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分鍾，要滾蛋的趕緊！別他媽占著茅坑不拉屎，公司不是養大爺的地方！”陳宇一腳踩在會議桌上，手指間的煙灰簌簌落在鋥亮的皮鞋上，“留下來的，老子給他加薪50——當然，要是信不過我陳宇，現在就可以滾蛋！”
    會議室裏頓時炸開了鍋。
    “這新來的董事長是不是瘋了？陸鳴藥業都這德行了，還加薪？”
    “做假藥起家的公司，現在換個毛頭小子來管，能有什麽好下場？”
    “就是，上個月工資都拖了半個月，這會兒充什麽大尾巴狼！”
    底下人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聲像是一群蒼蠅在嗡嗡作響。有個穿著皺巴巴西裝的中年男人猛地站起來“陳總，不是我不給麵子，實在是家裏等米下鍋——我這就去人事部辦手續！”
    他這一帶頭，立馬又有十幾個人跟著起身。一個燙著大波浪的女人拽著旁邊的小姑娘“小劉，愣著幹什麽？還真信這毛頭小子能起死回生啊？”
    小姑娘猶豫地看著陳宇，又看看身邊的人群，最後還是被硬生生拖走了。眨眼功夫，會議室裏就空了三成座位。
    “哥，咱們走不走？”靠窗的位置，一個紮著馬尾的姑娘低聲問身邊的男人，“這公司都爛透了”
    男人推了推眼鏡，目光卻一直盯著陳宇“我在陸鳴幹了十年，從一個小業務員做到市場部經理。說是對公司有感情那是放屁，但是”他忽然提高嗓音，“但是我信陳總！能當著所有人的麵說加薪50，這魄力就不是前董事長能比的！”
    “切，又一個被忽悠瘸的！”門口傳來嗤笑聲。
    剩下的員工分成兩撥，一撥人穩穩坐在椅子上，眼神堅定；另一撥人則如坐針氈，屁股在椅子上擰來擰去，臉上寫滿糾結。
    “哎，你們說新董事長長得還挺帥的”一個年輕女員工小聲和同事嘀咕。
    “帥能當飯吃？我聽說隔壁新開了家醫藥公司，是江若晴院長招標的，有獨家秘方，正招人呢！”旁邊的同事撇撇嘴，“在這破公司待著，不如去那兒當元老！”
    這話像滴進熱油裏的水，頓時炸開一片議論。有人猛地站起來“媽的，老子不伺候了！陸鳴藥業就是坨屎，誰愛留誰留！”
    呼啦啦又是一群人起身往外走，會議室裏隻剩下一半人。離開的人擠在門口，像看傻子一樣回頭譏笑“等著吧，有你們哭的時候！”
    陳宇看著手表，突然咧嘴一笑“時間到！”
    他跳下會議桌，走到留下的員工麵前，挨個打量過去。每看一眼，就點一下頭，最後猛地一拍桌子“好！都是好樣的！從現在起，你們的工資加50！”
    會議室裏一片死寂，連門口看熱鬧的人都愣住了。
    “多、多少？”有人結結巴巴地問。
    “50！耳朵聾了？”陳宇掏掏耳朵，“不願意要可以退給我。”
    “要！要！當然要！”底下頓時炸開鍋，員工們麵麵相覷，臉上慢慢浮現出狂喜之色。
    門口那些已經離開的人臉色由得意轉為鐵青，有幾個忍不住想往回走，卻被保安攔在了外麵。
    “但是——”陳宇拖長了調子，等所有人都安靜下來才繼續說，“拿了老子的錢，就得給老子往死裏幹！從今天起，陸鳴藥業要改頭換麵，你們都是開國元老”
    他的話被突然響起的手機鈴聲打斷。陳宇瞥了一眼，直接按了免提。
    “陳總嗎？我是江若晴。”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幹練的女聲，“聽說您接手了陸鳴藥業？我們新公司正在招標合作夥伴，不知道您有沒有興趣”
    門口那些原本打算去新公司的人頓時傻眼了。
    陳宇對著話筒嘿嘿一笑“江院長啊，巧了不是？我們陸鳴藥業正好有幾個新藥方，正準備找合作夥伴呢。不過”他故意頓了頓，瞥了眼門口麵如死灰的前員工們，“我們隻和靠譜的人合作，那些朝三暮四的主兒，還是算了吧！”
    電話那頭傳來輕笑聲“陳總說笑了。那咱們約個時間詳談？”
    “成啊！就明天吧！”陳宇爽快答應，掛了電話。
    會議室裏留下的員工一個個挺直了腰板，臉上洋溢著揚眉吐氣的笑容。而門外，那些剛剛離開的人恨不得扇自己幾個大耳刮子。
    “好了，”陳宇拍拍手，“現在來說說正事。財務部的老李在不在？”
    一個戴著老花鏡的中年男人連忙站起來“陳總，我在！”
    “去，把上個月拖欠的工資雙倍發給大家，從我的私人賬戶走賬。”
    “市場部的小王？”
    “到！”一個年輕人猛地站起來。
    “去做個市場調研，我要知道現在什麽藥最賺錢。”
    “研發部的劉工？”
    陳宇一個個點名安排任務，會議室裏的氣氛越來越熱烈。突然，門口傳來一陣騷動。
    “陳總！陳總給次機會吧！”之前第一個離開的中年男人扒著門框喊，“我真是鬼迷心竅了！我家裏還有老人孩子要養”
    接著好幾個人都跟著哀求起來。
    陳宇沒說話，目光掃過會議室裏的員工“大家說，要不要給他們次機會？”
    員工們沉默了片刻，突然那個紮馬尾的姑娘站起來“陳總，我覺得不行！剛才咱們最難的時候他們跑了，現在看到好處又想回來？哪有這麽便宜的事！”
    “對！不能要！”
    “讓他們滾蛋！”
    陳宇點點頭，對門口的人擺擺手“聽見了？陸鳴藥業不養牆頭草。”
    看著那些人灰溜溜地離開，陳宇突然咧嘴一笑“好了，煩人的蒼蠅都走了。現在，咱們來說說怎麽讓陸鳴藥業起死回生——順便，讓那些看笑話的人把眼珠子都瞪出來！”
    員工們哄堂大笑，會議室內氣氛空前高漲。
    誰也沒注意到，陳宇的手指在桌下輕輕摩挲著一枚古樸的戒指，眼中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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