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金玉其外,敗絮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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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轉過身,目光銳利地掃過眾人:“我們想要依附其中一方,並最終借助其力量消滅另一方,就必須展現出足夠的價值,而且是足以打破這種脆弱平衡的關鍵價值,否則,我們憑什麽讓那些活了無數歲月、老奸巨猾的神佛或者妖魔巨頭,將我們視為盟友,而非隨手可滅的螻蟻或炮灰?”
“那我們接下來該怎麽做?”
蘇燦沉聲問道,他明白諸葛尚必然已有腹案。
諸葛尚點點頭,手指在虛空中點了點南方:“第一步,建立絕對安全的基地!”
“萬妖之國附近有萬妖遮天陣庇護,是唯一能屏蔽九天之上那隻‘眼睛’的地方,我們必須立刻在那裏,找一個足夠隱蔽、遠離核心區域的邊緣地帶,將昂揚不滅號釋放出來,並將其偽裝、深藏!這是我們的終極底牌和戰略支點,必須在神佛無法窺探的安全區域,提前做好激活和戰鬥的一切準備,沒有它,我們連上談判桌的資格都沒有。”
“等昂揚不滅號布置好了以後,我們暫時按兵不動,完成必答題,在展現出足以讓一方巨頭側目的價值之前,任何輕舉妄動都可能招致滅頂之災,眼下最穩妥的,就是先完成這個看似‘簡單’的必答題。
水漫金山是這個世界的關鍵節點,完成它之後,我們就能獲得很長時間來慢慢布置一切。”
蘇燦聞言點了點頭,但是依舊有些顧慮的說道:“就是不知道我們的行動會不會引起那些神佛的注意。”
諸葛尚揮揮手:“無妨,在這個版本的《青蛇傳》裏,並沒有‘白蛇千年報恩’這層宿命般的因果設定,這意味著,白素貞與許仙的相遇,並非不可更改的天命,這就是我們的機會。
一切的禍端因許仙而起,如果我們能提前動手,斬斷這段孽緣,阻止白素貞與許仙相遇,或者讓許仙‘消失’在恰當的時候,那麽水漫金山的悲劇,或許就能從根本上避免,這比在水漫金山發生時再去硬撼兩條半月級大妖引發的天災,要容易得多,也隱蔽得多。”
“斬斷孽緣……”
蘇燦咀嚼著這四個字,眼中也閃過一絲寒芒。
這確實是最直接、最省力的切入點,沒有了許仙這個導火索,白素貞和小青就不會與法海結下死仇,水漫金山自然無從談起。
諸葛尚繼續說道:“立刻動身,前往萬妖之國邊緣,釋放並隱藏巨神尊,同時找到那個叫許仙的書生‘保護’起來,在他遇到白素貞之前,讓他‘好好讀書’,或許還能讓他考上狀元也不一定。”
“記住,我們現在的目標是阻止水漫金山,暫時不要與白素貞結仇,手段,要幹淨,要隱蔽,在擁有掀桌子的實力之前,低調,才是生存之道。”
……
計劃既定,1806班的執行力立刻展現出來。
龐大的杭州城,人口稠密,五百萬麻木而冷漠的居民如同灰色的背景板。
但對於擁有超凡手段的1806班成員來說,找到一個特定特征,讀書人、姓許名仙的目標,並非大海撈針。
他們隻用了不到一天時間,就鎖定了那個住在城西破舊小院、正在為下一場科舉焦頭爛額的年輕書生許仙。
接下來的“招攬”異常順利,麵對王北川展現出的“豪商”氣派和許諾的“重金”,幾錠足以改變他困窘生活的黃金,以及“聘請”他前往一處幽靜莊園為“貴人子弟”啟蒙講學的機會,許仙幾乎沒有猶豫,眼中閃爍著對銀錢和脫離眼前困境的渴望,欣然應允。
很快,許仙就被“請”到了1806班在杭州城外一處偏僻莊園設立的臨時據點。
當然,所謂的“講學”隻是一個幌子。
真實的情況是,1806班的成員,尤其是飽讀詩書、精通儒道的金蓉,開始反過來“教導”許仙。
他們的目標很明確:利用這一段時間,強行將許仙這個資質平平、誌大才疏的書生,填鴨式地塞滿科舉所需的經義策論,務必讓他能在下一次科考中高中狀元,一舉完成【書生夢】這個價值不菲的支線任務。
這樣既能獲得獎勵,又能名正言順地讓許仙離開杭州這個漩渦中心,從根本上切斷與白素貞的孽緣。
然而,理想很豐滿,現實卻極其骨感。
時間一晃,兩個月過去。
這天,臨時據點內,一聲壓抑著極致怒火的摔門聲打破了莊園的寧靜。
“砰!”
諸葛尚房間的門被猛地推開,金蓉那張原本清麗溫婉、帶著書卷氣的俏臉,此刻漲得通紅,柳眉倒豎,眼中燃燒著熊熊怒火,仿佛一座即將爆發的火山。
她胸口劇烈起伏,顯然氣到了極點,大步流星地衝了進來。
“諸葛尚!本小姐不幹了!”
金蓉的聲音因為憤怒而拔高,帶著一絲尖銳:“這許仙他簡直就是一塊朽木!不!朽木尚可當柴燒!他連朽木都不如!是糞坑裏的頑石!朽木不可雕也!糞土之牆不可圬也!”
她出身真正的儒學大家,自幼飽讀詩書,家學淵源,雖然是個女子,但一身儒道修為在《儒道至聖》體係的強化下,早已達到“舉人”之境對應彎月境巔峰。
五百年的積累,讓她出口成章、舌綻春雷,言出法隨的雛形已現,正因如此,教導許仙這個“重點對象”的重任,當仁不讓地落在了她的肩上。
可這兩個月,簡直是她五百年來最大的折磨。
那許仙,空有一副清秀皮囊,內裏卻是個草包,不僅怕苦怕累,毫無擔當,讀書稍微用功些就叫苦連天。
更讓她惡心的是,此人滿嘴的仁義道德、聖賢文章,卻根本不肯下苦功夫去鑽研理解,隻會死記硬背,還背得錯漏百出,稍有難點就推諉退縮,目光短淺至極。
更過分的是,相處久了,這廝見金蓉氣質出塵、學識淵博,又對自己“和顏悅色”,竟生出了齷齪心思,言語間時有輕佻試探,眼神也愈發不規矩,甚至有一次借著請教之名,試探金蓉的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