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其中有入口即封喉的劇毒鶴頂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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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有入口即封喉的劇毒鶴頂紅。
    也有能讓人腸粘連、腹痛致死的斷腸草。
    以及,能致人窒息而亡的番木鱉。
    誠然,其中亦包含一些非致命卻另類的效用。
    **蘇渝快速地掃視了一眼。
    **
    有的能致人產生幻覺,有的則令人上吐下瀉。
    還有使人奇癢難耐的癢癢粉。
    更有……令人內心煩躁,肌膚麻癢,欲望飆升之物,俗稱**。
    蘇渝扶額歎息,這個老費啊。
    隨後,他本能地用衣袖遮住了箱子四周,生怕一旁的若若瞧見,畢竟這些內容並不適宜孩童。
    與此同時,費介正凝視著蘇渝逐漸遠去的馬車,心中感慨萬分。
    書生這一走,感覺心裏空落落的,少了些什麽。
    這位書生如此單純,不知在京都能否過得順利。
    想到此處,費介不禁搖頭歎息。
    還是等自己盡早教完笵鹹,去護著他些吧。
    剛才給蘇渝那些**和袖箭時,
    那小子還笑我太誇張,說我想得太多。
    然而,我想說,其實是蘇渝想得太少了。
    我送他那些東西,絕非為了嚇唬他。
    京都不似儋州,更不像他那偏遠的小山村,人人質樸。
    那是個魚龍混雜之地,各種人物應有盡有。
    人心的險惡,遠超常人想象。
    京都的水,深得很。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木秀於林,風必摧之”。
    蘇渝並不知曉,無論是他那超凡的才華,還是精湛的醫術,都決定了他一旦踏入京都,
    便無法如普通人般默默無聞地生活。
    更何況,他還是笵鹹的先生,與笵鹹有著深厚的淵源。
    無論是鑒察院,還是皇宮,他都已留下了名聲與痕跡。
    而被這兩個地方關注的人,更容易卷入紛爭。
    笵鹹望著費介憂鬱的麵容,問道:“老師,您在想什麽呢?”
    費介皺了皺眉。
    “我在想,那兩箱東西,是不是送得太少了。”其實,若蘇渝稍有些武學基礎便好了。
    這樣我還能教他些輕功之類的,關鍵時刻能保命。
    想到這裏,費介更覺惋惜。
    蘇渝出身貧寒,家境太過貧寒,給耽誤了。
    不然以他那書生的天賦,若有機會習武,
    到了現在這個年紀,定也能混個七**品的官職了。
    但人有時真是矛盾的生物。
    在惋惜之餘,費介也有些暗自慶幸。
    因為蘇渝長得俊朗,文采出眾,頭腦又聰明。
    隨便遇見個遊醫,竟能把醫術學得比自己還好。
    還好這書生有一項不擅長,那就是武藝。
    要是他還會武,豈不是顯得自己特別無能?
    笵鹹總共就三位老師,自己排在最後也就罷了,可也不能太墊底了呀。
    人總還是要些麵子的,不是嗎?
    蘇渝輕輕合上了裝滿**的木匣子,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微笑。
    他還是很感激費老的這份心意。
    他們相處的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算太長,但費老卻能如此真心實意地為他考慮和擔憂。
    老費啊,盡管外貌不盡如人意,但他著實是個心地善良之人。
    早知在儋州的這些日子,我該少些對他的戲弄。
    對於費老對京都的那些看法,蘇渝內心是讚同的。
    這世道,是個等級森嚴的封建王朝,律法嚴苛,層次分明。
    這種氛圍,在某些偏遠之地亦能隱約察覺。
    然而,蘇渝在儋州並未深刻體會到這一點。
    一來此地人口稀少,高官顯貴更是寥寥。
    但更為關鍵的是,笵府在儋州乃是首屈一指的望族,而蘇渝作為笵府禮遇的上賓,一位備受敬重的教書先生,自然也得到了儋州百姓的尊敬。
    盡管他未曾察覺,但這並不意味著不存在。
    有人之處,便有江湖,便有紛爭與不公。
    而在京都,這種不公更是被放大到了極致。
    對於無權無勢的普通百姓而言,在那些權貴眼中,他們就如同樹上無人在意的葉子,路上微不足道的螞蟻,生死榮枯皆無關緊要。
    權貴欺淩弱小,無需任何借口,隻因他們擁有這樣的力量和地位,可以肆意妄為。
    譬如,有人隻因一滴水濺落,便當眾毆打百姓,而無人敢於製止。
    而那些見義勇為的俠士,卻往往因此招致滿門抄斬的悲慘下場。
    又如,古道之上,有村民抱著羊歸家,隻因好奇多看了一眼精致馬車上的貴人,便慘遭一劍封喉,甚至至死都不明白自己為何會遭遇此禍。
    當然,這些隻是冰山一角,水麵之下隱藏著更多難以言說的險惡與肮髒。
    因此,費介所言京都水深,蘇渝深表讚同。
    隻不過,老費的擔憂顯得有些多餘。
    蘇渝修煉的是永生之法,其境界遠超這個世界的武道。
    即便如今他肉身僅達七重,尚未領悟神通,但其實力也已遠超常人。
    無論是精力、力量、協調性、柔韌性、氣息還是內髒,他皆是凡人難以企及的存在。
    話說回來,即便在修煉之前,蘇渝也有黑神套裝護體,即便是大宗師也難以傷他分毫。
    所以,盡管蘇渝深知京都的黑暗,但他並不十分擔憂。
    畢竟,在絕對的武力麵前,陰謀往往顯得蒼白無力。
    而若擁有壓倒性的力量,則更能以超然的態度看待他人的陰謀。
    正所謂聖人之下,皆為螻蟻。
    來吧,又能如何?
    對他來說,不過是淡然旁觀的一場遊戲罷了。
    蘇渝的注意力終究還是回到了自己的永生修煉之上。
    輕笑一聲後,他便將這些雜念拋諸腦後。
    隨後,他打開了瞎子托費介轉交的箱子。
    箱內裝有單筒袖箭、梅花袖箭以及裝滿飛針的機關球,皆小巧精致,便於攜帶,其威力卻不容輕視。
    尤其是上麵那些略顯發黑之處,以及偶爾閃爍的光芒,想必是費老或是笵鹹特意塗抹了些什麽。
    說起來,今日並未見到瞎子前來,但蘇渝對此並不感到意外。
    盲人鮮少現身人多的場合,他大抵隻在笵鹹召喚時現身。
    平日裏,他匿身於某個幽暗角落,仿佛融入了背景之中。
    盲人的存在,總是輕易被人忽略。
    甚至在儋州城的一些居民心中,
    至今仍誤以為那家生意慘淡的雜貨鋪老板,非但失明,還兼啞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