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是氣運共鳴？！”
    花月夕的七彩鳳凰發出不安的啼鳴，楚楓晚的金龍也警惕地擺尾。
    仿佛在畏懼某種淩駕於氣運之上的力量。
    那是——天道。
    肆師：“怎麽可能有人的氣運能影響他人？”
    來不及讓其他人有過多的震驚，因為整座寶殿突然開始劇烈搖晃。
    先前在鳶尾鎮紅台上出現過的白色戰甲虛影自霧中顯現。
    依舊看不清麵容，它抬手輕揮，靈力裹挾著黑霧射向眾人。
    “小心！”楚楓晚的金龍氣運張開龍爪格擋，卻被黑霧腐蝕出焦痕。
    他望著那道虛影，沉聲道：
    “你是這裏秘境的主人？”
    白戰甲虛影沒有回應，隻是緩步走向宋淩瀾與越央。
    越央將宋淩瀾護在身後，周身金色花朵的虛影綻放出淩厲光芒：
    “站住！”
    她的喝聲剛落，宋淩瀾頭頂的那輪赤陽震顫，湧出的光暈將逼近的靈力攻擊盡數粉碎。
    宋淩瀾看著頭頂的赤陽隨著自己心跳明滅，後知後覺地發現——
    當他因越央的靠近而心緒翻湧時，赤陽的光芒就會變得愈發耀眼。
    戰甲虛影在距離宋淩瀾三丈處驟然停步，它又失控了。
    與此同時，鎏金殿頂傳來令人牙酸的骨骼生長聲。
    暗紫色霧氣瘋狂翻湧凝聚，一張覆蓋整個穹頂的巨大人臉緩緩浮現。
    “這又是什麽鬼東西？”後來的仲裁忍不住罵道。
    這張巨臉由無數破碎的符文拚湊而成，空洞的眼窩裏流淌著墨綠色的液體。
    像是聽見仲裁的言論，它主動開口，整個秘境都在震顫。
    “吾乃鳶尾秘境規則具象，此地乃鳶夢真君沈棠溪所創。”
    越央下意識攥緊宋淩瀾的手，仰頭望著那張扭曲的巨臉。
    她曾在宗門藏經閣見過關於鳶夢真君的記載。
    千年前名震問鼎大陸的至強女修，以一手朝夕劍法冠絕天下。
    越央若有所思的看向那道白色戰甲虛影。
    這道虛影周身纏繞著腐壞的氣息，玄甲縫隙裏鑽出絲絲縷縷的黑氣。
    等等…沈棠溪？
    典籍並未記載鳶夢真君的真實姓名，所以鳶尾真君也是壁畫裏的那位少女。
    “鳶夢真君！”
    楚楓晚終於想起來為什麽對鳶尾會感到熟悉了。
    鳶夢真君千年前與浩然宗的灑然真人交好，浩然宗自然也有關於鳶夢真君生平的記載。
    楚楓晚記著鳶夢真君是自己隱退，這秘境的詭異程度，怎麽看鳶夢真君都不是正常死亡。
    “不是說鳶夢真君隱居閉關了嗎？”
    周圍散修炸開了鍋，竊竊私語聲中夾雜著恐懼與疑惑。
    有人壓低聲音道：
    “該不會是走火入魔隕落了吧？這虛影透著股死人氣，莫不是……”
    話未說完，便被身旁人死死捂住嘴。
    肆師身後的魔教教眾已經悄悄結成戰陣，低聲道：
    “管她是死是活，一會等試煉開始我們便去找鳶尾真君的傳承。”
    “規則為何以這般模樣現世？”
    越央突然開口，她隱約能感知到虛影身上的暴戾與不甘。
    巨臉轉動眼球，眼窩裏的墨綠色液體如瀑布傾瀉。
    “鳶夢真君……隕落於千年之前。”
    這句話如驚雷炸響，殿內眾人臉色驟變。
    鳶夢真君是千年前同代中的絕世天才，年紀輕輕便晉升到大乘期。
    新生的一代大能隕落，竟然沒有天地異象，甚至無人知曉？
    楚楓晚喃喃道：
    “可古籍記載她明明……”
    “記載？”
    秘境規則發出刺耳的笑聲，
    “不過是她刻意留下的假象。她以為自己遇到了愛情，將周振羽帶回了鳶尾鎮……”
    白色戰甲虛影聽到這個名字劇烈顫抖：
    “殺了他！殺了他！！”
    秘境虛影看向沈棠溪的虛影露出惋惜，繼續道：
    “千年前，鳶夢真君耗盡畢生心血，用星隕聖鐵與混沌蓮煉製雙劍。”
    沈棠溪日夜守在熔爐前，青絲被火光烤得焦卷，心頭血不斷滴入劍胚，每一滴都化作神秘符文。
    “那是送給道侶的定情之物。”
    秘境規則聲音幹澀。
    眾人的思緒仿佛被帶回到千年前，
    紫衣男子攬著沈棠溪踏入鳶尾鎮。
    鎮民捧著鮮花相迎，孩童嬉笑追逐。
    沈棠溪笑著請自小便看著她的鳶尾鎮鎮民幫忙拖住自己的道侶。
    可沈棠溪離開取劍後，周振羽回報給她的——是鳶尾鎮鎮民劃破長空的慘叫聲。
    周振羽揮劍大開殺戒，鮮血濺滿周圍的槐樹。
    他堂堂一個洞虛境修士，抓著孩童當人質，眼神貪婪：
    “棠溪，我知道你天賦高，哪怕和我在一起你還是看不起我，竟然偷偷自己打造神劍！”
    “將神劍交出來！我不願殺你，你自裁吧。”
    沈棠溪目眥欲裂，鳶尾鎮是她的家，所有的鎮民都是她自修煉起便立誓守護的人。
    “周振羽，你這個畜生！”
    鳶夢真君與道侶激烈交戰，凡人是何等脆弱。
    那被周振羽挾持的孩子不願自己成為沈棠溪的累贅，主動撞劍自殺了。
    劍光閃爍間，沈棠溪毫無懸念地將負心人斬殺。
    可當她轉身，整個鳶尾鎮已成人間煉獄。
    沈棠溪跪在滿地屍首間，將兩把神劍狠狠插入地麵。
    鳶夢真君雖是劍修，可她的本命法寶乃是九運塔，能看到所有人的氣運。
    但沒法讓她看清人的真心。
    九運塔自虛空顯現，塔身纏繞著她的本命靈力，化作結界籠罩全鎮。
    “我要讓你們，永遠活在我創造的世界裏……”
    沈棠溪將靈力源源不斷注入法寶，身形漸漸透明。
    九運塔升起紫色霧氣，將鳶尾鎮定格在覆滅瞬間。
    …… ……
    “沈棠溪隕落時，她的靈力與九運塔共生，形成了這個秘境。”
    楚楓晚皺眉：“原來鳶尾秘境是鳶夢真君的執念而生。”
    越央明白事情沒那麽簡單：
    “鳶夢秘境大開，應當不是專程為了吸人進來聽故事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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