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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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見男人咬緊牙關,絲毫沒有鬆口的樣子,女孩退後一步。
“你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嗎?”
“我不知道你是誰.....但你殺了我,學會的人一定會發現。”躺在混凝土地麵上的男人艱難的開口道。
“你想幹什麽?”他注意到了女孩的動作,對方從大衣的口袋中掏出一個注射器,乳白色的藥液被密封在內部。
女孩沒有回答,而是直接將注射器中的藥液推入男人的身體。
“你不能殺我,不管你和洛蘇是什麽關係,一旦學會發現追蹤他的人被殺了,一定不會放過他的!”男人語速極快。
“告訴我,學會為什麽盯上洛蘇,否則這種藥物會在三分鍾後讓你死亡。”
“你不能殺我.....”男人依舊在掙紮,但他卻能感覺到胸腔內有劇痛襲來,讓他難以呼吸。
“還有兩分鍾。”
“學會會找到你的.....”他的心髒仿佛遭受蟻蝕,每一次搏動都伴隨著撕裂般的痛楚,仿佛要將他從內到外徹底撕碎。
鑽心般的疼痛甚至都讓他忽略了自己扭斷的胳膊,兩隻手顫抖著想要抓撓胸口,扭斷的胳膊傳來陣陣刺痛,但在那撕心裂肺的胸痛麵前,這疼痛變得微不足道。
“啊啊啊!”
“還有一分鍾。”女孩豎起一根手指。
“不要殺我...我說我說.....”
血管內的乳白色藥液憑空消失,疼痛如潮水般褪去,給男人帶來了一絲不真實感。
男人的大口喘息著,享受著奢侈的呼吸。
“我真的什麽都不知道。”他虛弱地辯解,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
“我沒有見過我真正的上級......他隻是讓我跟蹤調查洛蘇這個人。”
話語從他幹涸的喉嚨中艱難擠出,語氣中卻透露出一種真實的恐慌和無助。
“告訴我為什麽?”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隻是最底層的人員。”他隻是完成上級的要求,不敢有過多的疑問。
“告訴我為什麽!”女孩的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她抓住男人的衣領,用力地將他按在地麵。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脖頸被壓住,男人難以呼吸,他的身體不斷蠕動,企圖脫離女孩的鉗製。
“我明明已經做了這麽多.....你們為什麽還是盯上他了!!”
女孩鬆開男人的衣領,還沒有等他喘上氣,一記重拳便又砸向他的腹部。
“我特意避開了他與你們所有的交集,他也沒去參加學術會議,為什麽....為什麽.....”
“你們到底想做什麽,我們不想去在意什麽學會,什麽未來,但是為什麽....為什麽你們又出現了!?”
她憤怒、不解,一拳一拳砸向這名破壞了一切的不速之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男人已經無力反抗,他隻能不斷地呢喃著。
昏暗的空間裏,黑色大衣包裹住女孩的身軀,揮拳的速度逐漸變慢。
她搖搖晃晃地站起身子,女孩收斂情緒,安靜地站在冰冷的混凝土上,注視著麵前宛如屍體一般的男人。
“你的聯絡人在哪裏?”
“景春花園.....22號.....”男人口齒不清地吐出自己所知道的信息。
他哀求著眼前的女孩“求求你....解藥...”
“誰告訴你隻要是毒藥就會有解藥了?“女孩閉上眼睛“三分鍾到了。”
“藥物被觀測到了。”
被轉化為無序狀態的藥液由此坍縮,無序的劇毒藥物回歸有序狀態。
由於劇痛而扭曲的麵容永遠停留在了男人的臉上。
她拖拽著溫熱尚存的屍體,將其塞入黑色汽車的駕駛座內,並將兩個小巧的機械裝置分別安裝在方向盤和油門刹車處。
女孩接著將一副手套戴在屍體的雙手,並且為這具屍體戴上了鴨舌帽和墨鏡。
做完這一切後,她將屍體兩隻扭曲的手臂重新扳正,在寬鬆長袖的遮擋下,看不出任何異常,屍體的兩隻手被搭上方向盤,手套自動吸附在方向盤上。
關上車門,大概是因為男人生前職業的原因,汽車的車膜透光性極差,從外界很難看見內部的情況。
光線黯淡的停車場,唯有銀白光澤的機械造物與身穿風衣的女孩獨自站立,流光的表麵照映著女孩單薄的身影。
她輕輕觸碰機械造物的外殼。
細微的嗡鳴聲響起,銀白機械造物消失不見,隨之而來的則是夏天戶外的車流聲,停車場內部的發動機聲和各種細小聲音的揉雜。
女孩的身影也跟隨著這道嗡鳴聲消失在這片接近廢棄的停車場。
車燈亮起,黑色汽車被發動,它將如往常一樣,離開這裏匯入繁雜的車流。
它沿著規劃好的路線,平穩地駛上了城市的主要幹道,一幢幢高樓大廈如同巨人般屹立於道路兩側,隨著交通信號燈的變化,這輛黑色轎車與其他車輛一道,駛入了一條寬闊的高架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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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方不遠處,一輛滿載貨物的大卡車正在勻速行駛,而黑色轎車的速度顯然超過了前者,轎車與貨車之間的距離在無聲無息中縮短。
就在下一秒,黑色轎車猛地撞上了前方貨車的尾部,貨車的左後輪胎在巨大的衝擊下瞬間崩潰,內部氣體急劇膨脹,最終達到了極限,伴隨著刺耳的爆炸聲,輪胎碎片如同炮彈一般四散飛濺,空氣中彌漫著刺鼻的橡膠燒焦氣味。
在撞擊的巨大慣性作用下,黑色轎車失去了控製,車身劇烈搖晃,隨後傾斜翻轉。
轎車一側重重地撞擊在橋麵護欄上,發出令人心悸的金屬扭曲聲,然而轎車在護欄的阻擋下並未停下,反而借力加速旋轉,從高架橋邊緣滾落。
車身與空氣摩擦產生尖銳的呼嘯聲,混合著金屬斷裂和玻璃碎裂的刺耳噪音。
下方的車行道,車輛川流不息,黑色汽車如同隕石一般墜落,重重地砸在地麵上,激起漫天塵埃,周圍的車輛紛紛緊急避讓,喇叭聲、刹車聲混雜成一片,場麵一度陷入極度混亂。
滔天的火光拔地而起,火焰迅速包圍了轎車,吞噬了一切可以燃燒的東西,高溫使得周圍空氣都變得扭曲,煙霧彌漫,能見度驟降,整條車道仿佛被投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某處大廈的頂部,大風掀起女孩的衣擺,她站在邊緣俯視著地麵。
目睹著大火在下方熊熊燃燒,女孩轉身,下一刻,她的身影再度消失在原地。
隻留下空曠的天台和漸漸平息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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