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此乃開發大腦潛能之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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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開發大腦潛能之曆程,極為耗費腦力。
    起初,他想象自己的天門穴為一片漆黑之域。
    這象征著對大腦的一無所知。
    繼而,繼續想象。
    周身血液、骨髓、內髒、筋膜,皆化作純白之色,猶如仙鶴之羽般純淨的元氣。
    緩緩上升,直至天門穴深處。
    這代表著以肉身之精氣,驅散黑暗,開始探索自我。
    在這一步步的想象中,蘇渝明顯感受到。
    身體仿佛被逐漸掏空,變得異常空虛。
    元氣、精血皆化為光芒,照亮大腦。
    隨後,在這股白光的照耀下。
    天門穴內的黑暗漸漸消散。
    往昔修煉元辰精神術,至此便已止步。
    再往前,隻見一團團黑霧,模糊不清。
    然而,此番有所不同。
    在更為遙遠的深處。
    蘇渝隱約望見了一座古樸而沉重的大門。
    大門之上,紋路繁複,一條一條,宛如大腦之溝壑。
    蘇渝心神為之一震!
    整個大腦之形,竟似一座神通之門。
    突破此門,方能踏入神通秘境!
    於是,蘇渝嚐試著運用精神,繼續將氣血想象為白光,照耀天門。
    可惜,任憑他如何照耀。
    那腦海中的黑霧,始終無法驅散。
    反而,愈發濃鬱,視線也變得愈發模糊。
    蘇渝感到,自己的精神與身體皆已極度疲憊。
    幾近極限。
    於是,蘇渝急忙從中抽身而出。
    腦海中所有的幻想都煙消雲散,蘇渝的意識漸漸清晰。
    他緩緩吐出一口悶氣,微微動了動身體。
    真是疲憊至極!
    難怪那些喜歡深思熟慮的人,往往壽命不長。
    精神上的消耗,實在是太過煎熬。
    蘇渝此刻深切體會到了這一點,他的身體同樣疲憊不堪。
    他也明白了,鍛煉精神確實需要強健的體魄作為支撐。
    經過一段時間的休息,蘇渝逐漸恢複了體力。
    恢複之後,他感覺耳聰目明,頭腦也變得靈活了許多。
    如今,他對人的精神層麵以及自身狀態,都有了更加清晰的認識。
    元辰精神術,也算是取得了不小的進步。
    不一會兒,月光透過窗紗,溫柔地灑進了房間。
    微風輕拂,蘇渝也漸漸陷入了夢鄉。
    在儋州,那座城裏生意最冷清的雜貨鋪裏,一大一小三人正在鹹聊。
    一人正忙著切蘿卜絲,發出乒乒乓乓的聲音,而另外兩人則坐著聊天。
    顯然,站著忙碌的,正是那位已經六歲的笵府小少爺笵鹹。
    切蘿卜絲的任務,已經從伍竹手中轉交到了笵鹹肩上。
    自蘇渝離開後,笵鹹覺得儋州的生活實在無聊至極,隔三岔五就在伍竹耳邊嚷嚷著要去京都。
    費介的耳朵都快聽出繭子了。
    然而伍竹依舊麵無表情,平靜如初,不驕不躁,永遠隻說那一句話:
    “等你的真氣穩定了,就可以去京都。”
    於是笵鹹也放棄了用花言巧語說服伍竹叔的念頭,而是老老實實地切起了蘿卜絲。
    畢竟,先生曾說過,切蘿卜絲能鍛煉心誌,穩定心神。
    如果哪一天他能像伍竹叔一樣,將蘿卜絲切得速度、大小、粗細、長度都一致,那他也就能夠做到不驕不躁了。
    費介抓了一把花生丟進嘴裏,一邊嚼著,一邊飲下一口梅子酒,悠鹹地看著笵鹹問道:
    “笵鹹,你的真氣穩定了嗎?”
    “這蘿卜絲還要切到什麽時候啊?”費介雖然問得輕鬆,但內心其實也有些焦急。
    其實費介早就該離開儋州前往京都了,無奈笵鹹一直讓他等著,說要一起走。
    院長已經來信催了兩回,都被他找理由搪塞過去了。
    但費介的任務其實早就完成得差不多了。
    事不過三,再過半個月,他真的無法再搪塞下去,必須回京都了。
    而且說實話,他也早就想回去了。
    儋州雖然適合養老,但實在太過無聊。
    尤其是蘇渝離開後,連一起看熱鬧、一起喝酒的人都沒有了。
    就像現在,笵鹹在切蘿卜絲,五大人坐著基本不動也不說話,費介隻能一個人坐在這裏吃花生、喝酒。
    要是蘇渝在就好了,他們兩個可以一起搶花生吃。
    談及飲食之樂,似乎爭搶之間更添幾分趣味。
    他們還能一道調侃笵鹹,這小子,老愛裝成熟。
    非得五大人揮動木棍訓誡他一番,看他抹淚時那股子勁兒,才叫一個痛快。
    笵鹹聽後,眉宇緊鎖,滿臉苦楚。
    “老師,難啊,實在太難了!”
    他全然不知,
    伍竹叔何以能將蘿卜絲切得如此極致?尺寸、粗細、長短,無一不勻!
    困惑,滿心困惑!
    要想短期內達到伍竹叔的境界,於他而言,簡直是天方夜譚。
    好在,叔說,能有他八分火候便好。
    可這也非朝夕之功。
    但笵鹹深知,費老師早已打算返回京都。
    自己硬拽著他,說要同行。
    老師這才遲遲未走。
    然而,老師在鑒察院亦有要務在身。
    似乎總有人催促於他。
    唉。
    笵鹹搖頭輕歎。
    無論是為了盡早赴京尋蘇先生,還是為了不讓費老師久候無果。
    他都需盡快穩住體內那股桀驁的真氣。
    如此想著,笵鹹切蘿卜絲的速度又快了幾分。
    速度提升,力度依舊。
    每一刀落下,切口幾乎無差。
    瞎子伍竹安然端坐椅上。
    偶爾側首,朝笵鹹的方向一瞥。
    但凡笵鹹那雙小胖手稍顯鬆懈。
    伍竹的棍子便會毫不遲疑地迅猛落下。
    正因如此,笵鹹原本纖長的雙手。
    如今成了小胖手。
    腫得難以消退。
    非是切蘿卜絲太過用力而腫。
    便是偷懶未好好切,被伍竹叔敲打至腫。
    對此,費介隻是輕笑不語。
    自顧自地吃著花生,飲著酒。
    畢竟蘇渝已不在儋州教導笵鹹。
    加之笵鹹對用毒之術已頗為精通。
    費介亦不再與伍竹輪流授課。
    於是,笵鹹近來的課程便是。
    每日上午切蘿卜絲,下午攀懸崖,夜晚蹲馬步。
    每隔兩日,於竹林中接受伍竹的一頓“棍棒教育”。
    不時,還得接受費介的“溫情試毒”。
    就這樣,日複一日,過著充滿艱辛的求學之路。
    終於,在某個陽光燦爛的清晨。
    伍竹望著案板上笵鹹切的蘿卜絲,微微頷首。
    “嗯,可以了。”
    聽到伍竹叔這句話,笵鹹激動得幾乎要落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