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對京海的整體發展有好處。”高啟棠歎了口氣，“所以我說，孟德海其實是個好官，你明白不？”
    “我……”
    高啟強啞口無言，隻能表示自己被深深地震撼了。
    還有這種操作？還有這種人？
    其實，這樣的人還真不少。
    京州的李達康跟孟德海本質上是一類人，心裏裝的都是老百姓。所以他才敢在明知高啟棠背後有問題的情況下，還同意了他的物流中心計劃。
    因為這個計劃對京州的發展好處太大了。
    長青街的事也一樣。
    那問題就來了，那些個人利益受損的老百姓怎麽辦？
    不管是孟德海還是李達康，他們才不會管這些。在他們眼裏，這就是舍小家為大家，舍小利取大義！
    他們不是那種事不關己就站在一旁說風涼話的人，他們願意為了民眾或城市的更大利益，毫不猶豫地犧牲自己。
    這樣的人既讓人敬仰，又讓人心生畏懼！
    就在這時，陳書婷突然提議：“咱們能不能在孟德海那邊活動活動？”
    “不行。”高啟棠果斷拒絕，“對於孟德海，我們不能有任何瓜葛。我們要做的就是按照城市發展的大方向去行事。
    隻要我們做的事情對京海有好處，孟德海自然會站在我們這邊。”
    “也是。”
    高啟強、高啟盛和陳書婷都點頭表示讚同。
    “所以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就怎麽做，不管趙立冬還是孟德海，都不用管？”
    “對！”高啟棠點頭說道，“接下來按照計劃行事就行。”
    “嫂子，你得主要盯著采沙場、水泥廠、石灰廠這些下遊產業，把規模擴大。雖然蔣天已經倒了，但還有個童虎，都不是好惹的。不過咱們現在的產能足夠了，不用跟童虎起衝突。另外，記得跟昌武那邊的鋼鐵廠聯係好，確保運輸暢通。”
    “知道了。”陳書婷點頭回應。
    “大哥，你還是繼續負責建工集團的項目，房地產未來十年都會漲價，你要盡量多拿京海的地產項目。還有，孤兒院和養老院得開始建了，爭取兩年內完工，三年內投入使用，在黃叔退休前一定要搞定。對了，我這邊有個關於會所的計劃，回頭再詳細跟你說。”
    “好。”高啟強滿意地看了弟弟一眼。
    “至於二哥……”
    “學習！”
    高啟盛立刻明白了意思。
    “沒錯。”
    高啟棠笑了。
    警局裏。
    新的一天，新的開始，新的辦公環境。
    安欣走進辦公室時，陸寒立刻大聲喊道：“隊長好！”
    “吼~”整個辦公室都沸騰了，“隊長好！”
    京海市公安局刑偵三支隊的新隊長安欣，剛上任第一天。
    安欣找孟德海了解三支隊的情況，僅僅過了一周，三支隊就迅速成立了，他本人也從二支隊一分隊隊長調任為三支隊支隊長。
    “好了好了。”安欣看著充滿活力的辦公室，笑著揮了揮手：“三分鍾，開會。”
    “師傅？”陸寒立刻湊了過去，“有案子？”
    “大案子！”
    “好嘞。”
    陸寒的眼中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安欣回到自己的辦公室準備開會，小五趕緊去會議室泡茶，陸寒興奮地回到座位上，拿出筆記本準備去會議室。
    這時，一個身材魁梧的男人走了過來：“認識一下，我叫林……”
    “林楠，林隊吧，我知道。”陸寒主動打招呼，“是我師傅從隔壁平安市局請來的老經偵。你好，我是陸寒，一隊的隊員，很高興認識你。”
    “嘿，你好，你好。”林楠作為新來的，行事挺謹慎，“哎，安隊長看起來挺年輕嘛。”
    “我師父歲數不大，但本事可大了，特別能耐。”
    林楠明顯有別的意思：“咳咳，我聽說安隊長跟你們……我們孟局關係鐵得很。”
    陸寒一聽這話，臉立馬拉下來了，什麽也沒說，扭頭就溜。
    最近局裏風言風語的，他耳朵都快長繭子了。自從安欣當上了三支隊隊長，背後嚼舌根的人多了去了。可在陸寒心裏，這隊長職位就該是他師父的，局裏除了他師父，誰能擔此重任？
    總不能是那個愣頭青張彪吧？
    “哎呀媽呀。”
    林楠一看這架勢，也隻能跟著進了會議室，一臉無奈。
    他之所以願意來這陌生的京海，還不是衝著安欣的背景來的。要不然，他好端端的隊長不當，跑這兒來從零開始幹什麽？
    不過，陸寒那脾氣倒是挺對他的口味。
    隻可惜，想打聽的事還是沒問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我二姑家那小子，不就是在京海搞緝毒的嘛？回頭我問問他去。”
    ……
    會議室裏頭，安欣簡要介紹了下情況。
    “一隊隊長徐嘯，咱們局原來的治安大隊長，大夥兒應該都熟。”
    “二隊隊長林楠，隔壁平安區請來的老經偵了，以後有的是時間慢慢認識。”
    倆人站起來自我介紹完，安欣直接把一張照片貼到了白板上。“廢話不多說，這個人叫吳通，咱們市第三醫院的院長，地位高著呢，社會關係也是錯綜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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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年前身體出了毛病，在醫院接受治療。
    三個月前開始器官衰竭，救命的法子就是換器官。
    咱們的目標就是他！”
    安欣點點頭，把白板轉過去，吸引大家注意後，又寫了幾個字：去外地找貨，上山搜羅！
    接著貼上了瘋驢子和徐江的照片。
    “徐江，原先白金瀚的老板；瘋驢子，原先白金瀚的‘雞頭’。
    當然了，這隻是他們表麵的身份。
    現在我們有線索，懷疑他們牽扯到了一個更大的……”安欣點了點頭，沒往下說。
    但大夥兒心裏都明鏡似的。
    “大案子！”
    林楠一聽，立馬來了精神，看安欣的眼神都熱乎了幾分。不愧是孟德海的侄子，三支隊剛成立就整了個這麽大的案子。
    跟著安隊長混，前途一片光明。
    這邊安欣開始布置任務了：“徐隊，你接下來的任務就是二十四小時盯著吳通，他病得不輕，很快就會有所行動。”
    “明白。”
    “林隊。”
    “到！”
    “你的任務是查查吳通的社會關係，看看能不能挖出新線索，順藤摸瓜。”
    “是。”
    兩隊的任務都分派下去了，可陸寒可能還沒適應新身份，問了一句：“師父，那你幹什麽呢？”
    “我得去找我的消息來源，瞧瞧能不能挖到什麽新料。”
    ……
    安欣的那個消息來源會是誰呢？
    除了高啟棠，還能有誰呀？
    安欣從警局一出來，就直接奔棠海信息谘詢有限公司去了。他心裏有數，高啟棠這幾天基本上都泡在這兒。
    “先生您好，請問您是……”
    “警察。”安欣亮出警官證，“跟你們高總說，有個叫安欣的警察找他。”
    “好的，您稍等片刻。”
    前台姑娘遲疑了一下，點了點頭，拿起電話撥了出去……
    安欣環視著公司的環境。說來慚愧，這還是他頭一回來高啟棠的公司呢。
    地方挺低調的，也挺愜意，半點不顯擺奢華，挺接地氣。
    跟高啟棠日常的行事作風簡直如出一轍。
    等了一會兒，高啟棠沒現身，倒是有個穿著粉色裙子的漂亮姑娘慢悠悠地走了過來：“安警官，您好，我是高總的秘書，高小鳳。”
    “你好，高啟棠呢？”
    “我們高總外出辦事去了，我已經通知他了，他正往回趕呢。要不，我帶您去休息室稍坐片刻？”
    “行，麻煩了。”
    望著眼前婀娜多姿的高小鳳，安欣突然間想起了程程。
    “高啟棠這家夥，對付女孩倒是挺有一套的嘛。”
    接著，安欣又回想起了自己兒時的玩伴，當初自己之所以央求安長林收養，就是為了不再和她以兄妹相稱，可這麽多年過去了，他連表白的勇氣都沒有。
    “要不問問高啟棠的意見？”
    正當安欣胡思亂想之際，高小鳳已經領著他到了會客廳。
    “您稍等片刻，喝咖啡還是茶？”
    “不用了，謝謝。”
    “好的。”
    高小鳳沒強求，轉身出去了。
    安欣也沒等多長時間，不一會兒，會客廳的門就被推開了，高啟棠帶著幾分調侃的語氣也傳了進來：“安大隊長，今兒是哪陣風把您給吹來了？”
    典型的狗嘴裏吐不出好話。
    安欣的心情瞬間跌到了穀底。
    “你贏了。”
    “什麽？”
    “你想讓我往上爬，現在我確實在往上爬了，你贏了。”安欣瞪著高啟棠，“。”
    “嘿嘿嘿~咱倆的關係還沒到可以互相罵娘的地步吧。”高啟棠指著安欣，“小心我告你誹謗。”
    “嗬……”
    安欣沒再吭聲，直接切入主題：“我這次來找你，是想問點事情。”
    “行。”高啟棠點了點頭。
    正當安欣準備開口的時候，高啟棠突然推開門：“小鳳，把合同拿過來一下。”
    “你幹什麽呢？”
    高小鳳手裏拿著一份文件走了進來：“高總。”高啟棠頭也不抬地說：“六六零，你先去忙吧。”然後把合同直接塞到了安欣麵前。
    “這是什麽玩意兒？”安欣疑惑地問。
    “商業合同。”高啟棠解釋道：“我們是信息谘詢公司，你來找我問信息，能不簽合同嗎？”
    安欣翻文件的手突然一頓，沒吭聲，隻是直直地盯著高啟棠。
    “你該不會真打算白拿情報吧？”高啟棠笑嘻嘻地問。
    “高啟棠！”安欣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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