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老夫人在府裏的地位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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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夫人在府裏的地位超然,她說的話幾乎等同於聖旨。
不僅要盛情迎接,柳如玉還特別準備了一場隆重的接風宴。
府裏為蘇先生安排的住所和物品,都是最好的。
當然,做這些也不僅僅是因為老夫人的話。
柳如玉自己也有私心。
她也看過老夫人的家書。
能讓老夫人那樣的人如此看重一個教書先生,那麽這個教書先生必然非同一般。
書信上描述了這位蘇先生是如何的年輕有為、文采斐然。
年僅十五,蘇先生便在雙親亡故、家境貧寒的逆境中,自學成才並高中舉人,成為慶國史上最年輕的舉人。
此人日後定非池中之物,前途無量。
假使我與蘇先生能加深交往,待他日後功成名就,
笵府無疑將增添一股不可小覷的力量,而我兒思哲也將擁有一位強有力的支持者。
況且,還有一件至關重要之事。
蘇先生才華橫溢,本就令人矚目。
而他身為教書先生,其能力更是出類拔萃。
在遇見蘇渝之前,
柳如玉從未想過教書先生竟能如此年輕,更令她驚訝的是,
如此年輕的教書先生,竟擁有如此高超的教學技巧。
老太太和周管家的來信都對此讚不絕口。
周管家原本主要負責監視那個私生子,但後來,他在信中多次提及,
自從蘇先生來到府中,那個原本頑劣的私生子日漸變好,文學修養突飛猛進。
據說,他還學會了寫詩,且水平頗高。
而那個私生子,從前不過是個野孩子。
如今這般巨變,皆因蘇先生之功。
柳如玉怎能不心動?
連那樣的鄉下孩子都能被蘇先生教得滿腹經綸,若思哲也能得蘇先生指點……
將來,豈不是有望高中狀元?
因此,柳如玉早就有意將蘇先生請到京都。
盡管去年思哲尚未到啟蒙的年齡,
但早些請來蘇先生,無疑是利大於弊。
若蘇先生留在儋州,便會一直教導那個私生子,
使他日益優秀,將來與思哲爭奪家產。
而若蘇先生在京都,自己這邊便能與他多親近,也能讓思哲多受些熏陶。
唉,隻可惜,老太太不同意。
她說那個私生子和笵若若都很依賴蘇先生。
後來,蘇先生也開始教導笵若若。
這不,教了一年,
這小丫頭如今的言行舉止,讓人不得不刮目相看。
而且聽說,她還跟著蘇先生學了醫術,這位先生竟還懂醫術。
當然,小丫頭學醫不過是圖個新鮮,哪裏能真有什麽成就。
就算有,那也是許多年後的事情了。
不過,若若去年也開始啟蒙了。
雖然她的才學不如那個私生子,
但小姑娘才學了多久,認了幾個字,能有如今的談吐已經很不錯了。
畢竟她是跟著蘇先生,學到了很多為人處世的道理。
如今,一看就是個極為聰明、頗有城府的小姑娘。
想到這點,柳如玉更加堅定了讓思哲跟隨蘇先生學習的決心。
柳如玉是個心事藏不住的人。
蘇渝跟在柳如玉身後,越走越深,走了半天,竟還未到內院。
他不禁感慨萬千。
對於司南伯府的宅邸之宏偉,我心中充滿了驚歎。
與儋州的笵府相比,這裏簡直要大上幾十倍之多,而這一切竟位於京都這地價高昂之地。
司南伯笵建身為戶部侍郎,掌管錢財,想來財富不在話下。
當然,這隻是句玩笑話。
這一切更可能是因為司南伯那超凡脫俗的地位。
畢竟他與慶皇自幼相識,情同手足。
兄弟做了皇帝,贈他一座大宅,也是合情合理。
然而,在讚歎這座府邸的壯麗之餘,蘇渝卻注意到了府中的下人。
他們似乎都異常安靜,除了柳如玉的談笑聲,幾乎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
不論是引路的,還是打掃庭院的,或是端茶送物的,每個人都步履輕盈,極少言語。
說到這裏,蘇渝再次感歎柳如玉治家有方,能讓眾人既敬畏又尊敬。
這可不是一般深宅大院裏的婦人能做到的。
若是一般人,初次踏入如此龐大的府邸,見到下人都如此謹慎,恐怕都會感到拘束和膽怯。
但蘇渝顯然不是普通人。
無論是他兩世的經曆,還是他那超凡的實力,都讓他的心境遠超常人。
蘇渝的臉上隻有淡然和灑脫,一路走來麵帶微笑,毫無拘謹之色。
反倒是府中的丫鬟們,一個個臉上都帶著少女的羞澀,不時偷偷看他。
但這些,蘇渝並未放在心上。
無論是在儋州還是其他地方,這樣的場景他都已司空見慣。
這並非他目中無人,而是習慣成自然。
走路時隻看路,遊玩時隻賞景。
而若若,起初也有些拘謹。
但走了一段路後,便逐漸熟悉了,畢竟這是她曾經生活過的地方,也是她的家。
在自己的家裏行走,又怎會不自在呢?
當府中的景致都參觀完畢後,柳如玉終於忍不住開口了。
她看向蘇渝,眉眼含笑,聲音柔和地說:“聽說蘇先生在儋州時,給府裏的兩個孩子都開了蒙。”“教得極好,老夫人可是誇讚了很久呢。”“我代兩個孩子謝過先生的教導之恩。”
說完,柳如玉微笑著微微欠身,恭敬至極。
蘇渝微微一笑,伸手輕輕虛扶。
“老夫人聘我為師,我自然應當盡心教導學生。”“老夫人已經重金酬謝。”“二夫人不必再言謝。”
柳如玉一提及此事,蘇渝立刻明白了她的意圖。
這是要為她那臥龍的兒子打算了。
果然,下一刻,柳如玉再次微笑開口:“我也有個兒子,名叫思哲。”“如今已三歲,可以開始啟蒙學習了。”“待春闈過後,能否請先生入府做他的教書先生?”
聽聞柳氏此言,若若猛地抬起頭,目光轉向蘇先生,眼底閃爍著期盼的光芒。
她深知,先生之所以暫居笵府,全因掛念於她。
初至京都,久離笵府,對這周遭的一切皆感陌生與不適,更怕她會遭受那位姨娘的欺淩。
正因如此,先生才應了奶奶的邀約,借著春闈之名,在府中暫作停留。
若若心中喜悅,能得先生相伴,然而亦明白,先生在府中的時光不會長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