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孩接觸到蘇夢瑤的目光，嚇得猛地一縮，發出瀕死小動物般的嗚咽。
    蘇夢瑤看著男孩稚嫩卻因饑餓寒冷而顯得麻木的臉，嘴角上揚。
    男孩驚恐地瞪大眼睛，拚命地向後縮，卻無路可退。
    蘇夢瑤在他麵前站定，居高臨下地看著他。
    羊角錘烏沉的錘尖，在昏暗的光線下，滴落一滴暗紅的粘稠液體。
    “下輩子，別做人了，很痛苦的。”
    接下來的時間裏，蘇夢瑤用行動讓他明白，為什麽做人會很痛苦。
    .......
    最終小小的身體軟倒下去，抽泣聲徹底消失。
    書房徹底安靜了。
    隻剩下三具迅速冷卻的屍體，濃重到令人窒息的血腥味，以及爐火在地下室入口下方傳來的微弱劈啪聲。
    蘇夢瑤神情舒暢的掃過狼藉的現場和三具屍體。
    她走到那扇被撞破的後門邊，看著外麵依舊灰蒙蒙的天色和死寂的巷道。
    “老是有老鼠來翻垃圾....”
    蘇夢瑤低聲自言自語，今天她心情好，可以幹點活了。
    蘇夢瑤準備給外麵的老鼠們立個規矩。
    蘇夢瑤素手一番，手中就出現了幾根異常堅韌的麻繩。
    這種雜七雜八的東西，蘇夢瑤的空間裏也是不缺的，隻是偶爾臨時要用需要提前翻找一下。
    蘇夢瑤的動作熟練而冷靜，跟在處理幾捆柴火沒區別。
    她將繩子分別牢牢地捆在三具屍體的腳踝上。
    然後蘇夢瑤拖著三具沉重的屍體，穿過被撞破的後門，走進寒冷刺骨的巷道。
    積雪在腳下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響。
    蘇夢瑤來到蘇宅正門前方，選定了門樓兩側相對堅固的廊柱。
    寒風卷著細小的雪粒，抽打在臉上。
    蘇夢瑤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氣，開始用力。
    她先將男人的屍體拖到一根廊柱下，將麻繩的另一端高高拋過粗大的橫梁，然後用力拉扯。
    男人的屍體被緩緩吊起，最終倒懸著掛在了門樓一側。
    他塌陷的太陽穴和凝固的驚恐表情正對著巷口，暗紅的血冰在慘白的臉上格外刺目。
    接著是女人。
    同樣的方式，被掛在了另一側的廊柱上。
    她扭曲的麵容和胸口的巨大凹陷，在寒風中微微晃蕩。
    最後是那個小小的男孩。
    蘇夢瑤糾結了一下吊起的位置，最終還是將他掛在了兩具大人屍體中間稍低的位置。
    三具屍體，兩大一小，在蘇宅的門樓前一字排開，一家人就是要整整齊齊，團團圓圓的。
    寒風掠過，帶起屍體輕微的晃動，繩索發出令人牙酸的摩擦聲。
    濃重的血腥味被凍結在空氣中，形成一片無形的，令人作嘔的死亡地帶。
    蘇夢瑤退後幾步，在厚厚的積雪中站定，審視著自己的傑作。
    麵露滿意的表情，心中想著。
    ‘這簡直就是藝術品。’
    蘇夢瑤這個藝術品取了個名字。
    就叫，《為愛伐木累》。
    蘇夢瑤站在外麵小小欣賞了一會兒，才回到書房。
    用斷裂的書架木條重新頂好門，隔絕了外麵那極其藝術的景象和刺骨的寒風。
    做完這一切，蘇夢瑤才鑽回地下室。
    地下室，爐火依舊溫暖。
    銅鍋裏剩下的番茄牛腩還在微微冒著熱氣，散發著誘人的香氣。
    蘇夢瑤脫下沾了零星血點的棉袍，隨手丟在角落。
    她走到爐子旁，拿起自己的馬克杯，裏麵溫熱的茉莉奶綠香氣依舊。
    蘇夢瑤端起杯子，喝了一大口。
    溫熱的液體滑過喉嚨，驅散了方才沾染的一絲寒氣。
    接著拿起勺子，繼續舀起鍋裏最後幾塊軟爛的牛腩和土豆，送入口中，細細咀嚼。
    意念微動，那本古早霸總小說的頁麵再次浮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