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難道就是先祖們吃的東西嗎？比起來我們吃的是什麽鬼東西！”祁不凡沒有閉嘴。
    他隻是聲音壓的更低了一些，很是興奮。
    祁不厭倒是經曆過幾次副本，也是在副本中見到過正常食物的，所以沒有祁不凡來的這樣大驚小怪，但它也同樣震驚於宴席食物之豐盛。
    “月初涼，你說是不是味道很好？”
    月初涼雖然有點嫌棄這和二狗一樣的家夥，但是也為味道點頭。
    如果不是未來世界無法複刻，這些食物放在未來一定會大賣——
    祁不厭想。
    他相信，人類一定會喜歡這些味道的。
    比那些該死的營養劑好多了。
    色澤鮮豔的食物讓他們肚子咕咕叫，警惕的意識都削弱了幾分，而他們的大快朵頤也終於是讓其他的人放鬆了警惕。
    那些觀察著這桌的紙人終於是滿意的收回了目光，去處理其他的事情了。
    顧星渺對著吹捧的幾個人，露出一個禮貌而不失尷尬的微笑：“喜歡就好，這很健康，喜歡就多吃點。”
    反正隻是多吃點紙而已。
    就當做吃草了。
    “你有這本事，根本不需要就進入幻境。”黃大仙二號已經當顧星渺是個極為強大的精怪了，應該說不將她等同於人類來看了。
    它沒想到自己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那個同類如此看重顧星渺是不是是因為看重顧星渺的實力？
    顧星渺沒說話，而黃大仙二號則是衰敗的自言自語：“進入幻境的人都得留下點什麽才能離開。”
    “這幻境是真的，而它是幻境也是真的。”
    “你的意思是鏡花水月嗎？”顧星渺突然道。
    黃大仙二號猛然抬頭。
    自己明明隻是說了這幾句話，顧星渺怎麽就一下子點破了核心，它錯愕的都忘記了自己本來想要說的話了。
    幻境的確在湖畔中。
    鬼市是真的，而七夕燈會也是真的，至於這個幻境……
    則是黃大仙用“仙法”寄托於湖麵倒影弄出的虛假世界，裏頭的一切都是過去曾經發生過的事件的場景投射。
    至於為什麽是紙紮的……
    這倒不是黃大仙幻想的，而是冥婚者的怨氣，如果是其他人進入幻境是真的會被同化而死去。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的確是古時人們婚姻現場，可古時候的婚姻大多代表的並不是幸福，權利架構，世家關係，皇親國戚……
    甚至於普通人的婚姻都無法得到做主。
    “雖然是幻境，但是對我們來說其實同看古代曆史一樣的。”張老的心態很是平和，並不覺得看到幻境就失望。
    “不過，幻境都能出現了，之前那些在網上騷動著說直播裏的世界是真實世界的網民都比之前少了不少……”
    有研究員有些訕笑的說著，一時間竟然不知道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大多數人認為，幻境的這種說法聽著就不現實。”
    眾人微微沉默。
    也的確，這話說的一點都沒毛病！
    黃大仙，幻境什麽的，這聽著就很玄幻好不好。
    放在現在世界裏，都是小說裏才會出現的名字和台詞呢——
    這麽說，他們之前兩手準備的危機公關豈不是白做了？
    就這麽僥幸的又逃脫過去了一次。
    “除了那個大腳印，華夏全國各地也有其他的舊物發生了變化，隻是變化很是微妙，如果不是仔細去看的話……是根本看不出來的地步。”研究員拿出來了對比的照片。
    上頭是一模一樣拍攝角度兩個文物，但是隻有對比去看才會發現——
    已給文物看起來更老舊一點。
    一個看起來似乎更新一點。
    就像是正品和仿品放在一起，但是他們卻的確是同一件文物，隻是時間的問題。
    新一點的文物入博物館時候拍攝的，而舊一點的文物是前兩天拍攝的。
    按照正常來說，文物就算是會老化也不可能老化的速度這這麽快。
    那些能同直播裏出現過的舊物對應得上的文物都有微妙變化，如果這是巧合，那世界上就沒有更巧合的事了。
    《金剛經》有一句話叫做：一切有為法，如夢幻泡影。
    可顧星渺從一開始就沒將這裏當做真實，自然不會沉靜。
    是副本之中，過去的虛幻。
    是副本之中，過去殘影的真相。
    故事是真的，世界是假的——
    你所了解的曆史真的是真相嗎？
    你所知道的真相真的是真相嗎？
    你想知道的一切真的是真相嗎？
    場景如同開啟了高斯模糊一樣的一卡一卡的，當然未來人連人臉高斯模糊都不知道，他們自然也想不到這種形容詞。
    他們隻是覺得這個場景像下一秒就要崩塌。
    人物在扭曲，場景在扭曲。
    周圍的一切都在瘋狂閃爍，笑意盈盈的喜婆，恭賀的客人，微笑著一張慘白臉的俊俏新郎都在一點點的碎裂。
    但是婚禮卻舉辦的更瘋狂熱烈了。
    唐朝世家的鬧洞房，各種達官顯貴的送禮恭賀舉杯邀酒……府邸的影子都變的極為恍惚了。
    幾個人被人群推搡著，推搡著的朝著府邸深處而去。
    祁不凡盯著桌上還沒吃完的食物有些戀戀不舍，一隻手還是朝著餐桌的位置。
    顧星渺麵無表情的折回了他的手：“別想著吃了，先走，之後想吃要多少有多少。”
    “……你有辦法？”祁不凡一語雙關。
    顧星渺安撫：“別擔心，能苟住。”
    說完，她似乎還是補充了一下：“要是真的苟不住，你和你哥就準備好帶著所有人一起逃命吧！”
    祁不厭：“你這話說了之後我突然就有點擔心了。”
    “我們的舊物能在這個奇怪的地方撐住了？”他真誠發問。
    即便被人群推搡著，但是顧星渺還是極為冷靜：“放心。”
    這兩個字隻讓直播間的人放心，現場的幾個人都不是很放心。
    「哈哈哈哈，他們想要相信主播，但是又瑟瑟發抖的樣子看起來好搞笑啊」
    「這場景放誰身上誰不害怕啊！瑟瑟發抖，這些是人是鬼還不知道呢」    “這是要去哪？”祁不厭有些忍不住開口。
    但是看著這一路的方向，分明也是朝著鬧洞房而趕去，他們也像是成為了這惡劣的一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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