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界在輪換。
    幻境的一切都在快速消失真知，隻有震動的心跳不斷的傳出——
    證實所有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
    虛幻的手正在推動著一切——！
    顧星緲感覺黃鼠狼真的很難搞，這不聽從那不聽從的，如果不是必須要合作，顧星緲真的要暴走了。
    她臉上的平和有些要掛不住了，當然，黃大仙也覺得憋屈不已。
    這些人類好笨！
    自己都打開通道的空隙了，他們就不能意識清醒一點，自己找到離開的路嗎？
    “你都打開一條路了，他們怎麽還要你把東西喂到嘴裏？”如此想著，黃鼠狼也忍不住說了。
    顧星緲幽幽道：“我倒是也想他們出來，但是未來人的思維方式和我們不太一樣。”
    聽到這話的黃鼠狼頓了頓，心中也知道顧星緲說的是真的……
    隻是，它有點煩。
    因為它覺得在副本中耽誤太久了。
    “這些愚蠢的人類真的能找到你留下的軌跡嗎？”黃鼠狼深深歎氣，更慶幸自己選的是顧星緲，要是選這些新人類——
    他們八百年都不會給自己肯定的答案，就算真的腦抽飛的給了也沒用。
    趁著顧星緲忙的時候，黃大仙鬼鬼祟祟的來到了祁不凡麵前，探頭探腦的問了他一個神秘問題。
    祁不凡一臉困惑，但還是回答了：“小黃，你看著不像人啊！”
    黃大仙天塌了，但黃大仙馬上又醒了。
    它其實心中早就知道了這麽一個可能存在的結果，隻不過現在是被證實了而已，未來人是說自己像人還是不像人，都不影響自己的修行。
    所以，一直以來自己主要關注的對象就是顧星緲就對了。
    而黃鼠狼在問了這麽一個問題之後就快速的消失了，留下了滿腦子問號的祁不凡。
    好在他是個大大咧咧的人，雖然覺得有些奇怪，但也隻是將這件事情記在心裏，準備等一個合適的時間告訴顧星緲。
    隻是祁不凡趁著某隻黃鼠狼不在的時候將這件事情告訴顧星緲時，卻隻是見到顧星緲像是沉默了一瞬，然後才吐出了三個字。
    知道了。
    祁不凡：這一人一舊，怎麽感覺都奇奇怪怪的？
    顧星緲在對方找上來的時候，就知道了黃鼠狼的用意了，而她不和這些人解釋，是因為自己說了黃大仙會變成人，他們也不會相信，也就不徒增他們的煩惱了。
    奇怪的夢境將幾個人包裹的嚴嚴實實，大部分已經清醒過來的人則是抓著羊羔那柔軟的毛發……
    沒錯，就是抓著那些白色小羊的卷毛。
    雖然不知道畫麵為什麽會如此離譜，但是實際情況，要遠比想象中來的更加離譜。
    幾隻羊作為顧星緲和黃大仙一起弄出來的牽引之物，雖然能將那些從幻境中已經清醒的人類引出，讓眾人借助外物與自身力量破除幻境。
    可那些還沒有清醒過來的人……
    顧星緲感到了幾分難辦。
    她無法將他們喚醒，但是又不能輕易的破壞夢境，避免這些人真的會變成傻子。
    好在幻境似乎是一個集合體。
    當那一部分清醒的人從幻境中脫離出來，尋找到真正自我時，他們的身影便是在白霧中逐漸顯現——
    “你看，這不是他們嗎？”黃大仙有些突然的開口，明顯帶著幾分驚訝。
    沒想到這幾個脫離了幻境的人類竟然會出現在同一片土地之下。
    顧星緲思索：“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們一直都是踩在土地之下，並沒有進入什麽奇怪的地方？所感覺到的奇怪，一切都不過是幻境所帶來的影響。”
    是啊，眾人雖然不小心迷了路，還分開了，但應該沒走遠才對。
    也就是說，當破除幻境之後，眾人就會回到本來的地方。
    顧星緲看到了祁不厭和月初涼了。
    她沒想到自己認為最容易從幻境裏出來，看起來不是沒有什麽執念的祁不凡，而且他們兩個。
    另外一個小隊，除了洛桑榆，居然全軍覆沒。
    “……”
    顧星緲好不容易鬆開的眉頭忍不住的再次皺在一起：“你小隊的其他人……”
    洛桑榆整理衣服的動作頓了頓：“在進入白霧中迷路之後，我便是同他們分開了。”
    “我也是看到那隻小羊，覺得那隻羊身上的氣息和幻境很不同，抓著羊背出來的。”
    “是不是他們的情況都很危險？”洛桑榆眼毛比之前來的要沉鬱了幾分，身上的氣息繃的更厲害了。
    顧星緲點了點頭又搖頭：“也不至於是完全的威脅還是有辦法的……”
    他們在裏麵發生了什麽事情，人麵馬身山神應該都是知道的清清楚楚，而祂看到後既不發聲也不阻止。
    這讓顧星緲更加無法判斷，祂到底對人類是處於惡意還是善意。
    顧星緲抬頭看向了那布滿雲霧的天空，像是透過雲霧去看那之外的掌控者。
    “嘖，我也別無他法，他們隻有自己突破重重的障礙才能出來。”人麵馬身山神有些虛無縹緲的聲音從遠處傳來，顯現身形。
    顯然，顧星緲猜測是正確的。
    人麵馬身山神一直在外麵看著，看著幻境裏發生的一切。
    “謝謝你。”顧星緲很少突然道。
    眾人微微偏頭，臉上甚至還帶上沒隱藏過去的詫異，他們不知道顧星緲為什麽突然說了道謝的話。
    人麵馬身山神隻是深深看了一眼她，望著這個身上飽含濃厚秘密，從過去而來的人類。
    她的身上有著亙古，涵著未來的錯亂——
    祂知道自己就算做些什麽事情也無法改變對方所做出來的選擇，那麽不如什麽不做，不去結仇。
    人麵馬身山神並不像其他種族一樣對於人類十足的蔑視和冷漠，反倒是在三神山上隱隱的參透到了一些不屬於這個時候的祂，應該知道的荒謬秘密……
    於是，祂變得愈發的少言。
    “你做的已經夠多了，至少對於人類來說你算是個英雄。”祂如此說著。
    顧星緲在聽到這詞卻有些適，她不認為這個詞屬於自己。
    也從來不覺得自己是這麽英雄概念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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