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尤為重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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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為重要的是,他有一位大宗師的叔父。
大宗師,何其強大。
慶皇不願與葉流雲這位大宗師交惡,自然竭力拉攏其家族。
這可以是籠絡,亦可視為一種變相的威脅,全看葉流雲如何對待慶皇。
如今葉流雲聽從慶皇,慶皇自然重用葉家。
然而,蘇渝認為,
慶皇對葉家的重用,實則存疑。
畢竟,派葉重進軍方擔任樞密院副使,
意在讓他潛入秦業掌控的軍方內部,伺機而動。
做臥底絕非美差。
一旦被發現,便是九死一生。
即便僥幸成功,名聲亦不佳。
此刻,慶皇派葉重這位九品高手試探伍竹,
顯然已做好犧牲葉重的準備。
畢竟,伍竹的無情鐵釺,從未手下留情。
正當蘇渝審視蒙麵的葉重之時,葉重亦在觀察蘇渝。
葉重腳尖輕點,已躍過小院院牆。
望著庭院內那位書生,此刻仍舊從容自若。
他麵上神色微變,眼神中流露出一抹讚許。
此少年實屬難得,氣質出眾,麵對危難亦能泰然處之。
然而,君命難違。
身為臣子,他唯有遵從旨意。
況且,並非他孤身一人行動。
同行而來的,還有數位八品高手。
但葉重已事先吩咐,無需他們插手。
他一人足以應對。
若真到了難以支撐的地步,他們再上前相助。
至於人數多寡,在爭鬥中並不重要。
畢竟敗了還有同伴在側,便於撤離。
以免再次落入敵手。
輸贏尚在其次。
若是再損門牙,那可真是顏麵掃地了。
葉重心中,那段痛苦的記憶如同陰霾,揮之不去。
這讓他在麵對未知對手時,總是多了幾分戒備。
但在那幕後高人現身之前。
僅對峙一位白衣書生,他尚能保持輕鬆心態。
隻是提醒自己,稍後動手需謹慎。
既要讓刺殺看起來逼真,又不能真傷了這位書生。
聽聞此書生教書育人頗有建樹。
笵建家的幾個孩子,便受他熏陶頗深。
葉重心中也在思量,靈兒那丫頭,性情太過奔放。
若能跟隨這位書生,沾染些文雅之氣,也未嚐不是好事。
至於此刻他正欲刺殺這位書生之事,無妨,日後也不會留下什麽嫌隙。
畢竟他蒙麵行事,對方無法認出。
但這些都屬後話。
此刻,他的任務是刺殺,並試探背後可能隱藏的高手。
於是,下一刻。
葉重周身湧起一股強烈的戰意與殺意,直逼對麵白衣書生。
若被鄰近院落的鄰居大媽們瞧見,定會啐上一口。
一位堂堂九品上高手,竟闖入人家家中欺淩一介文弱書生。
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人性的扭曲?
無疑,葉重還是動手了。
他手向腰間一探,一柄寒光閃閃的寶劍被拔出半截。
然而,也就僅到此為止。
因為他拔劍之際,蘇渝已決定不再隱藏實力。
這一天終會到來。
若要動手,那便動手吧。
蘇渝掃視了一眼黑暗中葉重的幫手們,目光隨意地停留在一人身上。
蘇渝輕輕抬手,兩指並攏,微微一笑。
“兄台,借劍一用!”言罷,隻見一柄佩劍從那位八品高手腰間瞬間出鞘,飛至蘇渝身前。
他瞥了兩眼,似乎頗為嫌棄。
那劍隨即變換方向,又朝葉重飛去。
蘇渝兩指輕輕一彈,長劍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
將葉重那半拔出的佩劍狠狠擊飛!
“砰”地一聲巨響,那劍重重撞上了隔壁院子的厚牆!牆上頓時出現了一個巨大的窟窿!
這一切,幾乎發生在眨眼之間,令在場眾人措手不及。
而深夜中的這一聲巨響,也驚醒了城中的百姓。
“雷聲隆隆(bhai,是嗎?”
“這雷聲簡直震耳欲聾!”
“非也,乃是高手間的較量。”“……”
“皆是九品乃至更高境界的高手。”
“快走,速去瞧瞧!”慶國風氣崇尚學問,同時亦不乏習武者。
對於這等強大力量的感知,他們異常敏銳。
不論是周遭被驚醒的百姓,
還是遠處聞訊趕來觀戰的人群,此刻皆朝著此處蜂擁而來。
一位八品高手麵露茫然,手撫腰間,喃喃自語:“我的劍怎會不見了?”
緊接著,伴隨著那震耳欲聾的聲響,所有八品高手不約而同地將目光投向了一堵院牆。
隻見牆上有個碩大的破洞,兩柄劍遺落在地。
那正是那位八品高手的佩劍,以及葉重大人的寶劍。
“這……這是怎麽一回事?”
八品高手們臉上寫滿了困惑與難以置信。
他的劍怎會憑空消失?
又怎會與葉大人的劍一同出現在那裏?還有,那牆上的大洞究竟是何人所為?
方才出手了嗎?究竟是誰?啊,對了!
那位書生曾言,要借劍一用!定是他!
那書生竟也精通武藝,且修為不低!
僅僅是隨手一揮,竟能將葉重大人的劍擊飛。
要知道,葉大人可是九品上的強者啊!
如此恐怖的實力,竟被那書生輕易展現!
念及此,在場眾人無不心驚膽戰。
於是,一道道驚駭的目光紛紛聚焦於那位白衣書生身上。
他們心中,瞬間湧現出無數猜想。
而相較於這些八品高手,更為震驚、更為困惑的,當屬葉重本人!
他自然不是那些初出茅廬的八品武者。
身為九品上的高手,他親眼目睹了蘇渝的出手。
他設想過自己出手後的種種可能,
比如背後之人出手,被自己擊敗;
比如背後之人未出手,蘇渝被自己所傷;
再比如自己未能控製好力度,將蘇渝重創。
但他唯獨未曾料到,
眼前這位看似文弱的書生,竟是那所謂的背後高手!
他分明就是個溫文爾雅、文弱書生的模樣啊?也罷,畢竟今日是第一次見到蘇渝,對他並不了解。
他深知,有些人會因各種原因而隱藏實力。
但這位書生出手之詭異,實在令人難以置信。
他身上並無半點真氣波動,究竟是如何做到的禦劍之術?他這一生與人交手無數,
勝多敗少,除了當年那位瞎子。
還從未有人讓他感到如此不可思議!而剛才還靜靜立於樹梢之上,冷漠旁觀的瞎子伍竹,
此刻,竟也抬頭,臉上再次浮現出了表情——那是驚訝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