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指尖傳來的氣息和溫度，莫雲莫名感覺有點奇怪的感覺。
    於是她口不擇言“不是……我手裏沒藏狗糧！”
    景鶴卻皺起眉頭“腥味是你手上的，食指。”
    莫雲啊了一聲，連忙把自己的手指湊到鼻尖聞了聞，一股難言的腥味刺激她嘔了一聲“不…嘔……不對……我記得我剛剛吃的時候，……嘔……”
    忽然，她黑暗中的眼睛瞪大，她一把搶過景鶴手裏的破損狗糧袋子，把那個原本被割破的地方湊到鼻尖，頓時，和食指上一模一樣的味道鑽了進來。
    沒錯了。
    莫雲又聞了好幾遍，終於確定了“這個腥味是來源於狗糧被割破的位置。當時我想著把破口弄大一點方便，就用我的手指頭去摳大了一圈。”
    景鶴皺起眉“狗糧被割破的地方……”
    他抱起背包，摸索著湊到背包原本被那影子大刀割破的地方。
    湊近一聞，果然有一股腥味。
    莫雲也著急過來聞，她又看不見，隻能聽著聲音湊過來。
    於是景鶴就感覺臉頰旁邊貼過來一塊細膩溫熱的肌膚。
    兩人同時愣住。
    然後同時拉開距離。
    黑暗中，景鶴抿唇，下意識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那裏不知道為什麽，似乎還殘留著對方臉頰的細膩觸感。
    黑暗中一片死寂。
    莫雲腳趾扣地，臉頰火辣辣地燒了起來。
    正當她在想要怎麽緩解尷尬時，旁邊響起景鶴淡淡的聲音“聞到了嗎？背包上的味道。”
    他的聲音很平靜，語氣很淡，像是完全不在意剛剛發生的事情一般。
    莫雲鬆了一口氣的同時，心裏隱隱有些失落。
    尋思自己真是一把年紀該談戀愛了，在墓裏這麽嚴肅的時候，都能因為一個臉頰貼貼而慌神。
    唾棄自己三秒，莫雲一秒嚴肅“聞到了。”
    她說完，眉頭皺起“為什麽被影子大刀砍到的地方，會有腥味？”
    “難道影子有什麽味道？”
    景鶴搖頭“不會，當時我去照壁前，以為那影子是什麽顏料塗上去的，所以用手摸了一下，我記得很清楚，沒有什麽特殊顏色和味道。”
    這就很奇怪了。
    莫雲喃喃“所以，實際動手砍我們的，不是影子，是……其餘的……實質性的東西？”
    景鶴點頭“並且這東西要麽是透明的，我們看不見，要麽就是這東西速度很快，快到肉眼很難捕捉。”
    莫雲忽然站了起來，她鼻尖抽動，在四周轉悠起來。
    景鶴聽到她不斷嗅聞的聲音，知道她在找那個東西的來源，於是背著包，跟在她的腳步聲後一起聞了起來。
    繞了幾圈，期間莫雲還碰到了冰冷堅硬的照壁，給她嚇出一身冷汗，一想到她很可能和照壁上的將軍影麵對麵，頓時後退一步。
    “沒有。”
    莫雲語氣篤定“雖然這種腥味需要離得很近才能聞到，但不至於一點源頭都沒有。”
    “四周沒有，上麵也沒有，照壁上也隻有金屬的味道。”
    景鶴也停了下來，他眼睛眯起“如果對方動手，我不可能一點動靜都沒有聽到。”
    兩人異口同聲“除非當時的味道（聲音）被掩蓋了。”
    在黑暗中對視一眼，兩人齊齊看向那湍急水流聲傳來的方向。
    莫雲一直都知道不同地方的水有不同的水腥味。
    這樣靈敏的嗅覺，造成她不是很喜歡喝水的壞習慣。
    主要是市麵上大多數礦泉水，都有淡淡的、不同的腥味，她基本上喝水隻喝娃哈哈或者家裏過濾器過濾過的飲用水。
    平常可以飲用的水尚且都有味道，更別說墓裏山裏的水。
    特別是墓裏的水或者洞穴裏的水，那腥味對於她這個敏感的人來說，隻能用天然臭薰來形容。
    因此她當時落入水裏後浮出水麵時，鼻尖身上沾了水的地方，都是那水裏的腥味。
    這種腥味其實很濃，隻不過莫雲想著墓裏的什麽東西不臭？更何況是沒有過濾過的、不知道泡過什麽的水。
    如果說大殿裏沒有那種腥味，那隻能說明，那種腥味的源頭，在水裏。
    景鶴也是一樣的想法。
    這條水溝水流湍急，一直叮叮咚咚響個不停，這樣才能導致在對方動手時，他沒能分辨聽到那種細微的聲音。
    兩人緩緩朝著水溝走去。
    莫雲皺眉“我們不開燈的時候，在水裏泡過一段時間，它都沒有攻擊我們，說明對方是否攻擊我們，是以光的出現來決定的。”
    景鶴眯眼“但是如果要弄清那是什麽東西，就需要燈光照明。”
    “這樣，我先下去看看，你拿著手電筒，先別開。”
    景鶴把手電筒遞給莫雲，莫雲接過。
    為了保持動作盡可能敏捷，景鶴把背包摘下，放在水溝旁邊。
    莫雲很緊張，她什麽都看不見，鼻尖裏隻有水溝裏的水腥味，還有景鶴下水的聲音。
    景鶴下水後，感受到水流湍急，於是一手抓住岸上的冰冷石磚，一手去摸水溝四壁。
    水溝四壁摸起來滑溜溜的，像是長了很多青苔那般。
    “我潛到底部看看，你一個人小心。”
    景鶴說完，沒等莫雲回應，就一頭紮進水裏，往水下潛去。
    莫雲有點站立難安，主要是視覺無法產生作用，心中的恐懼和不安都會放大。
    等了大概一分鍾左右，景鶴浮出水麵，莫雲聽到水聲，連忙問“景鶴？怎麽樣？”
    景鶴的聲音有點啞“等我上岸跟你說。”
    莫雲連忙伸手去拉，景鶴沒有搭她的手，上了岸後，莫雲忽然聞到一股極其濃烈的腥臭味。
    是那種背包上的味道。
    “好臭……”
    莫雲下意識用手腕堵住鼻子，胃裏翻騰，有點想吐。
    景鶴的聲音有些沉“莫雲，往後退十米，然後打開手電筒。”
    莫雲一愣，知道景鶴恐怕是發現什麽了，於是往後退了一段距離，手指放在手電筒上，她聲音緊張“我開了？”
    “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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