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澤送走何組長後，楊建和徐忠找了個路邊攤吃烤串。
    “這個趙立冬肯定有問題。”楊建氣鼓鼓地說，“蔣天能把生意做得那麽大，京海這風氣爛成這樣，背後要是沒人撐腰，怎麽可能。”
    楊建仰頭幹掉一杯酒：“我覺得就是那個趙立冬搞的鬼。”
    “哎。”徐忠連忙攔住他，“咱可是警察，說話得有證據。”
    “警察？哼……”楊建揮著手怒吼，“要不是因為我是警察，我現在就衝進去一槍崩了他！”
    這次徐忠沒製止楊建的怒火，隻是笑著搖了搖頭：“機會總會有的。”
    “哎。”
    楊建重重地歎了口氣，又灌了一杯酒，什麽也沒說。
    徐忠給楊建的酒杯斟滿，繼續說道：“這是全國首次嚴打行動，但絕不是最後一次。以後，這事可能還會變成常態。”
    “明白。”楊建使勁點了點頭，“你信不信？這次咱們把蔣天給扳倒了，頂多一年，京海就會出現新的‘小藥丸’，還會有另一個蔣天冒出來。”
    “我信。”徐忠也使勁點了點頭，“但我更信你楊建，你能對付得了蔣天，一年後、兩年後、十年後，你也能對付第二個、第三個蔣天。”
    這話一出，楊建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什麽也沒說，抄起酒杯又是一口悶。
    真是遇到知音了！
    徐忠看楊建這樣，笑眯眯地沒吭聲，隻是拿起酒壺準備再給他倒一杯。
    “我來我來。”楊建趕緊搶過酒壺。
    “行了行了。”徐忠一把推開他的手，“要是趙立冬找我喝酒，我理都不理他；可你嘛，我給你倒酒我樂意。”
    “徐哥，你……”
    “老徐。”
    “行！”楊建使勁點了點頭，“老徐。”
    “哈哈，那我就叫你老楊啦？”
    這一夜，一個好幹部和一個好警察，在這條街上這個不起眼的小攤前，結成了兄弟。
    這一天，有個姑娘一直暈頭轉向的，那就是高小鳳。
    中午楊建突然來找高啟棠，把她嚇得不輕。
    她還一度懷疑自家老板是不是跟警察有什麽過節。
    先是安欣，現在又是楊建。
    為什麽警察老往老板那兒竄？
    到了晚上，老板不走，她也不敢溜。
    接下來，就開始在大街上漫無目的地溜達。
    起初，她還挺激動，以為老板有什麽大動作。
    結果高啟棠就是瞎逛，讓亞當開著車，在京海四處溜達，油都快耗幹了，加了油繼續晃蕩。
    最後高小鳳逛累了，迷迷糊糊就睡著了。
    終於說到重點了。
    在趙立冬的辦公室，高啟棠二十幾年的人生觀全給顛覆了。
    一億五千萬？
    高啟棠整個過程也沒說幾句話。
    簡單來說就兩句：
    “蔣天的位置給你，五千萬歸我。”
    “錄音機拿來，一個億馬上到賬！”
    這就一億五千萬了？
    這也太誇張了吧？
    高啟棠這是在明搶嗎？
    不是！
    搶銀行這事，你們聽說過吧？一億五千萬堆一塊兒，那得多重！兩噸多！哪家銀行能一下存這麽多錢？再說了，就算是趙立冬或者何組長那樣的大腕兒，在高啟棠麵前，也跟普通人沒什麽兩樣，一點麵子都沒有。
    這讓他想起了趙瑞龍，那個曾經像夢魘一樣的人。雖然現在跟著高啟棠了，姐妹倆還是經常做噩夢，總怕一覺醒來又回到了他的魔爪裏。
    今天晚上，她又做噩夢了，不過這次夢裏不再是趙瑞龍的影子，而是變成了高啟棠的背影，又高又大，讓人安心。
    高啟棠從警局出來後沒直接回家，而是奔公司去了。今天收益還不錯，他得瞅瞅賬本，給兄弟們分錢，還得琢磨下一步怎麽走。剛到公司就看見辦公室的台燈亮著。
    “小鳳？”
    高小鳳趴在桌子上睡著了，還掛著淚珠呢。高啟棠一進來把她給驚醒了。
    “嗯？”
    高小鳳抬頭一看是他，臉唰地紅了，趕緊抹掉眼淚就想往外竄。
    “別急。”
    高啟棠一把拽住她：“怎麽回事？怎麽還哭了？”
    “我……”
    “是不是今天太緊張了？要是真不行的話，以後公司的事你管著就行，這些事不用你跟著。”
    “不要。”高小鳳搖搖頭，“我能行，今天我覺得特別帶勁。”
    “那你為什麽還哭？”
    “就是……就是……就是……”高小鳳抬起頭，眼淚汪汪地看著高啟棠：“你會不要我們嗎？”
    “什麽？”
    高啟棠剛忙活了一天，現在被她問得有點暈。
    “就是……就是你會不會把我們送回趙瑞龍那兒？”
    “你瞎想什麽呢？”高啟棠輕輕彈了下她的腦門，“第一次見你們我就說了，你們不是物件，是人。哪天你們覺得跟我在一起不痛快了，就跟我說。
    我可能沒法讓你們留在國內，畢竟你們知道我的秘密太多了。
    但如果事情真到了那一步，我可以安排你們去國外，找個安靜的地方，讓你們過上舒服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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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嘛。”高小鳳一個勁兒地搖頭，“我就想一直陪著你。”
    “那你就留下吧。”高啟棠笑著說，“反正你們也不願走，我也不想趕你們，你們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真的嗎？”高小鳳抬起頭，認真地盯著高啟棠。
    “當然是真的。”高啟棠點了點頭，“你姐姐現在幫我管著物流中心，我可是投了不少錢呢。我在漢東的所有生意，現在都靠你姐姐照應。還有你，當秘書當得挺好，昨晚也配合得很到位。要不是你這麽聰明伶俐，我昨晚至少要虧幾千萬。所以，到時候分紅，肯定少不了你的。”
    “我不想要分紅，我……”
    “別拒絕，這是我的規矩。”
    “哦~”高小鳳點了點頭，突然像是鼓起了很大的勇氣：“那個，我能求你一件事嗎？”
    “什麽事？”
    話音剛落，高小鳳猛地踮起腳尖，湊了上來。
    “唔~”
    感受到這份柔情，高啟棠立刻決定，什麽查賬、分錢的事，都先放到一邊。
    這一晚，芭蕉樹葉在風中不停搖曳！
    天剛蒙蒙亮，高啟棠就不得不把高小鳳叫醒。
    沒辦法，這裏畢竟是辦公室。
    再晚點，員工就要來了。
    然後新的麻煩又來了。
    “疼~”
    高啟棠隻能咬牙忍著痛，伸出雙臂：“來，我抱你回去，今天給你放假，好好休息休息。”
    “嘻嘻~”
    高小鳳趕緊摟住高啟棠的脖子。
    一路把她送回家，還順便買了早餐。
    她可以休息了，但高啟棠還有好多事情要忙。
    剛回到公司，警察就找上門了。
    不過這次不是來找高啟棠的，是問其他員工昨天楊建是不是真的來過公司。
    很明顯，沒什麽可疑的。
    楊建是問了前台才進來的。
    公司這麽多人，都看得清清楚楚，還有監控錄像呢。
    警察走了以後，高啟棠就開始處理自己的事情。
    先查賬。
    兩億已經到賬，而且這筆錢到安全賬戶時，打錢的賬戶已經被注銷了。
    其實，昨天晚上，已經有五千萬在全球轉了好幾圈了。
    確認完這筆錢後，高啟棠就帶著亞當去了市內一家酒店。
    譚彬、水雲和紅杉已經在這兒等著了。
    “園長，好久不見。”水雲上來就給了個大大的擁抱，聞了一下立刻鬆開：“渣男！”
    “嗯哼~”
    高啟棠聳了聳肩，她要是聞不出他身上的香水味，那才怪了。
    水雲突然又湊近了些：“園長，你什麽時候也讓我沾沾光？”
    “去玩吧。”高啟棠輕輕一推她的額頭。
    “那我就祝你翻船，翻個大跟頭。”
    高啟棠根本不想理她，轉而對正在享用早餐的紅杉和蹲在地上打牌的譚彬招招手：“來來來，分錢咯。”
    “再等三十秒。”紅杉的意思是，她還得再嚼幾口早飯。
    “還吃什麽早飯呀。”譚彬站起身，靠在紅杉肩頭，“等咱有錢了，哥帶你吃頓好的，海鮮盛宴。”
    “我錢比你多。”
    這句話直接讓譚彬沒話說了。
    水雲笑得直不起腰：“你個賭鬼，就算有了錢也得賭出去，還不如給我呢。”
    “給你幹嘛？買增高鞋墊？”
    “你才去死呢。”
    水雲身高隻有一米五，這是她最不願意提的事。
    “停停停，別鬧了。”高啟棠打斷他們，“紅杉，你邊吃邊聽我說。”
    高啟棠坐到他們對麵，開始娓娓道來：“昨晚的任務，一共賺了兩個億。”
    “哇塞~”
    不管譚彬怎麽怎麽呼呼的，高啟棠繼續道：“其中一億五千萬是我的收入，但要不是你們前期的努力，這筆錢咱們根本拿不到。所以，我決定拿出五千萬作為團隊這次行動的報酬。”
    也就是說，團隊這次行動的總收入是一億。
    “這不公平。”譚彬立刻表示反對，“那是你的錢，我們什麽也沒幹，上次分錢的事咱都記得清清楚楚，不能這麽搞。”
    “對，規矩早就定好了，不能隨便改。”紅杉終於吃完了早飯，慢悠悠地擦著嘴，“這規矩得守。”
    “園長，我知道你對我們好，但這確實不合適。”水雲也跟著搖頭，“老師教我的第一條原則就是，規矩就是規矩。”
    安娜對這些規矩特別上心。
    “要不這樣吧，這五千萬的收益算咱們四個的，亞當沒參加這次行動，所以也不分他的那份。我會從自己的收入裏補給他，怎麽樣？”
    “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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