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蒙德城，林楓感覺自己像是劉姥姥進了大觀園，即便這座城他在遊戲裏已經跑了不下千百遍。
    真實的蒙德城遠比遊戲畫麵更具生活氣息。空氣中彌漫著烤肉的焦香、麥酒的醇厚以及各種香料混合的味道。鐵匠瓦格納的鋪子裏傳來“叮叮當當”富有節奏的敲打聲，噴泉周圍孩子們嬉笑打鬧，還有那隻永遠在廣場上踱步、等著人喂食的大白鴿……嗯，數量好像比遊戲裏多得多。
    他漫步在石板路上，目光掃過熟悉的店鋪招牌：“獵鹿人”、“貓尾酒館”、“榮光之風”……一切都既熟悉又陌生。遊戲裏的npc不再是隻會重複幾句台詞的木偶，他們有著自己的生活，會交談、會忙碌、會休憩。
    林楓沉浸在這種新奇的體驗中，但一個非常現實的問題很快將他拉回了地麵——他餓了，而且身無分文。
    他摸了摸空空如也的口袋，欲哭無淚。在遊戲裏，摩拉遍地都是，隨便開個寶箱、做個任務就有大把入賬。可現在，他連買一個蒙德烤餅的錢都沒有。
    “總不能剛穿越過來就餓死吧……”林楓苦笑。所謂的“遊曆學者”身份根本經不起細問，想靠這個去騙吃騙喝風險太大。看來，還是得指望那個不靠譜的bug係統。
    他走到一個相對僻靜的角落，集中精神，再次開啟了“bug掃描”視角。
    繁華的蒙德城在掃描模式下瞬間失去了色彩，變成線條和色塊的組合。與野外相比，城裏的“bug”似乎更多，但也更瑣碎。
    比如，某個房屋的牆角貼圖有點錯位，顯示【bug類型：紋理接縫錯誤極微小）】；某個npc走路時，腳踝偶爾會不自然地扭曲一下，顯示【bug類型：骨骼動畫綁定異常微小）】；甚至連廣場上某隻鴿子撲騰翅膀的動作，都被標記了一個【bug類型：粒子效果渲染延遲可忽略）】。
    這些bug……根本毫無用處！
    林楓有些失望，難道這係統真的隻能用來逃跑和看風景？
    他不死心，繼續擴大掃描範圍，仔細搜尋。目光掃過城牆邊緣，靠近西風騎士團總部的訓練場附近時，他眼前一亮。
    那裏有幾棵蘋果樹。在掃描視角下，其中一棵樹的某個枝椏節點，正散發著與其他bug不同的、稍微明亮一點的彩色噪點。
    【`bug類型：物品刷新邏輯異常輕微）`】
    【`影響：該節點的蘋果在特定條件下如使用者交互後短時間離開再返回）有概率提前刷新`】
    【`交互選項：[正常采摘] [嚐試利用bug可能引起注意或加速bug失效）]`】
    提前刷新？林楓心中一動。這不就意味著……可以比正常情況更快地重複采摘？雖然隻是蘋果，但總比沒有強！蚊子再小也是肉啊！
    他立刻關閉掃描，若無其事地朝著那幾棵蘋果樹走去。幸好現在不是訓練時間，周圍沒什麽人。
    他走到那棵被標記的蘋果樹下，伸手摘下了那個枝椏上的三顆紅彤彤的蘋果。入手沉甸甸的，散發著清甜的果香，比他在地球上吃過的任何蘋果都要誘人。
    林楓強忍住立刻咬一口的衝動，將蘋果揣進懷裏。然後，他裝作不經意地在附近溜達了一圈，大約一兩分鍾後，又“恰好”回到了這棵樹下。
    再次開啟掃描——果然！剛才空空如也的那個枝椏節點，此刻又掛上了兩顆嶄新的蘋果！雖然比剛才少了一顆，但確實刷新了！
    “成了！”林楓心中一陣狂喜。他迅速選擇了【嚐試利用bug】，再次將蘋果摘下。
    接下來，他如法炮製。離開，回來，掃描，采摘……如此循環了七八次，直到係統提示【該bug點已臨時失效，預計冷卻時間：約12小時】時，他懷裏已經揣了鼓鼓囊囊的十五六個蘋果。
    “呼……雖然效率不高，而且感覺有點鬼鬼祟祟的，但總算解決了燃眉之急。”林楓擦了擦額頭不存在的汗，感覺像是完成了一項艱巨的任務。
    抱著這“第一桶金”，他底氣足了不少，朝著“獵鹿人”餐館走去。
    “你好，莎拉小姐。”林楓走到櫃台前，對著那位熟悉的女侍應生盡可能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我想用這些新鮮的蘋果，換一份……嗯，最便宜的能填飽肚子的食物，可以嗎？”
    莎拉看了看林楓懷裏的蘋果，又看了看他風塵仆仆的樣子，露出了和善的笑容：“當然可以，旅行者。這些蘋果看起來很不錯呢！稍等一下，我給你準備一份美味的烤肉排。”
    也許是蒙德城的風氣本就淳樸熱情，也許是林楓看起來確實不像壞人，莎拉很爽快地答應了。
    很快，一份香氣四溢、滋滋冒油的烤肉排端到了林楓麵前。他道了謝，迫不及待地拿起叉子。
    當第一口外酥裏嫩、帶著獨特香料風味的烤肉進入口中時，林楓差點感動得流下淚來。
    真香！活著的感覺，真好！
    他狼吞虎咽地解決了這份烤肉排，感覺整個人都活了過來。雖然十五六個蘋果大概隻換了這一頓飯，但他總算邁出了在提瓦特生存的第一步。
    填飽了肚子，林楓開始思考下一步。靠摘蘋果bug顯然不是長久之計，必須找到更穩定、更有效的生存方式，同時也要深入了解這個bug係統。
    他一邊思索，一邊走出獵鹿人。目光不經意間掃過不遠處的煉金台，那位戴著尖頂帽、手持法典的煉金術士阿貝多恰好從裏麵走出來，對著陽光微微眯了眯眼。而在另一個方向，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小姐正微笑著對一位剛剛歸來的冒險者說著“向著星辰與深淵”。
    這個世界，既熟悉，又充滿了未知。
    林楓握了握拳頭，前路漫漫，但至少，他有了一個還算獨特的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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