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2章 意識隔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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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你收回念力,讓我試試能不能感應到你說的那些生物。”慕寧扯了扯楚沐的衣袖說道。
楚沐聞言,沒有答應。這個空間很詭異,能影響人的意識。林琳和百裏仙瑤先後中招陷入幻境之中,幸好二人都是心性堅韌之人這才能夠蘇醒過來。
他倒不是不相信慕寧,隻是沒必要冒這個險。慕寧一進入這裏就對這裏莫名的悲傷情緒有強烈的感覺,真要讓她放開心神去感應不知道會發生什麽。
慕寧看出了楚沐的擔心,開口勸說道:“放心吧,我會注意自己的安全的,相信我。而且,現在也沒有別的方法可以嚐試不是嗎?”
聽到她這麽說,楚沐隻好點點頭,但是卻抬起手示意了一下手腕上的天機鎖手鏈道:“用它,我們一起。”
天機鎖能將兩人連接在一起,包括意識層麵,楚沐還是有些不放心。
慕寧沒有反對,催動天機鎖將兩人的意識連接在一起才開始閉眼冥想。
心神放開,感知彌漫,一種讓人難以抵抗的悲傷情緒猛然衝擊而來,像是深邃而冰冷的海水,迅速將意識吞沒。
楚沐心念微動,意誌突破某種無形的枷鎖,霍然間向著四麵八方蔓延而出。
然而,破體而出的感知並沒有發現那片虛無的空間,也沒有看到莫名的微塵生物,更沒有百裏仙瑤和林琳二人,就連本應該意識相連的慕寧都消失不見。
楚沐心中微微一沉,“竟然連天機鎖的聯係都能隔絕,這個空間的法則究竟達到了什麽程度?”
意識所及的範圍之內,一片虛無,或者說,楚沐的感知被困在了一片空洞的世界裏,無法感知外界的一切。
“原來是這樣,你最好祈禱慕寧沒事,否則,我將你拆成稀碎!”
楚沐低罵了一聲,而後全力運轉「本念經」,身上玄妙的道韻凝如實質,如同水波般擴散而開。
“靈台清靜空自照,凝神若淵心自明。”
隨著一聲冥冥道音響起,楚沐的道則之力宛若最蠻橫的光線,硬生生將這個虛無空洞的世界撕開一條裂縫。
璀璨的光芒從裂縫中透出,虛無在那照射進來的光芒之下迅速退散。
裂縫越來越多,漸漸將整個世界包裹,像是一個瀕臨破碎的瓷器,卻遲遲沒有崩潰。
楚沐霍然睜眼,深邃得如同黑洞般的眸子中精芒爆射,口中輕叱出聲:“一念清明,天地本真。”
哢嚓!
清脆的碎裂聲如驚雷響徹,而後整個世界砰的一聲爆碎而開,熟悉的世界回歸,感知力無限蔓延。
慕寧就站在身旁,兩人的手還緊握在一起,林琳和百裏仙瑤正關切地看著他們二人。
“你醒了,感覺怎麽樣?”
“怎麽,慕寧還沒醒?”
兩道聲音傳入耳中,楚沐回過神來,急忙轉頭看向慕寧。
她如同安眠了一般,呼吸均勻,生命波動正常,就是沒有醒來。
楚沐嚐試用天機鎖繼續連接慕寧的意識,卻隻得到了天機鎖無力地反饋。
楚沐幹脆抱住慕寧,額頭與之貼在一起,靈魂之力毫無保留的傾瀉而出,進入她的意識之中。
慕寧的意識仿佛被某種無形的力量牽引著,不斷下沉。她感覺自己正漂浮在一片混沌的虛空中,四周彌漫著粘稠的悲傷情緒,如同無數細小的觸手,輕輕撥弄著她的記憶。
"這是哪裏?"慕寧在心中自問,卻發現自己連聲音都無法發出。
突然,眼前的混沌開始旋轉,逐漸形成一幅模糊的畫麵。她看到一座巍峨的宮殿懸浮在雲端,金碧輝煌,卻透著一股說不出的淒涼。宮殿朱紅色的大門敞開著,仿佛在等待什麽人的歸來。
一種莫名的呼喚在心底深處響起,這座天宮在悲泣,在呼喚它的主人,在呼喚自己。
她感覺自己的雙腳不受控製地邁開,向著那敞開的大門走去。
某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是這座天宮的主人,應該回到天宮的主位上去,坐鎮其上。
“你為什麽要哭?”慕寧無法控製自己的行為,卻突然能夠說話,她像那座天宮發問。
但是,她的問題沒有得到回答,轉眼間,天宮的大門已經近在眼前。
“回來吧,回來吧,我的主人,回來吧,我們需要你。”
呼喚聲恍若夢魘,像是無數道重重疊疊魔音,它們擾亂心神,它們封鎖靈智,它們迷惑記憶,要將慕寧的意識拉入其中。
“慕寧!”忽然,一道驚雷般的聲音響徹而起。
這道聲音如此明亮,它像是一柄利劍般將魔音重疊而成的囚牢斬開一個缺口,讓慕寧的意識得以片刻的自由。
“楚沐。”慕寧出聲,她的意識努力地向那囚牢的缺口處伸展,但是那些魔音般的呼喚如同一隻隻觸手將她包裹,要將其拖進黑暗的深淵中。
楚沐的靈魂之力在慕寧的意識之中掀起驚濤駭浪,他看到一道道虛無的金線一點點在慕寧的靈魂之中蔓延、紮根,吞噬著她的情緒和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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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沐無法繼續保持冷靜,無形的念力如同潮水般的暴湧而出,卻在接觸到慕寧的靈魂之時陡然間失去了一切洶湧,宛如一層柔軟的輕紗般將其包裹。
“慕寧,你聽得到嗎?”他用意念呼喚,同時,念力化作無數條靈活的觸手,將那些侵入慕寧意識的金色絲線剝離。
而與此同時,慕寧的手腕之上,那黑白交織而成的手鏈驟然間綻放出黑白光芒,黑白交融的氣流如同靈蛇盤繞,將楚沐和慕寧二人的身體逐漸包裹住。
那在兩人身周交織的黑白二氣緩緩凝練,最後竟然化作一個虛幻的人影。人影黑如墨染,白似霜華,雙色交織而成。
虛幻的雙手環抱而上,將相擁在一起的兩人保護在環抱之中,奇特的規則形成無形的場域,將二人所在的空間與外界徹底隔絕。
“這……這是怎麽回事?”
事情發生得太過突然,還沒能搞清楚前因後果的林琳和百裏仙瑤二人都是疑惑地驚呼出聲。
“如果我沒想錯的話,那應該是,慕寧身上的某一樣保命之物被觸發了。”百裏仙瑤一雙秀拳不自覺地握緊,她想要靠近一步,卻發現那被黑白二色交織覆蓋的場域根本無法觸碰。
“什麽,這麽說慕寧她遇到生命危險了!怎麽會這樣?”林琳驚疑出聲,難以置信。她身上靈力澎湃,法則交織,無形空間之力急劇扭曲,卻無論如何也無法靠近絲毫。
慕寧的意識之中,她看到那金碧輝煌的天宮活了過來,那敞開的朱紅色大門像是某種生物的口腔,無形的觸手束縛著手腳,將自己往那漆黑大門中拉去。
慕寧的意識在混沌中不斷下沉,四周的黑暗如同粘稠的液體,包裹著她的每一寸思維。那些金色的絲線已經滲透進她的靈魂深處,像無數細小的根須,貪婪地汲取著她的記憶和情感。
"回來吧……我的主人……"
那呼喚聲越來越清晰,不再是模糊的魔音,而是一個溫柔卻不容抗拒的女聲。慕寧感到自己的意識正在被拉扯,向著某個未知的深處墜落。
忽然,一道刺目的白光劃破黑暗。慕寧恍惚間看到一座巍峨的宮殿懸浮在雲端,金瓦朱牆,雕梁畫棟,卻籠罩在一層朦朧的霧氣中,顯得虛幻而不真實。
"這裏是……什麽地方?"慕寧在心中自問,卻發現自己已經站在了宮殿前的白玉台階上。九十九級台階通向那扇敞開的朱紅大門,門內漆黑一片,仿佛通往另一個世界。
她的雙腳不受控製地向上邁去,每走一步,就有一片記憶從腦海中剝離——與楚沐初遇時他警惕的眼神、天機鎖第一次將兩人靈魂相連時的奇妙感覺、並肩作戰時背靠背的溫暖觸感……
"不……"慕寧想要抵抗,卻發現自己的反抗如同泥牛入海,轉瞬就被那溫柔的呼喚聲淹沒。
"您終於回來了,我的主人。"台階盡頭,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憑空出現,她麵容模糊,隻有一雙金色的眼睛清晰可見,裏麵盛滿了病態的狂熱,"我們等了您百萬年年……"
慕寧的嘴唇不受控製地張開:"我不是你的主人。"
麵前的空間破碎開一道裂縫,楚沐的呼喚聲從裂縫處斷斷續續地傳出,她猛然清醒,奮力掙紮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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