字，在沒有學習過靈紋的人眼中，那就是一些扭曲複雜的紋路符號，看不懂是正常的。”大腦極速運轉，楚沐卻還有餘力回答金語的問題。
    金語聞言，一步邁出來到楚沐身旁，和他一起坐下，開口問道：“不是人族可以學習靈紋嗎？”
    楚沐猛然睜開了眼睛，轉頭看向金語，眼中透著一種古怪地問道：“你想學靈紋？”
    金語笑著快速點頭，一雙燦金色的龍瞳閃爍著求知的渴望。
    “此番經曆讓我對人族的靈紋實在好奇不已，其玄奧深邃，瑰麗神奇，讓我如癡如醉，但是那些神秘符文雖然吸引我，我卻看不懂，如同鏡中觀花水中撈月，所以我想學，我是真心的。”
    楚沐一時有些忘記了繼續參悟七級陣法衍化的過程，看著滿臉真誠的金語，猶豫再三還是實話實說。
    “據我所知，不是人族是學不會靈紋的，靈紋是人族獨有的對世界法則的解釋和運用手段，外族應該是無法理解的。”
    金語如遭雷擊，燦金色的龍瞳都暗淡了下去，俊逸非凡的麵龐上的真誠表情都一時間凝固了下來。
    “呃……”
    楚沐看著這個狀態的金語，沉思半響才開口說道：“那個，你們龍族不是也有自己獨特的法則符文嗎？如果我所知不錯的話，龍語是能直接驅使天地元素的吧，神奇程度完全不比靈紋差啊。”
    金語好不容易才從那種失神的狀態中恢複過來，聽完楚沐的話，搖頭歎氣道：“龍語法術是很強不錯，不過與人族的靈紋的差別很大，你說龍語是我族獨特的法則符文，但那其實算是一種天賦。”
    “這種天賦刻在我們的血脈之中，會的龍天生就會，不會的怎麽學習都無法掌握，為眾人所熟知的龍文也不過一代代龍族從血脈之中提取模刻出來的，就算是那些龍文的掌控者也隻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龍語法術竟然是這樣的，我還是第一次聽說。”聽著金語的解釋，楚沐恍然說道。
    “這個我倒是聽說過，龍語應該對應我們人族在三階時會覺醒的天賦技能，而不是靈紋。”忽然，張君淩的聲音在一旁響起。
    “咦，張兄你醒了，不過你的臉色還是有些難看，沒關係嗎？”金語驚疑一聲，看到張君淩蒼白的麵龐又轉而關心了一句。
    張君淩擺了擺手，“不礙事，精神消耗過度而已，我收手還算及時，歇一會兒就緩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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