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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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莫不是我家姐姐看錯了?”蘇棠掩唇,忙對方裏長行禮:“請裏長伯父恕罪,是小女子一時失言。”
    “你看看,是她自己說錯了,她就是冤枉我。”趙財主連忙喚道。
    方裏長狠狠的盯了眼趙財主,轉頭對蘇棠又是滿麵春風:“說不得失言,也是他往日裏多行不正。”
    “沒錯。”盧大山高聲。
    趙財主瞪目咧嘴露出大金牙。
    盧大山雙目睜圓,胳膊上的大肉也跟著鼓起來,趙財主眼睛晃了下,轉過眼,嘟囔:“不跟粗人一般見識……”
    一旁蘇棠垂首不語,安靜嫻雅之態。
    方裏長揉了揉額頭,對蘇棠道:“好了,如今文契已成,便是兩訖,小娘子若有旁的營生盡可自在些,不必理會他,若有事盡可來尋我。”
    “是,多謝裏長伯父。”蘇棠應,又是一禮。
    “不是說過了,日後喚我伯父,怎麽又忘了!”方裏長嗔聲,又喚盧大山,“大山,你也是,日後大可不必叫你家新婦這般拘謹。”
    “她她就是禮數多。”盧大山嘿嘿的笑。
    “……”
    方裏長送客之意明朗,沒有再多寒暄,盧大山蘇棠告辭離去。
    剛關上酒樓雅室的門,裏麵就飄出來趙財主的討饒聲。
    “姐夫,我錯了,別別,疼。”
    “還敢狡辯,不是你是誰……”
    “……”
    蘇棠神色不變,緩步而下。
    盧大山瞧著身邊小娘子的神色,試探著問:“真看到有人盯著了?”
    蘇棠:“沒有。”
    “誒?”
    蘇棠彎唇,笑若春光:“隻有我這般說,伯父才會放在心上,才不枉夫君求學之苦。”不枉她的二千四百兩銀錢。
    盧大山覺得小娘子的話有點兒怪怪的,可小娘子對小主子如何,他可也是看的明明白白。
    “嗯,靜淵有新婦,有福。”盧大山道。
    ……隻是不止盧大山知道靜淵有福,整個鎮子的人們都知道盧家的小傻子,不,小郎君有福。
    “盧家的小郎君竟拜了方夫子為師。”
    “方夫子在咱們鎮子上六年,攏共也就收了三名學生,盧家的第四個。”
    “還以為傻乎乎的,沒想到有點兒本事啊~”
    “方夫子的學生,怎麽也是舉人。”
    “這以後盧老大是不是都不用納稅了?”
    “……”
    當盧大山和蘇棠從客棧酒樓出來,沿路之上少不得人們恭賀,蘇棠溫潤恭謙之態,雖也是端莊有禮,但即便布衣簡簪,仍惹得不少人多看幾眼。
    早先隻覺得是個受難而來,被盧家占了便宜的街頭叫賣的商戶女,今兒這一看竟也是明媚動人。
    屠宰的盧家,何德何能!
    “多謝多謝啊~”
    “來日我家兒郎當真有所成,我盧大山定回報大家!”
    甕聲的盧大山猶如大山般矗立,高大的身影所行之處,街角的狗都夾著尾巴跑了。
    麻辣燙攤子前的李清田正看到這一幕。
    自家小娘子錯步跟在親翁身後,被遮擋的嚴嚴實實。
    蘇棠也看到了李清田,對李清田使了個眼色,李清田的吆喝立時變了:“為賀我家郎君得上書堂,今兒麻辣燙營業最後一日,所有買了咱們麻辣燙的主顧,都能得一根竹牌,待三日後新攤出,有竹牌者加一份‘金碧輝煌’!”
    但有聽聞者,無不扭頭尋聲望去,再有四周飄散的辛香麻辣味道,即便是趁著熱鬧過來的人們也都想嚐一嚐,更不要說是嚐過了味道,更是口水直流。
    “什麽是‘金碧輝煌’?”有主顧問。
    “這可不能說。”李清田笑道。
    “那得來一份。”
    “……”
    蘇棠趁著四周人們走神,見縫插針的轉到了攤子後麵,收攏了袖子,和李清田一起忙碌。
    “小娘子先歇歇。”李清田低聲。
    “不必,適才在酒樓吃了些點心,還看了半場戲……”
    “看戲?”李清田不解。
    “嗯,趙大官人也在。我就把昨兒姐姐瞧見的說了說……”蘇棠眨眨眼。
    李清田明白過來,恨聲:“便宜他了。”
    “急什麽,一個個來,都有,牌子也都有。”旁邊赫然冒出來的大嗓門一出,攤子外頭的熱鬧嘈雜都小了,耳邊上回蕩著的好似隻有這甕聲甕氣。
    蘇棠笑意盈盈。
    李清田撇撇嘴。
    也就是當門神用了。
    隻是忙了一會兒,李清田就覺得這位親翁時不時的看她。
    李清田也看過去:看什麽看?
    盧大山沒意外李清田看過來,瞧見李清田回視他,盧大山咂摸了下嘴巴:“昨兒我看你從家門口過去,幹啥了?”
    李清田心頭微微一跳,麵不改色:“辦事兒。”
    盧大山額角跳了下,咧著嘴:“辦好了?”
    李清田:“好了。”
    “哦~”盧大山意味的瞥了她一眼,“以後啊,有事兒說,怎麽都是一家人。”
    “自然。”
    李清田應著繼續忙碌,隻是回想總覺得這門神說話哪裏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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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酒樓上。
    趙財主呲著大金牙:“不就是給那傻小子一個什麽師長的硯台嘛,咱家子侄不也有一塊兒?硯台哪兒這麽多,說不定就是哄著人的,要不誰掏那麽多束修?”
    “你懂什麽,整日裏鑽錢眼裏的東西。”方裏長斥聲,“叢兒的硯台是新的,那小子的硯台就是用過的。”
    “那指不定是方老頭他自己用過的呢。”趙財主梗著脖子。
    方裏長恨鐵不成鋼險些又是一拳頭砸過去。
    可這家夥肉厚,最後疼的還是他。
    方裏長隻能耐下性子:“你可知方夫子收徒四人,隻有他一個是剛入門就賜了字,若非是期望頗深又怎麽會這麽快就定下名分!”
    “我不管你怎麽折騰,我方家祖上也是大乾開國國子監的祭酒,如今雖早已不負祖上之名,我也隻是小小的平安鎮裏長,可也是想要辦好學堂的,若是學堂中能多出幾個貢生,甚是進士大員,咱們平安鎮就是鍾靈毓秀之地,就——”
    “我懂了!”趙財主打斷,精光頓亮,“就會有越來越多的人往咱平安鎮求學,姐夫就不會隻當個裏長,我掙的也就更多!”
    “還是姐夫誌向遠大,會布局,放心姐夫,我趙德絕對不會礙事。”
    方裏長:“……”
    也不是說的毫無道理,可還是想把這小舅子打到重新投胎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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