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不可否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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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可否認,人的一個決定,足以改寫一生。
    至少,禮承澤邁出的這一步,徹底扭轉了他的命運軌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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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渝瞥了二皇子禮承澤一眼,淡然一笑。
    此刻的禮承澤雖不算光鮮亮麗,卻也整潔幹練,全然不見記憶中那 ** 不羈的模樣。
    或許是他初來乍到,刻意收斂鋒芒,隻為留下好印象。
    但蘇渝沒想到禮承澤會來拜師,不由微感詫異。
    “你可知自己在說什麽?”
    蘇渝目光轉向仍跪著的洪泗庠。
    這位老太 ** 命於太後,二皇子同樣身處宮廷,開罪太後絕非明智之舉。
    禮承澤順著蘇渝的目光望去,先審視了一眼洪泗庠,再環顧含光殿內部,隨即果斷收回視線,直視蘇渝,鄭重說道:“先生,我明白。
    ”
    “承澤敬重先生,願拜您為師。”
    “其餘事務,我不懂,也不願多問。
    ”
    禮承澤深知,此事已鬧僵,先生大概不願再來。
    太後與皇帝那邊,也不會容許這般厲害的人物頻繁入宮。
    因此,他必須把握這次機會,因為這是改變他餘生的關鍵一步。
    至於宮中眾人如何反應,對他而言已無關緊要。
    即便被責備、遭厭惡,也罷。
    他本就不受人喜歡。
    蘇渝輕笑一聲,禮承澤直言快語,果然契合他的性格。
    而站在一旁的太子卻愣住了,這些話分明是自己想對蘇先生講的,怎能讓二弟搶先?
    蘇渝輕挑眉梢,淺笑回應:“拜師之事,可行。
    ”他此番入宮本就為收徒,二皇子這般虔誠,他自不會拒絕。
    範鹹聽罷,眉間微動,嘴角勾起笑意:“又多一位師弟,還是位皇子,妙極。
    ”
    禮承澤眸中閃過光彩,恭敬一揖:“多謝先生!不過先生,我們該如何上課?您還會再來宮中嗎?”
    範鹹冷笑一聲,斜睨洪泗庠:“再來看人當奴才?瞧著也沒趣得很。
    ”
    他搖頭晃腦,一臉不屑,惹人生厭。
    洪泗庠怒視,青筋暴起。
    若非蘇渝壓製,怕是真要發作。
    蘇渝看向範鹹,淡然一笑,輕輕搖頭:“既已撕破臉,入宮授課實無必要。
    ”他又看向二皇子,溫言道:“日後我將開辦書院,若有意習武,可來書院一同學習。
    ”
    二皇子微笑點頭:“是,先生。
    ”
    片刻後,他卻微微蹙眉:尚未封王,無離宮資格,如何出宮?
    蘇渝了然,含笑說道:“如實告知父皇即可,他會答應的。
    ”他篤定,那位定會欣然應允。
    含光殿之事撕破的臉皮,蘇渝從未放在心上。
    相反,那位野心昭彰、虛偽至極的*,才是焦慮者。
    聽聞此言,二皇子禮承澤立即點頭,“先生所言甚是。”
    他對蘇先生的信任源於自己的抉擇——蘇先生將是他的後盾,也是他唯一信賴之人。
    而承澤也確信,自己選對了人。
    當日含光殿前,那瀟灑身影讓承澤明白:君子潛藏鋒芒,不顯則已,出手必雷霆萬鈞!
    禦書房內,慶皇剛結束朝議,換下朝服稍作休憩。
    忽見侯公公神情緊張趕來。
    慶皇瞥了他一眼,語氣平淡,“何事?”
    未等侯公公開口,慶皇忽然想起什麽,隨口問:“蘇渝授課如何?太子及二皇子適應否?”
    身為 ** ,日理萬機本是常態,但對蘇渝,他始終多一份關注。
    得知蘇渝入宮授課,便順口一問。
    侯公公垂首低聲答道:“陛下,正為此事稟告。
    蘇先生並未前往興慶宮。”
    慶皇眯眼打量他,淡聲道:“哦?”
    目光深邃,似已洞悉緣由。
    蘇渝性情孤傲,在禦書房麵聖時未行跪拜之禮,此事想必已傳至太後耳中。
    不出意外,太後定召蘇渝問罪。
    畢竟葉卿眉當年同樣違抗宮規,最終太後賜予白綾以示懲戒。
    隻是那次,那白綾卻被葉卿眉擲回。
    慶皇輕笑,世間又有幾人能如葉卿眉這般行事?更何況,蘇渝不過區區九品上,即便潛力再高,又能掀起何等波瀾?
    果然,如慶皇所料,太後隨即召見蘇渝。
    下一瞬,侯公公立即回應。
    “奴才身邊有個叫小祥子的,剛剛來報。
    ”
    “是太後召了蘇先生去含光殿。
    ”
    “似乎太後認為蘇先生初入宮中,不懂規矩。
    ”
    “讓宮裏的女官教導蘇先生。
    ”
    慶帝端起身邊的參茶,輕輕啜飲一口。
    暫且擱置政事,隻安靜聽侯公公講述蘇渝之事。
    侯公公稍作猶豫,接著說道:
    “聽說讓蘇先生跪著聆聽。
    ”
    這本是一件平常小事。
    但侯公公深知陛下欣賞蘇先生。
    而太後此舉,顯然意在羞辱蘇先生。
    侯公公明白此事非同小可,急忙前來稟報。
    慶帝聽後,放下茶杯,搖頭歎息:
    “唉,朕這個母後啊。
    ”
    “蘇渝身為太子少師,怎能第一天就被罰跪?”
    慶帝語氣中三分不滿,七分無奈。
    他心中不願此事發生的情緒,此刻表露無遺。
    片刻沉默後,慶帝抬頭看向侯公公,淡然詢問:
    “蘇渝,跪了嗎?”
    侯公公搖搖頭:
    “尚不清楚。
    ”
    “小祥子聽了前半段,察覺氣氛不對,立刻趕來匯報。
    ”
    “奴才剛才已讓他再去探查。
    ”
    停頓片刻,侯公公問道:
    “陛下,要不要派人去為蘇先生解圍?”
    按理說,侯公公不該問這個問題。
    但他見慶帝似乎不願蘇渝以這種方式受訓,又想起慶帝一貫對蘇渝頗為關切。
    於是試探性地問了一句。
    慶帝思索片刻,擺擺手:
    “不用了。
    ”
    “既然太後要訓誡。
    ”
    “就讓蘇渝認真聽一聽吧。
    ”
    “年卿為人,多聽多學總有益處。
    ”
    蘇渝雖聰慧且能力出眾,但在慶帝看來,
    臣子過於聰明或愚鈍皆非好事。
    太愚鈍難以領會聖意,溝通費力;
    太聰明則易因機巧失衡,需時常警醒。
    而這種警醒,有時必須由皇帝親自施行。
    大多時候,總有人代勞,所以他隻需冷眼旁觀即可。
    蘇渝從太後處受教歸來,慶帝再次安撫,二者相互配合,恩威並施,更能令群臣盡忠。
    這套手法被上位者反複使用,效果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