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親親,你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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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本王的疏忽,忍著點,我們先回府。”
    看著拚命往他肩膀上拱的人,薛奉雪其實仍然不理解怎麽會有人單純成這樣。
    昨晚威脅要殺了檀玉的人是自己,把劍架在檀玉脖子上,割的嘩嘩流血的是自己。
    現在,他哭著往自己懷裏鑽。
    靖王閉了閉眼,抱著懷中柔軟的身體快步奔走,心中卻有思緒萬千。
    十年前,太祖皇帝與太子遭刺殺駕崩,於是年逾三十、毫無建樹的皇兄便被群臣推上了皇位。
    而他自己,年少孤露,未曾養在太祖皇帝身邊,與皇室並不親厚。
    十七歲這年,外祖父全家戰死沙場,是舅舅與外祖用軍功將他推上了這個位置。
    從十幾歲一腔熱血的少年皇子,到如今二十四歲殺伐果斷的靖王。
    十年間,薛奉雪見識慣了世上人醜陋的嘴臉,浴血屠戮中,一顆心早已冷硬如鐵。
    而此時,上天卻偏偏要賜給他這樣一個純真無邪的妻子。
    “去查,今晚之前把所有涉及這件事的人給本王揪出來。”
    薛奉雪抱著檀玉上了馬車,顧七依舊跪在地上,還沒來得及請罪,聞言詫異抬頭。
    薛奉雪毫無溫度的聲音隨內力送入耳中:“你那條胳膊暫且留著,待將功折罪,自去詔獄領鞭子。”
    “回府。”
    事態緊急,車夫把馬車趕的飛快,很快便消失不見。
    顧七以額頭重重觸地,嗓子崩的發緊,發誓一般咬牙:“是,屬下領命!”
    馬車內。
    或許是察覺到環境逐漸安全,檀玉終於不再驚懼顫栗,逐漸放鬆了身體。
    “怎麽這麽熱……”
    檀玉閉著眼,嘴上一邊嘟囔,一邊在薛奉雪懷裏胡亂掙紮。
    他撕扯掉了身上價值連城的披風,又用腳把它踢到了地上。
    “我不穿!太熱了,我要脫——”
    薛奉雪抬手按住檀玉的後頸,告誡的話還沒說出口,視線再次定格在被檀玉如瀑長發掩蓋住的、布滿掐痕的玉頸上,
    他伸手,緩緩撥開了被汗濡濕的頭發,少年那條纖細的、漂亮的脖頸完完全全展露在他眼前。
    原本白皙的皮肉上明晃晃勒著一圈掐痕,指印交疊的痕跡清晰可見。
    薛奉雪垂下眸子,手指輕輕撚過,一下下撫摸著嬌嫩皮肉上青紫的淤痕。
    “疼嗎?”
    檀玉察覺到涼意,雖然閉著眼,但還的揚著脖頸主動往上湊。
    “唔……不疼,我熱……”
    檀玉哼唧著,用柔軟滾燙的臉頰肉去蹭薛奉雪涼涼的頸窩,小狗似的往他懷裏亂拱。
    薛奉雪的下巴被檀玉頭頂的柔軟碎發掃來掃去,帶來陣陣癢意。
    “你抱抱我……”
    男人虛虛勾住少年的腰,陰鬱的神色逐漸被另一種情緒取代。
    漆黑的眼眸中情緒早已風暴肆虐,眸色深沉,卻依舊無情地製住了少年不安分的手。
    不讓他有機會逾越半分。
    直到檀玉睜開那雙碧綠的、浸滿水意的圓潤貓眼,委屈巴巴地看著他。
    似乎是不理解他為什麽要阻止自己。
    薛奉雪壓下眼皮,寬大的手掌在檀玉後腰處輕輕拍了拍,垂眸,啞聲問:“看著我,我是誰?”
    “你想讓誰抱你?”
    檀玉瞳孔渙散,隻能看清麵前那雙深刻漆黑的眉眼,耳畔低沉沙啞的嗓音虛虛實實。
    他熱的糊塗,心生叛逆,故意不答:“想抱、你怎麽不抱我……討厭你!”
    說著,又像泥鰍似的往他懷裏鑽。
    “……”
    又撒嬌。
    薛奉雪沒有繼續追究,手指摩挲著那截細腰,按了按,大方地讓他貼過來。
    可檀玉什麽也不會。
    腦袋毫無章法的亂拱,外衣堪堪掛在臂彎上,雪白的裏衣領口鬆鬆垮垮,漏出一側白皙玉滑的肩頭。
    “……”
    努力了半天隻有心酸。
    “真有這麽難受?”
    他摸了摸檀玉熱氣騰騰的小臉,不自覺皺著眉。
    宮裏的東西,藥效實在太重了。
    檀玉耷拉著眼皮應了一聲,忽然張開嘴,重重咬住卡在唇瓣中帶著薄繭的虎口,用鈍鈍的犬齒去磨。
    發出意味不明的哼唧。
    薛奉雪眉頭一挑,大拇指順勢按在嘴角,揉兩下,再出其不意撬進分開齒關
    ——成功將自己的手解救出來。
    他看著上麵明晃晃的小牙印,還沾著點亮晶晶的口水,順手在檀玉衣擺上擦了擦。
    薛奉雪嘖了聲:“屬狗的。”
    馬車的聲音噠噠噠響的急促,很快就到了靖王府。
    薛奉雪輕輕一拍檀玉的後腰,把人拍的一個激靈。
    “忍一忍,已經叫人去熬藥了。”
    他撿起披風把人重新裹好抱起來,下馬車時吳管家急匆匆跑過來,明顯感覺到自家主子情緒中壓抑的怒火。
    風雨欲來,有人要遭殃了。
    吳管家低著頭邊追邊說:“事發突然,王妃的藥徹底熬好還需一炷香。”
    回了靖王府,能伺候主子的人成群結隊的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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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熱水已經備好,王爺要先沐浴嗎?”吳管家掃了眼男人懷中泥鰍一樣的人,試探著詢問。
    靖王有嚴重的潔癖,每次從外麵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哪怕當初太祖皇帝駕崩,這個規矩也沒有變過。
    “不用,本王看著他。”
    薛奉雪步伐不停,抱著懷裏熱到不安分的貓:“藥備兩碗,再取一份冰糖。”
    吳管家一愣,隨即反應過來冰糖和多一碗藥的用處。
    想來是小王妃的緣故,備冰糖是怕藥難入口,多備一碗是讓王妃若是不慎吐掉之後能及時續上。
    成婚第二日,王爺竟會心疼人了……
    吳管家心中感慨萬千,抬起袖子擦擦老臉上沒有的淚水。
    遣散門外眾人。
    薛奉雪抱著人走到床邊,扶著檀玉的腰讓他坐會,另一隻手則扯下礙事的披風和外衣,又拽下檀玉腳上的靴子。
    dx3帶過的宿主多,一眼看出檀玉這是什麽症狀。
    【可惡!都是我不好,明明碗裏沒有毒也沒有那種藥的!】
    檀玉這個時候沒有力氣回答它,他想說:
    沒關係,因為兩個原本無毒無害甚至是救命的藥材碰在一起時,總會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薛奉雪順勢也坐在床邊,有力的胳膊撈過檀玉軟綿綿的身體,讓他靠在自己懷裏汲取涼意。
    再扯過蠶絲的被子,以免熱汗揮發太快寒氣入體。
    冷冽的沉香緊鑼密鼓般包裹著檀玉,隱隱散發出一種安全感的氣息。
    他像是條剛從水裏打撈出來的魚,尷尬夾在薛奉雪和被子中間,嘴唇在薛奉雪側頸上不得章法地磕碰。
    “好香……”
    跟隻撒嬌的小貓沒區別。
    薛奉雪眼中的冷靜早已不複存在,但他麵上仍舊波瀾不驚,環抱著檀玉的手隔著薄被,從後腰緩緩向上一寸寸撫過脊柱。
    修長寬大的手捏了捏後頸。
    像是安撫,也像引導。
    檀玉小聲嘟囔著:“想x(…”
    薛奉雪聽不清,聲音泛著啞,問道:“想什麽?”
    壞心眼的男人將“選擇”的權利遞交到少年手中。
    “想什麽?乖,說下去。”
    檀玉理智早已泯滅,循著本能去找視線裏那張淺淡的、一開一合的薄唇:“親親我…”
    黏糊的嗓音帶著哭腔,委屈的要命:“薛奉雪,你親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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