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概率論的說法來講述，這種方式分明就是概率問題，傳統占卜術與現代概率學交叉，主要就是隨機性和規律性統計……」
    當有這麽一條評論用一種高速不可控的方式進入眾人的大腦的時候，他們想要阻止知識都已經有些來不及了。
    「不是總感覺接受的知識逐漸離譜了，有這麽高速發展的知識貫穿的我們大腦……」
    「腦子壞了」
    「腦子壞了+1」
    ……
    當龜甲上出現裂縫的時候，祁不厭就突然懂了顧星渺說的話了。
    當你參與過程之後，而你在獲得答案的那一秒，就知道了正確的方向。
    這種感覺玄乎其乎。
    如果是沒有經曆過的他絕不會相信人類可能會擁有如此詭異的直覺——！
    “怎麽樣？哥，有什麽感覺嗎？”祁不凡瘋狂眨眼，帶著幾分的好奇。
    月初涼也探出來了腦袋，顧星渺更是緊緊的盯著他。
    祁不厭：“……”
    是有感覺，但是這種感覺太過於奇妙了，比他從前第一次獲得舊物的感覺還要特別。
    “使用舊物有什麽感覺嗎？你這是心中已經有了答案？”少女見他不說話有幾分著急。
    祁不厭這才開口：“不是不解釋，而是我不知道怎麽形容這種奇怪的感覺……好吧，我隻能告訴你們就是標準答案。”
    如果要專業的解釋，隻有顧星渺能解釋出來了。
    但是她也隻會理論而不會看。
    龜背甲被分春、夏、秋、冬，首、身、足都有不同的意思，而不同的特殊兆象有著不同的指引。
    在使用時，需要將這些都結合到一起。
    ‘如果是你有這個舊物就好了，白白教這人學會龜甲了。’黃大仙心中嘟嚷。‘應該讓他給你交學費。’
    顧星渺心中也笑了。
    ‘學費不用，反正方法是通用的方法，放在22世紀每個人都能在網上查到，有沒有舊物，能不能做到這個效果就是看個人了。’顧星渺看著那龜甲，笑容依舊。
    “裂紋“首仰足開”，位於木兆，應該是向東或東南方行動了。”顧星渺輕聲說著，隻是這聲音足夠低，隻有她自己能聽到。
    而她不知道是，直播大屏幕那端卻將她說的話給傳播的清清楚楚。
    華夏研究所。
    “她說的沒錯，如果按照流傳下來的方法，其實驗證下來的就是向東或者向東南方向。”秦葉緩緩說著，同樣是目光灼熱的盯著那龜甲。
    “如果裂紋‘身曲足伏’，水兆，豈不是要暫緩行動或者想著向著北麵而去，古代人是怎麽判斷是暫緩還是去北麵？”有人發出疑問。
    “這個恐怕隻有操作者知道了，如果按照理論知識……自然是出現顧星渺說的那種情況最為完美，至少向東和東南方還是一個大致的方向。”
    “如果龜甲表麵的裂紋模糊或焦黑，需要重新算，這其實也是概率的一種……”
    ……
    當然，顧星渺的判斷是知識前提之下的理論判斷——
    “按照舊物給我的指引，我們應該去往東邊或者東南方向。”
    當祁不厭說出這話的時候，顧星渺的後背鬆懈了一些，但是很快的又是調整回來了原來的狀態。
    “那就朝著東邊偏東南方向去吧。”洛桑榆道。
    祁不厭：“……你們真的這麽相信我？我還是第一次這麽做。”
    即便他對自己自信，但是也沒有達到自負的程度。
    他是真怕指錯方向。
    “不是相信你，是相信舊物。”月初涼言簡意賅。
    祁不厭：“……”
    於是眾人朝著東南方向前進。
    顧星渺走著走著，不知道什麽時候走在了隊伍的最後麵。
    還是月初涼發現顧星渺走的越來越慢，她也放慢了自己的腳步，才走到了顧星渺的身邊。
    “星渺，你是發現什麽不對了？”月初涼聲音明顯壓的很低，前頭那些在聊天的人並沒有注意到隊伍末尾發生的事。
    顧星渺這才回過神來。
    她搖了搖頭：“沒有什麽問題。”
    她隻是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如果，如果在過去，那個22世紀剛剛發生末日的時代。
    人類掌握了無數的知識，並將那些知識深深的儲備在腦海裏，是不是相當於不依靠舊物，而是依靠本身？
    舊物依舊有作用。
    但是使用的主體不再是舊物，而是人類。
    人類驅動了舊物，而不是舊物給人“解鎖”零零散散的記憶。
    那人類是不是能留下更多的希望？
    當她想到這些的時候，研究所眾多人組成的智囊團也同樣想到了這個問題，他們所表現出來的是更加轟動、瘋狂。
    在那隱隱平和的河流之中，暗藏著無數的波濤洶湧。
    可這話顧星渺暫時不能同月初涼說，見對方還是投射過來幾分關切的目光，她這才轉移了話題：“即便這裏是三神山，安全也需要考究，我總覺得這裏太安靜了一些。”
    月初涼點了點頭，目光同樣的也看向了遠處，盯著那逐漸逼近的迷霧變得更費解：“的確有些太安靜了。”
    安靜不是好事。
    一般是醞釀著更恐怖的存在。
    而走著走著，眾人便是發現能見度從十米變成了五米，再是變成了三米，兩米——
    直到，伸出手，勉強能看到自己的手掌。
    祁不厭抽了抽唇，他更懷疑自己的測算是不是錯誤的，但是舊物告訴他，他沒錯。
    直播裏的網友在聽到顧星渺說的話，以及後頭的操作後簡直瞳孔地震。
    「說好的概率學呢？怎麽感覺顧星渺不僅說對了，還說的要比舊物持有者的祁不厭說的更加專業……」
    「不過直播裏的世界不是人類會有使用文物的超能力嗎？這種情況之下，本來也就不能用概率學來解釋吧？」
    「龜卜僅是象征係統了來決定的，和概率還是有本質區別的，這種龜甲的算法其實從某種程度來說，的確和概率沾邊……」
    「隻有我覺得主播的知識麵太廣了嗎，竟然連這種東西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要不是直播一直在播放，我都懷疑主播綁定了什麽係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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