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
    王北川徹底傻眼了：“這……這簡直就是不死之身啊！難道它和那個希臘英雄阿喀琉斯一樣，隻要腳踩大地就能無限複活？不對！它這比阿喀琉斯還離譜！”
    “不！”
    諸葛尚推了推眼鏡，看著光幕上那重新凝聚、氣息更甚的泰坦巨影，聲音帶著前所未有的凝重：“就算它不站在大地上，蓋亞的意誌也早已融入它的本源，克洛諾斯，此刻就是此界大地法則的具象化身之一！隻要蓋亞意誌不滅，隻要這個世界的‘地’之法則還在，它就幾乎不可能被徹底殺死，至少，在這個世界裏不行！”
    蘇燦的臉色也變得極其難看：“這……這宙斯豈不是拿它毫無辦法？有蓋亞的無限祝福，克洛諾斯就是真正意義上的不死之身！”
    光幕上，手持昊天之矛的銀白色“宙斯”，看著下方那在蓋亞力量下瞬間重生、氣息更盛的克洛諾斯，非但沒有憤怒，那張威嚴的臉上，反而緩緩勾起了一抹殘酷的笑容。
    “你以為我拿你沒辦法嗎？蓋亞！”
    話音剛落，“宙斯”猛地將手中的昊天之矛高高舉起。
    這一次，矛尖並非指向克洛諾斯，而是指向了腳下的大地，指向了這顆星球的本身。
    “以萬神之王之名！以諸天權柄為祭！裂—地—絕—源！”
    “嗡！”
    昊天之矛爆發出前所未有的恐怖光芒，那光芒不再是純淨的琉璃色，而是化作了毀滅一切的熾白。
    一股足以撕裂星辰、湮滅位麵的終極力量，從矛尖瘋狂傾瀉而下，狠狠地紮進了這顆星球的大地深處！
    “轟！！”
    無法用言語形容的恐怖巨響，整個星球劇烈地晃動起來，不再是局部的地震，而是整個行星結構都在哀鳴。
    巨大的、深達地幔的恐怖裂穀以矛尖落點為中心，如同蜘蛛網般瞬間蔓延至全球。
    海洋被撕裂，山脈被夷平，大陸板塊發出令人牙酸的呻吟，仿佛下一秒就要徹底解體。
    更可怕的是，隨著這一矛的落下，星球那原本磅礴、厚重、孕育萬物的大地本源之力，如同被紮破了的氣球，開始瘋狂地……外泄。
    土黃色的光芒不再是滋養克洛諾斯，而是被一股更霸道、更絕滅的力量強行抽取、驅散。
    “呃啊！！！”
    一聲痛苦到極致、仿佛整個星球在哀嚎的悲鳴，從四麵八方響起，那翻湧的大地本源之力在星球上空瘋狂匯聚、扭曲，最終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無比、由純粹土黃色光芒構成的女性身影。
    她麵容模糊，卻帶著無盡的痛苦，正是此界大地意誌的化身，蓋亞！
    此刻的她，氣息紊亂而虛弱，身影明滅不定，顯然被昊天之矛那絕滅地源的一擊重創了本源。
    “死！”
    “宙斯”眼中殺意沸騰，沒有絲毫憐憫，手中的昊天之矛調轉方向，帶著終結一切生機、徹底粉碎大地法則的毀滅意誌，就要朝著那由蓋亞本源凝聚的虛弱身影狠狠刺下。
    這一矛若中，蓋亞意誌必將徹底崩滅，此界大地將失去靈性，萬物凋零，克洛諾斯也將失去不死的根源。
    整個世界的根基將被徹底摧毀。
    就在這千鈞一發、連時間都仿佛凝固的刹那。
    “夠了，宙斯。”
    一道聲音，毫無征兆地響起。
    它並非來自某個方向，也並非通過空氣傳播。
    它就那麽存在於那裏，回蕩在每一個角落，烙印在每一個意識深處，這聲音無法形容其音色，仿佛包含了宇宙誕生時的第一縷聲響，又如同萬物終結時的最後歎息。
    它宏大、古老、漠然，帶著一種淩駕於萬物之上的、絕對的意誌。
    指揮艙內，蘇燦、王北川、甚至包括諸葛尚，在聽到這聲音的瞬間，都感覺一股源自靈魂最深處的、無法抗拒的寒意瞬間席卷全身。
    仿佛被無形的、冰冷的目光從更高維度掃過，自己的一切秘密、一切存在都被洞悉。
    一種渺小如塵埃、隨時會被抹去的恐怖感，讓他們的脊背瞬間被冷汗浸透！
    “這……這到底是什麽東西？！”
    蘇燦的聲音帶著一絲他自己都未察覺的顫抖，元嬰道體在這股意誌麵前都感到陣陣刺痛，仿佛隨時會崩潰。
    諸葛尚死死盯著光幕，那上麵隻有劇烈晃動的星球景象和蓋亞虛弱的虛影，捕捉不到任何實體。
    “你難道忘記了嗎？蘇燦，這個世界，並非一個孤立的存在，它是一個無限衍生的宇宙，我猜……‘祂’，就是支撐起這個宇宙、維係其存在與運轉的最深層世界意誌，或者說，是這個宇宙本身的本源意識！”
    仿佛為了印證諸葛尚的推測，那無邊無際的意誌之音再次響起，這一次直接鎖定了手持昊天之矛的銀白色身影：“宙斯我們當初約定好，你們這些‘外神’，可以在此界投影分身，汲取信仰，編織你們的戲劇，這是‘交換’，是允許的‘代價’。”
    “但約定中，絕不包括……毀滅這個世界本身！看看你現在在做什麽？！”
    意誌之音如同驚雷炸響，整個星球的震動都為之一滯！
    “強行抽取地源，重創蓋亞你想徹底摧毀這個世界嗎？”
    “蓋亞，是我耗費無盡心血才孕育出的世界基石意誌，維係萬物生息，平衡地脈流轉，她若消亡，此界地脈崩壞，生機凋零，萬物將歸於死寂，這個世界也將提前走向終結！”
    “你，越界了！”
    此界真正的混沌化身，終於因“宙斯”真意企圖毀滅世界根基的行為被徹底激怒，祂的現身，不是為了保護克洛諾斯或蓋亞，而是為了維護這個世界，這個宇宙本身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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