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你沒有老婆,你不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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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知道給家裏省錢……”
拇指摩挲著信紙,上麵的墨點字逐漸互相連貫,最終在腦海中形成生動的畫麵——
少年明媚的笑臉、思索時的一點愁容,以及那雙綠翡翠般圓溜溜,帶著笑意的貓瞳。
一旁的錦衣衛指揮使陸明德無意間掃到這尊煞神臉上似有若無的笑,嚇得手差點沒扶住腰間的繡春刀。
什麽情況?
靖王這個冷麵瘋子竟然會笑???
這幾日抄家抄傻了吧?!
“陸指揮使。”
靖王低沉的聲音幽幽傳來,陸明德一驚,趕忙回神,不卑不亢道:“王爺有何吩咐?”
錦衣衛專門為皇帝辦事,像靖王這種權臣與他們若不是一條船上的,那就隻有你死我活的關係。
陸明德跟靖王的關係顯然偏向於後者。
靖王那雙涼薄的眼微抬,冷然道:“既然陛下派了指揮使協助本王,那就勞煩陸指揮使稍後派人將查抄的財物清點、抄錄成冊呈給陛下過目,再封入國庫了。”
陸明德聞言一噎。
他本是陛下派來“監視”靖王的,為的是防止此人中飽私囊,不是免費苦力!
現在抄家的人成了錦衣衛,殺人的成了錦衣衛,最後的清點收錄環節竟然也要錦衣衛做?!
他手下的人在火海裏累死累活,再看靖王原本帶來的人。
一個個猿背蜂腰卻都在靖王身後站著,鬆樹似的動也不動,不知道誰才是大爺。
若是功勞能算在錦衣衛身上也就罷了,可是最後論功行賞還得算在靖王腦袋上。
他堂堂錦衣衛指揮使何時成了打白工的???
陸明德有了脾氣,開口便是拒絕:“陛下交給王爺的差事,臣插手過多,怕是不妥……”
然而話沒說完,就被靖王涼颼颼打斷:“陸指揮使可曾娶妻?”
?
陸明德不知道話題怎麽突然跳到這個上的,但心裏隱隱約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沒有……王爺問這個幹什麽?”
他們不是在討論公事嗎?
“哦,難怪。”就見靖王一臉意味深長地盯著他,隨後薄唇微啟:
“本王倒是新婚燕爾,今日出來不過三個時辰,王妃就已經送來三封信表達相思之意。”
鋼鐵直男·陸明德一臉懵逼:so?所以呢?你到底想說什麽?
靖王拂了拂沾染了灰塵的衣袖,輕描淡寫:“妻子年歲尚小,素來黏人,本王憐他憐的緊。”
“若是回去晚了,總要哄好幾個時辰。”
陸明德嘴角抽搐,嘴唇翕動:“這……臣確實不了解……”
所以呢?你說這些就是為了在我這個光棍麵前秀恩愛?這跟我有毛關係?
見陸明德迷茫地瞪著眼睛,儼然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薛奉雪不耐地嘖了聲。
“陸指揮使沒有經曆過這種妻子在家等你的好日子,不能理解也實屬正常。”
“本王的意思是,本王得走了,再不走,老婆要鬧的。”
說完,也不管陸明德是什麽表情,帶著一眾王府侍衛氣勢磅礴地離開了。
??!
“這……這……”錦衣衛副指揮使看著靖王高大挺拔的背影,滿臉欲言又止。
“不是!指揮使,靖王是不是有點太猖狂了?他是在嘲諷您嗎?!”
“你閉嘴。”
陸明德攥著繡春刀的手咯吱作響,英俊的麵容有幾分扭曲。
他深吸了一口氣,幾乎是咬牙切齒道:“按靖王說的做,然後給我把這些事一字不落地上報給陛下。”
這個靖王實在是……欺人太甚!
剛剛這番透著濃情蜜意的話,莫說那一眾錦衣衛嚇了一跳,就連靖王自己的手下都差點繃不住臉上的表情。
不是,能說出這種話的確定是他們王爺本人嗎?
他們王爺隻是成親了對吧?
不是被人奪舍了吧?
“嗬嗬,大驚小怪。”
作為一眾下屬裏,唯一的知情者顧九對自己的同僚露出鄙夷的目光。
這種程度算什麽?
從前王爺每每發怒,不說伏屍百萬,哪一次不是血流百裏?
結果到了王妃這兒,昨日氣成那樣不也就輕飄飄打了兩個手板?
打完還得抱著一邊上藥一邊給擦眼淚,提前買好了糕點來哄人?
見識過此等“大世麵”的顧九驕傲地衝身後的人一揚下巴,甩著高馬尾走了。
其餘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約而同從彼此眼中讀出來同一句話:
顧九這傻小子也被奪舍了?!
啪嗒。
棋盤上,黑子以精妙一步殺出白子重圍,原本傾斜的局勢陡然扭轉。
勝負已分。
持白子的那人撫掌大笑,嘖嘖稱讚:“殿下的棋技又精進了。”
“全仰仗老師教的好。”
太子微微一笑,拿過帕子擦拭著指尖。
身旁侍立的宮人立刻有眼色地將棋盤收拾撤下,再奉上一壺早就備好的熱茶。
茶水注入如涓涓細流,太子將茶杯推到那人手邊。
“今日早朝,就禦史台所諫言的泉州郡守貪汙一案,老師怎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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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薛應尊稱為“老師”的,正是當朝大儒、三朝元老從一品高官、太子太傅馮世廉。
馮太傅捋了捋花白的胡子,飲了口茶,慢悠悠問道:“近來,殿下是否有什麽地方得罪過他?”
這個他指的自然是靖王。
太子聞言思索片刻,輕輕搖頭。
“未曾,隻是……孤的三弟倒是膽大妄為。”
他頓了頓,在馮太傅疑惑的目光中接著道:“他於宮宴那日設計劫持了靖王妃,欲在宮中偏殿行不軌之事。”
馮太傅皺眉:“什麽!?”
“三殿下竟做出如此粗俗之事!果真是不堪大用。”
“三弟年輕氣盛,又備受父皇寵愛,難免行事稍有偏頗。”
薛應淒然一笑,歎道:“是孤這個當皇兄的沒能及時阻止,以皇叔的脾氣……遷怒於孤在所難免。”
馮世廉卻不認同他的說法。
他冷哼一聲:“殿下有仁慈之心,但冤有頭債有主,豈能平白蒙受此等冤屈?”
在儒士馮世廉看來,他傾盡畢生功力教導出的好徒弟真是遭受了無妄之災。
“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這是他從前詢問學生們如何治國時,年僅十歲的太子的回答。
而這泉州郡守貪汙一案,是太子上任以來做出的最漂亮的政績之一。
現在卻被有心之人利用,成了一桶髒水潑在臉上。
倒是靖王年紀輕輕,性子殘忍暴虐不說,還是個小心眼到不分青紅皂白的人。
蠻荒之地生出來的野骨頭,慣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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