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那便抗旨不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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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來一節課,蕭羽都老實的不得了。
    甚至主動翻開課本聽講,還不忘在被折出痕跡的宣紙上記下所講的東西。
    他這超乎尋常的舉動,不止驚呆了檀玉和其他人,也讓來講第二節課的博士大跌眼鏡。
    是真正物理意義上的大跌“眼鏡”
    ——博士一抬頭,就看見正襟危坐、雙眼直勾勾看著他認真聽講的混世魔王。
    嚇得以為在做夢。
    腳下一歪,手持的靉ai)靆dai)就飛了出去。
    檀玉:……
    【靉靆:誰為我發聲?】
    博士眨眨眼,踉蹌著撿起自己的眼鏡,放在眼前,發現不是夢才開始講課。
    上午時,檀玉和蕭羽的互動沒有躲過檀疏意的眼睛。
    他看著在檀玉麵前極盡討好的蕭羽,內心始終惴惴不安。
    到了午休用餐的時候。
    國子學提供食堂,若是學生不想吃國子學飯菜的也可以回家,在下午課前回來就行。
    檀玉打算去食堂看看。
    他早上走的時候隻讓元寶帶了喝的奶茶,上等的茶葉用糖炒焦,再加上牛乳,健康又好喝。
    【還沒有科技與狠活】
    檀玉笑笑:“走吧,去吃飯。”
    也不知道這國子學裏提供的飯菜是什麽樣的,和大學裏有什麽區別呢?
    肯定沒有火鍋和米線麻辣燙就是了。
    檀玉越想越覺得好玩,一旁的蕭羽看他要去食堂,也站起來。
    輕咳一聲,狀似無意道:“那個,我也去……”
    話音未完,就被元寶高興的聲音打斷——
    “王妃,別去食堂了!王爺在門口等您呢!”
    檀玉眼睛一亮:“真的嗎?”
    元寶瘋狂點頭道:“真的,雜役通知奴才了,王妃快走吧!”
    檀玉很高興,立刻轉頭對蕭羽說:“我先走了,你去食堂吧!下午見!”
    說完,也不等蕭羽反應,像隻翩然的蝶一樣歡快地消失在他的視線中。
    蕭羽抿唇,酸溜溜地想:……得了吧,人家正夫來了。
    正夫駕到,他這個未曾持證上崗的小三還哪裏有機會和人家一起吃飯?
    靖王殿下也真是的,明明那麽忙的大忙人,中午這麽寶貴的時間居然不去忙公務,還跑來國子學……
    一旁的小廝嘴角抽搐:“少爺,您別看了,眼珠子要掉了,王妃已經走啦。”
    蕭羽回過神,冷聲道:“閉嘴,去吃飯。”
    說著,甩著袖子氣呼呼走了。
    再說國子學門外。
    檀玉剛走出上課的院子,就看見靖王正站在樹蔭下等他。
    薛奉雪看見他,便朝他張開雙臂。
    檀玉立刻跑過去,往懷裏一撲。
    “王爺!”
    “嗯。”
    靖王微微勾起嘴角,輕鬆把人兜起來,然後抱走。
    他這人穿起紅色官服來,總是一派正經。
    大周的官服裁剪的極好,將靖王的寬肩長腿盡數顯現出來,俊的檀玉移不開眼。
    檀玉最喜歡靖王穿兩種顏色的衣裳。
    一種是暗紅,一種是玄色。
    這兩種顏色與靖王的適配度是百分之百,倒不是說衣服襯人,而是薛奉雪的氣質襯得衣裳高貴。
    檀玉被他抱到馬車上,目的地是檀玉曾經誇過菜好吃的萬華樓。
    “王爺,今日陛下沒有把你留在禦書房嗎?”
    檀玉在他懷裏歪了歪頭,故意去玩靖王腰間佩戴的玉佩穗子。
    薛奉雪越看檀玉這身雪白的衣裳,心就越癢。
    他沒有急著回答,反而是捧著檀玉的臉,低頭在那張瀲灩紅唇上親了一口。
    隻親一下又覺不夠。
    靖王便順勢捏開檀玉的嘴唇,薄唇微啟,再次湊上去。
    “唔唔……!”
    檀玉被親的喘不過氣,嘴角都酸了,雙手直拍靖王的肩膀。
    好一會兒,薛奉雪才放開他。
    “留了,但本王懶得聽他廢話,隻想來見你。”
    靖王目光很沉,大拇指輕輕抹開檀玉嘴角亮晶晶的口涎,又去摸他的虎牙,惡劣地去按檀玉的舌尖。
    提及大周帝,他心情似乎不怎麽好。
    那個老東西,隻會故意給他找不痛快。
    檀玉老老實實叼著靖王修長的指尖,含含糊糊說:“腫麽了?”
    薛奉雪收回手,二人間扯出一點閃亮的銀色。
    檀玉腦袋裏轟的一聲,趕忙拿出帕子,紅著耳根給靖王擦手。
    然而,靖王接下來的話卻讓檀玉的手一抖,帕子掉到地上。
    薛奉雪把檀玉抱得更緊,臉埋在檀玉的頸窩,咬著牙嗤道:
    “他留本王,無非是想勸本王在本朝貴女裏選兩個納進府裏,說是什麽男人都要留子嗣……可笑!”
    “無非是知道本王愛你愛的緊,心裏難受,所以極盡可能的想給本王找不痛快。”
    檀玉攥緊薛奉雪的衣襟,有點不可思議:“什麽?”
    【這是真的,他提了兩次,上次你去宮門接反派,那個老太監就是在替皇帝求他同意】
    檀玉瞳孔微微顫抖。
    “那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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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奉雪寬大的掌心撫著檀玉的後背,薄唇在他耳廓上細細的吻著,一字一句鄭重道:“放心,寶寶,他永遠都不會得逞。”
    薛奉雪也不會讓他得逞。
    他早就發過誓:此生要為檀玉守貞,若有辜負,死無全屍。
    大周帝第一次提出這個提議時,靖王當場就黑了臉。
    那表情,恨不得當初將皇帝捅個對穿。
    那雙漆黑的眼睛毫無溫度地盯著龍椅上的大周帝,明晃晃威脅道:
    “陛下失言,臣弟是斷袖,如何能有子嗣?”
    大周帝本就是想膈應靖王。
    如果靖王同意,他賜給靖王的隻會是自己的眼線。
    可是對上靖王冷颼颼的眼神,大周帝原本準備好的說辭,竟然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他敢肯定,如果自己說下去,靖王這個瘋狗,怕不是會當場弑君。
    檀玉當然相信薛奉雪不會喜歡上別人。
    他隻是害怕皇帝強行下旨,就像當初賜婚那樣。
    靖王對檀玉這個問題的回答,隻有簡單的幾個字
    ——“那便抗旨不遵。”
    簡單粗暴的道理。
    這聖旨靖王不想遵守,那便不遵守,又如何呢?
    反正大周帝再生氣,也不敢現在就要靖王的命。
    不說靖王的命他能不能要,假設薛奉雪現在死了,國內尚且不論。
    就單單境外虎視眈眈的西域、北狄二國,以及一些周邊的小國定然不會放過這個機會攻打進來。
    屆時。
    內憂外患,大周才真是離亡國就不遠了。
    靖王現在之所以還願意屈居人下,做個手握權力的臣子,無非是憐惜大周的百姓罷了。
    他清楚知道,一旦打起仗亂起來,受苦受難的是百姓,顛沛流離的也是百姓。
    為了百姓安居樂業,所以靖王才隻是“靖王”。
    若非如此,大周早已易主。
    雖然薛奉雪說的輕巧。
    但檀玉知道,單單“抗旨不遵”這一點,不至於要了反派的命,但肯定會給他帶來不少麻煩。
    靖王本來就已經很忙很忙了。
    他比皇帝還忙,要考慮民生、要考慮稅收、要考慮朝堂權勢、要考慮邊境安危……
    數不勝數的問題堆在靖王身上。
    檀玉很心疼的。
    他抿了抿唇,支支吾吾說:“實在不行……你就納進來放在後院,我替你——”
    話未說完,就被薛奉雪堵住了嘴。
    靖王的臉色忽然變得很沉。
    他咬著檀玉的嘴唇,在檀玉朦朧的淚眼裏,貼著他一字一句幾乎是惡狠狠道:“不許說!”
    “誰都可以說這種話,唯獨你不能……寶寶。”
    靖王捧著檀玉的臉,俯身一下下吻他,吻的很深很重,氣息卻是抖的。
    “若是這點問題都解決不了,反倒叫你內心不安,我真是心如刀割,不如反了算了。”
    他不能容忍檀玉有一點委屈。
    哪怕是因為心疼自己。
    檀玉睫毛抖著回應,心裏泛起酸,環抱著靖王後背的手緊了許多。
    “好……”
    不說了。
    檀玉閉上眼。
    他相信薛奉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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