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女祭司？
    莫雲沒什麽意見，畢竟從圖案中看，女祭司應該可以算做這場祭祀裏身份比較高的人物。
    連貴族都隻能走，女祭司卻可以坐肩與。
    “那祭品呢？”
    莫雲看向陳述，語氣有些衝。
    陳述指了指景鶴和秦老頭：“他們。”
    果然。
    難怪老頭一直在發抖。
    “我和小溫還有小八是貴族，胡子和阿黃是鼓手。”
    “就這麽定了，休息兩個小時，兩個小時後，我們準時開始。”
    說完，陳述看也沒看景鶴和秦老頭，走了出去。
    感覺到背後有人一直在盯著自己，莫雲回頭看了一眼，發現是五攝。
    此刻禾子正站在五攝身後，長島靠在青銅人像上休息，因此兩人沒有注意到，五攝的怪異之處。
    莫雲心口一跳，轉身就走，兩三步走到景鶴前麵，沒有讓自己落在隊伍後麵。
    好似察覺到了什麽，景鶴皺眉回頭，看到了一臉平靜的五攝，看起來沒什麽異樣。
    等走上橋，離禾子三人所在平台遠了，景鶴才問：“怎麽了？”
    莫雲下意識又往後看了一眼，然後立即收回目光，壓低聲音：“剛剛……我看到五攝對著我露出一個………一個很奇怪的笑容……讓我感覺毛毛的……他一定有問題！要是能知道他們之前經曆過什麽就好了！”
    景鶴並不意外五攝有問題，聽了莫雲的話，沒有說什麽。
    秦老頭被小黃毛一路看著回到柱祭平台上。
    看老頭冷汗直流，莫雲走了過去。
    小黃毛依舊蹲在秦老頭身邊，像是一個看守。
    莫雲沒搭理他，問：“老幹巴，你在江湖上混了這麽久，有沒有什麽辦法保命？”
    莫雲不問還好，一問，秦老頭就繃不住了，他老淚縱橫，兩股戰戰：“我……我的看家本領就是五行八卦……還會搓一些奇奇怪怪的藥丸子……頂天了搞一下粽子……研究一下文物和史書……不會什麽起死回生之術啊！”
    見老頭哭得實在是心酸，莫雲也急得抓耳撓腮：“那你會不會什麽傀儡之術啊？或者假死？”
    秦老頭哭得更慘了：“我不會呀………我不會呀………”
    說著，情緒激動起來，站起身就要往外跑，被小黃毛一腳踩在地上，用冰冷的槍口指著腦門。
    秦老頭頓時沒了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被槍指著，強行冷靜下來了。
    莫雲歎息一聲。
    幹脆對陳述說：“陳述，你之後還用得到老幹巴。”
    小黃毛呸了一聲：“沒看到那些圖案嗎？等祭祀完成，我們自己就可以拿鏡子了。”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秦老頭之後用不著了。
    陳述輕笑，悠閑喝著瓶子裏的水：“莫雲，有空管別人，不如管一管自己。”
    他抬眼看向莫雲，嘴角勾起，晃了晃手指：“有用的，才有資格活下去，秦師爺是這樣，你也是這樣。”
    莫雲抿唇：“你要找的應該不止是一塊鏡子碎片吧？”
    “之後你要去的地方，還用得到秦老頭。”
    陳述挑眉：“拿到了這一塊鏡子，才有機會去找下一塊鏡子。秦師爺死了，我下一次還能找一個類似的代替。”
    “莫雲，收起你的爛好心。”
    莫雲在陳述旁邊坐下來：“我不是要你換祭品，我想說的是，秦老頭如果能活下來，對你以後有用。”
    陳述抬眼，意外地看了莫雲一圈：“什麽意思？”
    莫雲道：“我的身份有些特殊你是知道的，我沒有被附身，身上陽氣重，但因為被騰蛇盯上了，我也擁有模糊陰陽兩界的能力。”
    “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找一具新鮮屍體，在屍體上塗上我的血，讓秦老頭背著那具屍體……”
    陳述輕笑：“你和景鶴的話其實我都聽到了。”
    他看著莫雲：“怎麽，你是打算把景鶴要用的血屍給秦師爺用？”
    莫雲搖頭：“不是。”
    “除了血屍，這裏還有一具新鮮剛死的屍體。”
    聽到這話，景鶴和陳述都看向莫雲。
    秦老頭從地上抬起頭，眼神迷茫：“還……還有……誰呢？”
    莫雲抿唇：“那個老外。”
    小黃毛嗤笑一聲：“莫雲，你腦子被驢踢了？他是祭品，並且已經被掛到青銅鎖鏈上了。”
    莫雲搖頭：“不是的。”
    “他不算是祭品。”
    “禾子不是說，她們那邊的石碑上自始至終都隻有三個人？並且她們的祭祀沒有成功，老外並不算祭品。”
    秦老頭一聽，也不管這事有賭的成分了，他拚命掙紮起來：“丫頭！丫頭說的對！我說不定可以……”
    砰
    小黃毛一腳踢在秦老頭身上，直接讓秦老頭疼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陳述沉下臉：“莫雲，我有沒有告訴過你，你要乖，要聽話。”
    對於陳述這明顯在威脅的話，莫雲聳肩：“陳老板，秦老頭能活下來比死了要有價值。”
    “你說你可以找替代品，可你既然這一次找了他，就說明他在同等類型的人中，是頂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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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述眯眼，直勾勾看了莫雲很久，冷冷來了一句：“很好。莫雲，既然是你出的這個主意，那就別指望我們會幫忙。”
    “要是兩個小時後你們沒辦法成功，秦師爺就還是得乖乖做祭品。”
    說完，陳述就閉上眼睛，不再說話。
    小黃毛放開秦老頭，莫雲把老頭扶起來，就見眾人沒有一個看這邊，顯然不打算管。
    秦老頭老淚縱橫，他扯著莫雲和景鶴到了橋上，確定遠離了陳述一行人，他抹了抹眼淚，把他那破爛小挎包塞給莫雲：“丫頭，謝謝你今天給我出頭，我們都盡力了，隻是陳述幾人不幫忙，我也實在沒有辦法把那個老外弄下來。”
    他說著，有忍不住哭了起來：“景小友受了重傷，你身手還不如我，我……我拉你們出來……不是想讓你們幫我……我是……我是和你們道別的……”
    莫雲抿唇，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
    秦老頭把小挎包打開，從裏麵拿出那個羅盤塞給莫雲：“丫頭啊………你體質邪性……這是我家祖傳，有一點點鎮邪的作用，你隨身帶著，以後可能能幫到你。”
    然後他頭掏出一大把牛皮紙和保鮮膜裹得嚴嚴實實的大藥丸塞給景鶴：“景小友……這些藥丸你拿著，上麵都有藥名，你是江湖人，應該知道效用，拿著去吃啊…”
    接著，他把挎包打開：“裏麵都是一些零零碎碎的東西，你們看著分一下……嗚嗚嗚……老頭我這就去了…嗚嗚嗚……”
    莫雲頓時抽泣起來，去接老頭手裏的羅盤，扯半天，發現老頭拽得死緊，壓根沒鬆手。
    莫雲有些懵：“老幹巴？”
    秦老頭一臉肉疼地鬆開手，看莫雲把把羅盤緊緊抱在懷裏，哭得更加傷心了。
    “嗚嗚嗚……我走了……”
    他擦了擦眼淚，轉身往橋上走。
    他走了一段路，又停下來，對兩人道：“你們不問問我要去哪裏嗎？”
    莫雲擦了擦眼淚：“你去哪裏啊？”
    “嗚嗚嗚我不管那些白霧了，我爬岩壁也要爬上去……不過我老頭子老胳膊老腿……中途要是摔下來……嗚嗚嗚你們保重……”
    老頭說完又擦著眼淚往前走去。
    走了一會，他又停下來：“兩位……保重嗚嗚嗚……”
    他說完接著往前走。
    然後十五分鍾………沒走出十米的老頭第十次回頭對著兩人道：“兩位……我不在的日子裏……保重哇！”
    說著，哭得更凶了。
    莫雲砸吧砸吧嘴，回過味來：“老幹巴……你還走嗎？”
    秦老頭：……
    看到兩人杵在那裏，同款你怎麽還不走的表情，秦老頭這次真沒繃住，嗚哇哭著賭氣一般快速往前走去。
    “行了，別演了。”
    身後傳來景鶴含笑的聲音。
    秦老頭立即停住腳步，但依然不願意回頭。
    “我幫你幹這事，你得給我錢。”
    秦老頭瞬間轉身，眼睛亮得驚人：“多少？！”
    景鶴豎起三根手指：“三百萬。”
    “成交！”
    老頭頓時刷刷刷走了回來，一把搶走莫雲懷裏的羅盤：“拿來吧你！”
    莫雲：……？？這合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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