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戲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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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吃食的食客多了,也就更多人留意到了那邊正在休憩的台子。
    再一問,那台子十日後就修好了,說是有戲。
    京都的酒樓上至尋常百姓喜好之地,上到官員富戶流連之所都少不得有劃曲唱戲耍把式的,就是瞧個熱鬧。以往也想風雲樓也弄一個,可想著風雲樓的名頭隻覺得是辱沒了,也就沒人提,這回風雲樓的小東家想要熱鬧熱鬧,他們可是要看看熱鬧。
    時光荏苒,隨著街麵上再次熟悉的鞭炮聲,台子的大紅綢緞扯了下來。
    風雲樓內不管是何處的食客都能瞧到的戲台上,隻見戲台上咿咿呀呀的唱起來了。
    不是在用飯的熱鬧時節,開門的第一場就看了個完完全全。
    從少年一開始和京都紈絝子弟一樣的浪蕩模樣,一夜之間父兄皆無,少年悲痛欲絕,雖有陛下賞賜追封,可他卻是愧不敢受,最後在民間沉寂許久,終於被一力爭上遊的小娘子感動,努力奮鬥,連中三元,成為朝中臣子,接連審案,從大理寺卿,一路直升,最後位居首輔,也和那個小娘子一起白頭偕老。
    戲裏的少年郎君俊逸,小娘子標誌漂亮,皇帝肅穆公正,朝中的惡人被收拾,朝中的忠臣氣節如鬆。
    “好,好~”
    “那少年可不就是我麽,和我一樣。”
    “你家老子就是奸臣。”
    “你家老子才是!”
    “……”
    台下有叫好的,也有互相噴口水的,若是換做的別的地兒早就打成了一團。
    但現在隻看到銀子佩飾什麽的隨手的扔。
    第一場圓滿。
    想來後續也定是爆滿。
    “怎麽樣?我叫人編排的,驚喜吧?”馮茵笑盈盈的邀功。
    蘇棠瞪著眼前這一幕,緊繃的額角都快跳出來了。
    驚喜?
    “為什麽因女子而變?”蘇棠。
    “隻是男子的話,他們不愛看。”馮茵。
    “為何女子還是商戶?”蘇棠。
    “商戶女才可見堅韌啊~”馮茵。
    “為什麽那女子還有個當首輔的爹?”蘇棠。
    “門當戶對啊~”馮茵。
    “……”
    蘇棠指指戲台,又指指馮茵。
    “你故意的?”蘇棠咬牙。
    馮茵眨巴著眼睛:“蘇姐姐不喜歡嗎?可我怎麽聽說蘇姐姐一口一句‘夫君’喚的可親切了。”
    果然——
    “聽誰說的?”蘇棠呲牙。
    馮茵:“廖一成,廖縣令。他曾是父親部下,也認得伯父,他給父親寫信,父親才知道你可能在外,後來去了太傅府才確定果然如此。”
    蘇棠一口氣梗在喉嚨裏。
    難怪廖縣令看到她就說眼熟,當時她還以為是身在外地直接就說是老鄉來拉家常套近乎,沒想到他還真認識。
    早知道她還那麽費心思幹嘛,直接就和廖縣令說了,她不就早就回家了?
    可——
    “這戲很快會火遍整個京都的。”蘇棠道。
    馮茵點頭:“對啊,咱們的好吃食已經火遍整個京都了。何況蘇姐姐說演戲,不就是想要這個故事盡人皆知麽?若是不掙錢,怎麽盡人皆知?”
    蘇棠看著馮茵,喃喃:“我錯了,家族淵源,你才是最會做生意的。”
    馮茵腆然:“蘇姐姐又誇我。”
    蘇棠:“……”
    按照現代小說的演繹也得是有男有女,尤其是男頻,除非劇情炸裂,不然沒有幾個女生也是演繹不下去。
    既然她說演戲,也是做好了準備。
    可馮茵演繹的也太直白了。
    蘇棠幾乎是咬著牙回到了府裏。
    太傅還沒有回來。
    蘇棠直奔廚房。
    看著廚房裏的菜色,絞盡腦汁又想了幾個新鮮菜碼。
    就在她在廚房中叮叮當當忙碌的時候,外麵稟告說太傅回來了。
    蘇棠扔下手中的活計,去迎。
    “祖父。”
    蘇棠的發鬢隻有幾枚簡單的首飾,麵容清甜,麵頰上還有一抹淡淡的粉白在昭示著她剛才在做什麽。
    太傅看了她一眼,神色淡淡:“跟我來。”語氣聽上去都和之前一樣,可顯然不一樣。
    除了她第一天回府,太傅祖父再沒說過這話。
    ……
    “風雲樓的戲,是怎麽回事?”太傅坐下的第一句就是這個。
    蘇棠咬唇,柔弱之態把腰間的銀魚袋放到了桌上。
    太傅看也不看,隻看著她。
    蘇棠道:“祖父也知道我曾上折陛下,折子上大抵就是這個故事,前幾日陛下發回折子,又把銀魚袋賜還,想來沒有不允之事,所以我便和茵妹妹一起排了這出戲。”
    太傅道:“戲裏還有你?”
    蘇棠舌尖抵了下上頜,道:“父親在世時常言‘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棠兒危難之時,是他救了棠兒,在棠兒失憶不知自己是誰之時,是他給了棠兒戶籍,棠兒危難時也是他救了棠兒。雖說他也多有隱瞞,可也是父兄皆死,時蒙大變,若換做是棠兒,又怎麽有心思去管外人的死活。”
    “祖父所查之事,棠兒信,前些日子,他也寫信來盡數告知,雖說有恐祖父先行告知之緣由,可也見誠摯之意。”
    “朝堂之事,棠兒不知,棠兒也不知能不能助他為父兄報仇,可也還是想略盡綿力。”
    “吏部侍郎家的郎君,四皇子都知道棠兒和他關係如何,棠兒以為和他也撇不開關係。”
    “如今正逢三年一度科考,大乾上下俱都盯向京都,所以棠兒才和茵妹妹一起編排了這出戲,也是為鼓振士子之心。”
    “至於戲中,並無棠兒,棠兒是太傅之孫女。”
    太傅目光微怔。
    蘇棠臉上越發無辜。
    太傅有點兒被氣笑了。
    “你可知若是你這戲晚一日,我都不會這般問你,可怎麽就是在今日?”太傅說著,從袖裏抽出一本小冊子,“你看吧。”
    蘇棠茫然的接過來,打開。
    冊子為首的就是“大乾文泰三十二年各州州試會元名單。”
    蘇棠下意識的掃向下麵的州府,很快落到雍州的字眼上,上麵赫然寫著“雍州會元,盧靜淵”
    是他,竟然真的是他。
    一旁太傅道:“此戲一出,京裏少不得去尋,連中三元,他可就隻差其一,尤其這名字——”
    名字,隻差一個字。
    陸盧)靜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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