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倘若數日後無人前來認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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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倘若數日後無人前來認領,便可將劍變賣,所得之錢可補貼修牆的費用。
    反之,若有人前來索要,
    那自然是向他們索要賠償。
    雖說這牆是蘇渝親手砸的,
    但真正的罪魁禍首才應當承擔賠償的責任,這便是事情的道理所在。
    在京都的笵府內,
    笵鹹聽聞了先生乃劍神的傳聞後,便赤足狂奔,一路歡歌,直至此刻才匆匆返回家中。
    然而,他驚訝地發現……
    笵府此刻燈火輝煌,人聲鼎沸,顯然,府中之人皆已醒來。
    點燈的、持棍棒的,四處搜尋著竊賊的蹤跡,幾乎要到了報官的地步。
    而就在此時,一道白影掠過府門,家丁們迅速追擊。
    結果,一個六歲的孩童,
    在逃跑時不慎腳底一滑,從屋頂跌落。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他靈巧的小手迅速抓住了房梁的一角。
    於是,一幕滑稽的情景上演了。
    柳姨娘也被這抓賊的喧鬧聲驚醒,聽到屋頂上有異響,便拉著老爺,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查看。
    隻見笵鹹懸掛在門前的屋簷之下。
    柳如玉見狀,驚恐地大叫了一聲。
    待看清懸掛之人後,
    她瞪大了雙眼,問道:“笵鹹,你這是在做什麽?”
    笵建亦是驚訝萬分,沉默許久後,才緩緩開口問道:
    “笵鹹,你大半夜不睡覺,掛在這裏做什麽?”
    隨著柳如玉的這一聲尖叫,
    府中的家丁、丫鬟們都看到了這一幕。
    就連小胖子笵思哲,也聽到抓賊的喧鬧聲,又聽到自己母親的呼喊,
    於是拿著根棍子,蹭蹭地小跑過來。
    結果看到笵鹹赤著雙腳,掛在父親房門口的屋簷上。
    笵思哲使勁揉了揉眼睛,又瞪大眼睛細看,
    還是這般模樣。
    若若是最後一個到達的。
    看到眼前這一幕,她眨巴著大眼睛,一臉茫然。
    笵鹹咧著嘴,露出尷尬卻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我說我夢遊呢,你們信嗎?”
    說完,笵鹹的右手終於沒了力氣,‘咚’的一聲,
    他掉了下來,摔了個四腳朝天。
    他嘿嘿地笑著,一邊拍打著屁股上的灰塵。
    盡管臉上看似無所謂地笑著,
    但他的腦海中卻飄過無數句髒話。
    柳氏掐著腰,捂著嘴不停地笑。
    小胖子笵思哲也是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後合。
    就連若若,此刻也偷偷地捂著嘴,笑得肩膀不停地抖動。
    笵建的臉色黑得像鍋底一樣,他揮了揮手。
    “行了,都散了,回去睡覺。”
    同時瞥了笵鹹一眼。
    “你也回去睡覺。”
    說完,他便轉身回屋了。
    那張平日裏嚴肅的臉上,竟浮現出一絲笑意。
    皆因笵鹹的模樣,著實太過逗趣。
    老爺一發話,笵府的下人們隨即退散。
    盡管他們心中疑惑。
    笵鹹少爺這般年幼,怎能夢遊至屋頂之上?但他們自然不敢多問半句。
    若若這時走近,望著走路一瘸一拐的笵鹹,關切地問道:“哥,你沒事吧?”
    笵鹹輕輕搖頭,笑道:“還好,沒什麽大礙。”
    若若環顧四周,確認無人後,壓低聲音問:“哥,這麽晚了,你去哪兒了?”
    其實,笵鹹正是剛剛在屋頂疾馳的“小賊”。
    而若若,則是第一個知情者。
    畢竟,第一個遭殃的瓦片,便是她屋上的。
    況且,她在儋州時便已知曉笵鹹在習武,隻是似乎火候未到。
    時常因真氣不穩,弄破屋中器物。
    所以,她出門時恰好撞見笵鹹離府。
    笵鹹嘿嘿一笑,神秘地說:“明日殿試結果揭曉,咱們去看先生。”“到時候你就明白了。”
    若若大眼睛忽閃忽閃,懵懂地點點頭。
    難道此事還與先生有關?
    莫非哥哥深夜外出,是為了見先生?明日金榜題名時。
    他們是否與瞎子叔叔一同,提前去探榜了?若若仰頭,腦海中浮現出各種奇思妙想。
    片刻後,她拉回思緒。
    眉眼彎彎,嘴角上揚。
    明日金榜題名,明日去看先生。
    她堅信,以先生的才華。
    定能再奪殿試魁首。
    哎呀,狀元郎。
    聽說狀元要簪花、騎駿馬,遊長安街。
    若若想到這些,眼中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好期待啊。
    先生定會成為史上最俊美的狀元郎!
    笵思哲悄悄尾隨其後,也聽了幾句。
    小胖手托腮,細細琢磨。
    若先生明日高中狀元。
    那又是一個響亮的名號。
    一定要在書局遍掛橫幅。
    讓眾人皆知,這書局乃狀元所開!買此書局之書,他日亦能中狀元!
    將廣告做到極致,定能再賺個盆滿缽滿!
    “廣告”一詞,笵思哲是從王啟年那裏學來的。
    而王啟年,則是從葉家掌櫃處習得。
    雖是新詞,卻意蘊深遠。
    因此,笵思哲學以致用。
    南慶皇宮,禦書房內。
    慶皇在案前沉思許久,終是有了決斷。
    蘇渝畢竟隻是九品。
    大宗師之境,亦非易事。
    隻要把握時機,在他成就大宗師之前。
    將他收為己用,成為忠心耿耿的下屬。
    再賜以婚姻,讓他早日安定下來,在京都站穩腳跟。
    屆時,即便他成了大宗師。
    也無需擔心他不聽號令。
    慶皇深邃的眼眸中閃爍著精明之光。
    他深知,用對付葉流雲的手段來收服蘇渝,此計頗為冒險。
    即便蘇渝可能成為大東山計劃的關鍵轉折點,帶來巨大轉機,但這同時也是一場豪賭,結果難料。
    一子錯,滿盤皆亂,最終可能功虧一簣。
    畢竟,能夠成就大宗師之位的人,其心性必非凡俗可比。
    世間有如葉流雲般重情重義之人,亦有顧瘋子那樣冷酷無情之輩。
    蘇渝究竟屬於哪一類,無人能知。
    然而,在巨大的誘惑麵前,人們往往難逃賭徒心態。
    慶皇便是如此,他甘願冒這次險。
    因為擺在他麵前的誘惑實在太大,有了蘇渝這個可能的轉機,他便有可能提前數年達成心願,將顧瘋子、苦荷、葉流雲等人一網打盡。
    想到這裏,慶皇揮毫潑墨,迅速評定了殿試的三甲名單。
    其中,一甲第一名自然是蘇渝,他的才華配得上這份榮譽。
    不過,在做出這個決定之前,慶皇並未急於下筆。
    畢竟,如果他的決定是另一個方向,那麽對於一個將死之人來說,蘇渝便沒有必要再參與這場博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