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難道有辦法？”
    黃愛國反應過來蘇雨清的意思，瞪大眼睛看著她，語氣急切的道：“如果你真的能將我們廠倉庫裏的布料都賣掉，廠長那裏我可以幫忙去說的！”
    蘇雨清強調：“我隻能說，我可以試試，但是並不能確定一定能將你們廠所有的布都賣出去，你們也不要抱太大的希望！”她還沒有這麽大的口氣，覺得自己一定能辦到。
    黃愛國琢磨著：“試試，試試也行？那你打算怎麽做啊？”
    蘇雨清笑了下，伸手將自己挑好的布料拿起來結賬，說道：“這件事，我覺得，還是等黃同誌你和你們廠長商量好之後再說吧！”
    黃愛國尷尬一笑，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他將蘇雨清她們的布料結完賬，搓著手期期艾艾的問蘇雨清：“那小蘇同誌，我這邊要是有消息了，要怎麽找你啊？”
    蘇雨清想了想，問：“有紙筆嗎？我把我家的地址寫給你，到時候你這邊要是有消息了，著急的話，可以來我家找我……不然，等我來縣裏也行，之後我來縣裏的次數應該會變多的。”
    黃愛國拿出紙筆，蘇雨清接過來，動作利落的在上邊寫下自己的聯係地址。
    黃愛國看著她寫下的地址，喃喃念出來：“……臨南縣，軍區……軍區？！”
    他瞪大眼睛看著蘇雨清她們，咋舌道：“你們是軍區的人啊？”他心中頓時生出一種恍然的心情來，難怪他之前覺得蘇雨清她們出手比較大方，原來是部隊上的家屬啊。
    蘇雨清笑了下，沒多說什麽，隻道：“到時候你聯係我就成。”
    黃愛國：“好。”
    他目送蘇雨清三人離開，等看不見她們之後，他轉身對朱田道：“朱田，你在這裏看著攤子，我回廠裏一趟。”
    說完，他將蘇雨清寫下的地址往兜裏一揣，就快步離開了百貨商場，往他們織布廠跑去，等他回到織布廠，廠裏看見他的人都紛紛跟他打招呼。
    “老黃你這個時候回來，難道是我們在百貨商場的布賣得很好？都賣完了？所以你回來拿布料繼續回去賣？”有人興奮的問，眼裏全是期待。
    “……”黃愛國尷尬笑了下，道：“不是的，我是來找廠長的……”
    “……”
    眼看大家麵露失望，黃愛國心裏也有些不好受，隻能道了句：“我去找廠長了。”便匆匆離開了。
    此時，他對於接下來要跟廠長所說的話，心中就更加迫切了，雖然他不知道蘇雨清能有什麽辦法，但是隻要有一點能挽救織布廠的機會，他都不想錯過。
    懷著這樣的念頭，黃愛國麵露堅定，走到廠長辦公室：“廠長，你在嗎？”
    辦公室裏安靜了幾秒後，裏邊的人過來開門，那是一個年邁的老人，背脊微彎，一張臉布滿了愁苦，眉頭緊皺著，看見黃愛國，對方聲音沙啞的開口：“愛國啊，你怎麽這時候回來了？你不是在百貨商場賣布嗎？”
    說話間，老人轉身回到辦公室，黃愛國跟在他身後走進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一打開，黃愛國就聞到了一股很濃的煙味，等走進辦公室，煙味就更濃了，隻見辦公室裏烏煙瘴氣，像是著了火，全是煙霧。
    黃愛國皺著鼻子走進去，伸手揮了揮：“廠長，你怎麽抽這麽多煙？”
    他走到窗戶前，將隻開了一條小縫透氣的窗戶完全推開，霎時間，外邊的冷空氣撲進來，讓人忍不住打了個寒顫，在辦公室裏捂著的、裸在外邊的皮膚經不住生出雞皮疙瘩來。
    於廠長坐在椅子上，他手裏還拿著半支燒紅的煙，眼前的煙灰缸裏布滿了煙頭，整個人看起來極為的頹喪。
    “所以，你來找我做什麽？”於廠長問，眉眼間全是愁緒。
    黃愛國走過來，在他麵前坐下，道：“我是想問問廠長你，你之前說的，如果誰能將廠裏的布都賣出去，獎勵對方售賣利潤的百分之五……這話，還算數碼？”
    “我說的話當然是算數的。”於廠長掀起眼皮來，問他：“怎麽，你有辦法？”
    黃愛國尷尬一笑，道：“我哪裏有這樣的本事。”
    他期期艾艾的看著於廠長，猶豫著問：“廠長，就是說，我就是打個比方哈，比方說，要是有人真的把我們倉庫裏積的這些布全都賣出去了，但是她卻不是我們廠的人，這獎勵還能作數不？”
    於廠長渾濁的眼睛裏露出幾分明亮來，他問：“你這話的意思……難道是有人跟你說，他有辦法將我們廠積壓的布料都賣出去？”
    黃愛國：“是有這麽一個人，不過她也沒說一定能行，隻說她可以試試……所以，她想知道，如果她不是我們廠的人，您說的獎勵還能作數嗎。”
    於廠長苦笑，道：“就我們廠現在這個情況，有人能把廠裏積壓的布料都賣出去，那已經是燒高香了，還有我挑剔的份嗎？你說的這人要是真有辦法做到，這獎勵給她又何妨？”
    他看著黃愛國：“所以，你說的這個人，到底是誰啊？”
    黃愛國：“是這樣的……”
    而另一邊，洪嫂子和林繡，也在和蘇雨清討論這個話題。
    還在百貨商場的時候，聽到蘇雨清說那樣的話之時，洪嫂子就欲言又止的看著蘇雨清，等從百貨商場出來之後，洪嫂子直接就迫不及待開口了。
    “清清，你真有辦法能將黃同誌他們廠的羽絨布都賣掉啊？”她著急又擔心的問，“但是，你要是做不到怎麽辦？”
    她不是不相信蘇雨清，她知道蘇雨清很能幹，隻是，按照黃同誌所說，那兩倉庫的羽絨布可是事關他們織布廠的生死，這麽大的事情，事關這麽多人的飯碗，蘇雨清現在這麽貿然應下來，洪嫂子她怎麽能不擔心？
    這麽大的事情，光是想想，她就覺得上火了。
    唉，憂心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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