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帶新夫去祭拜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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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微微頷首:"去吧,咳咳咳......若得閑,再讓娣婦來梓潼宮裏坐坐。"
說著又咳嗽起來,皇後與宮人趕緊圍上去,皇後滿是擔憂。
見狀,謝鍾情似乎也明白,皇帝恐怕真的時日無多。
離開太極殿,謝鍾情悄悄鬆了口氣。
晉擎驍察覺到,低聲道:"累了?"
"不,隻是......"謝鍾情猶豫片刻,"陛下看起來病得很重。"
晉擎驍麵色陰沉:"當年那場毒殺,幸得我來得及時,雖保住了皇兄性命,卻還是損了根本。"
其實,他心知肚明,皇帝恐怕沒多少時間了。
謝鍾情輕輕握住他的手,無聲安慰他。
晉擎驍深吸一口氣,收斂情緒:"走吧,去見太後。"
西宮比太極殿更為幽靜,處處透著古樸莊嚴。
太後已六十有餘,頭發花白,麵容嚴肅,端坐在正殿主位上,身邊宮女肅立兩側,鴉雀無聲。
"兒臣攜婦拜見太後。"晉擎驍行禮,聲音恭敬卻不帶多少溫度。
謝鍾情與丈夫一道“子婦拜見太後!”
太後淡淡地"嗯"了一聲,目光在謝鍾情身上停留片刻:"起來吧。"
太後命人賜了座,卻並未多言,隻按禮數詢問了幾句大婚事宜,後感慨道“英王總算大婚了,待予百年後也可告知先帝,讓他安心了,早聞謝氏才華橫溢,是個有性格的好孩子,英王今後要好好待人家。”
晉擎驍拱手,“是,兒臣自當善待妻子的。”
隨後,太後便命嬤嬤取來早已備好的禮物——一對金鑲玉如意,寓意吉祥。
"你們新婚,予也沒什麽可說的。"太後語氣平淡,"隻盼你們相敬如賓,早日為皇家添丁。"
晉擎驍恭敬應下,謝鍾情也再次謝恩。
整個會麵不過一刻鍾,太後便以禮佛為由端茶送客。
出了西宮,謝鍾情回望了眼,覺得太後似乎比精氣神也不大好。
當年元日朝會,福康公主生母被元安公主告發私通,太後出麵過一次,那次她看著狀態要好些,如今瞧著身心疲俱,莫不是擔憂官家的身子?
二人沉默地走在出宮的路上,陽光將他們的影子拉得很長。
謝鍾情看著丈夫堅毅的側臉,輕輕握住了他的手。
晉擎驍回握,二人就這樣牽著手,走出了重重宮門。
......
英王大婚有九日休假,三朝回門那日,晉擎驍備了厚禮前往烏衣巷,謝府自是一片熱鬧,隔壁琅琊王氏眾人也來祝賀。
見謝鍾情與晉擎驍夫妻恩愛,兩家人也放心了,不僅謝環與謝瑗,連王大郎幾個兄弟都紛紛囑托晉擎驍要好好待謝鍾情,若是做不到,他們可就要上門了。
晉擎驍見謝鍾情有這麽多人守護,心中也歡喜,自是答應下來。
回門過後,謝鍾情與晉擎驍過上了蜜裏調油的日子。
一日。
初秋的陽光透過窗戶灑在書房裏,帶來一絲清爽和宜人的氣息。
空氣中彌漫著丹桂的香氣,讓人感到心曠神怡,窗外院子裏,芙蓉花在枝頭綻放,如同一幅美麗的畫卷。
書房裏靜謐無聲,隻有謝鍾情和晉擎驍的呼吸聲交織在一起。
他們一同跪坐在榻上,晉擎驍埋頭處理著公務,而謝鍾情則靜靜地看著他。
男子的側臉輪廓分明,高挺的鼻梁下,嘴唇微微抿著,專注的神情讓他看起來更加英俊。
謝鍾情的目光落在晉擎驍的臉上,心裏不禁湧起一股柔軟的情感。
她想了想,終於還是鼓起勇氣,開口道:“肅之,你可願陪我去看看景燁?”
說出這句話時,謝鍾情的聲音略微有些顫抖,她的心跳也不自覺地加快了。
她有些心虛,擔心晉擎驍會因此而多想,於是,她急忙解釋道:“肅之,你別多想,是景燁他有遺書,讓我帶新夫去看望他,這樣他也能安心離去......”
晉擎驍似乎察覺到了謝鍾情的緊張,他緩緩放下手中的案牘,轉頭看向她,眼神溫柔而包容,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輕聲道:“阿鸞不必緊張,你與他曾是夫妻,如今再婚,去看看他也是應該的。”
聽到晉擎驍的話,謝鍾情心中一喜,她沒想到他會如此理解和支持自己,她有些不敢相信地問道:“你答應了?你不生氣?”
晉擎驍搖了搖頭,溫聲道:“我為何要生氣?阿鸞如此有情有義,我早知曉你過去的一切,又怎會因為這件事而生氣呢?”
要說氣,也該是氣自己怎麽不早點回建康,早回建康,早遇到她,她也不會嫁王景燁了。
謝鍾情湊過去,親親他我俊臉,“夫主真好。”
“就這樣可不夠。”
說罷,晉擎驍倏地伸出手,如同鐵鉗般緊緊抓住女子的一隻柔荑,猛地一用力,將她整個人都拉到了自己麵前。
女子猝不及防,身體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向前傾倒。
晉擎驍順勢摟住她的腰肢,另一隻手則如同閃電般迅速按住她的後腦,毫不留情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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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吻,如狂風驟雨般激烈,又如春風拂麵般溫柔。
晉擎驍的唇舌在女子的唇間輾轉廝磨,索取著她的甜蜜,女子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回應卻又有些不知所措。
過了好一會兒,晉擎驍才緩緩鬆開女子,讓她得以喘息。
此時的女子已經麵色潮紅,氣喘籲籲。
晉擎驍看著懷中的美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滿足的笑容。
他的大手再次一攬,將女子緊緊地擁入懷中,讓她的身體與自己完全貼合。
兩人就這樣靜靜地相擁著,感受著彼此的溫暖和氣息。
秋光明媚,陽光透過窗戶灑在他們身上,映出一片金黃。
窗外的芙蓉花在微風中輕輕搖曳,似在為他們的甜蜜而舞動,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桂花香,那股幽香融入風中,讓人陶醉。
真是個好時光......
......
時光悠然,轉眼便過去了兩日。
七月,正是祭祖的時節。
這日,謝鍾情和晉擎驍特意抽出時間,一同前往琅琊王氏的祖墳。
秋風瑟瑟,吹得楓葉漸漸變紅,如同一團團燃燒的火焰。
謝鍾情身著一身素色的襦裙,衣袂飄飄,周身氣質如仙似玉。
與她形成鮮明對比的,是站在她身旁的晉擎驍,他身著一身黑金色的蟒袍,袍袖上繡著精美的四爪蟠龍紋,威嚴而莊重。
敬了香後,兩人並肩而立,站在王政的墓碑前。
謝鍾情凝視著墓碑,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哀傷,陷入回憶之中。
許久許久,她微微啟唇,輕聲道:“景燁,你曾說希望我能早日覓得良人,如今,我遇到了......你可瞧見了?”
她的聲音如同羽毛一般輕盈,卻又蘊含著無盡的哀愁,隨著秋風飄散在空中。
風吹過她的鬢發,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就好像是王政的手在溫柔地撫摸著她。
謝鍾情靜靜地望著那墓碑,尤其是看到上麵刻著的“享年二十有一”這幾個字時,她的眼睛突然一下就紅了,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景燁明明還那麽年輕啊......
晉擎驍見她難過,伸手過來攬住她肩膀,輕輕安慰她,隨後看向墓碑,鄭重道“本王會照顧好她,絕不辜負她,還請王郎君放心安歇。”
多餘的,他也不知該如何說了。
這幾日,他特意讓人查了王政,這才知曉,原來王政本命不該絕,但是命中注定與阿鸞無緣,可他不甘心,強行逆天改命娶了阿鸞,這才有了死劫!
知曉真相後,晉擎驍心裏五味雜陳,不知如何表達了。
有些人,為了搶阿鸞,真是連命都不要了!
害得他與阿鸞少幾年相愛,他本身氣憤的,但斯人已逝,他計較也沒意思了,反正阿鸞今後屬於他,就這樣吧。
現今,他越來越相信,自己與阿鸞天生注定了。
謝鍾情強忍著淚水,不讓它們滑落下來,但那晶瑩的淚珠還是不聽話地從眼角滲出,她趕緊偷偷用衣袖擦拭掉。
女子輕輕靠在晉擎驍寬闊的肩膀上,尋找一絲安慰和支撐,她在心裏默默道:“景燁,忘了我吧......”
她的心很悶很悶,然而,她知道自己不能再沉浸在過去的回憶和痛苦中,她必須要前行。
她在心中不斷告訴自己,今後她一定會好好的,一路向前,不再回頭。
所以,景燁,你也忘了我,安心轉世吧。
風輕輕吹過,卷起地上的秋葉,發出沙沙的響聲,那聲音在空曠的天地間回蕩,似乎是大自然對謝鍾情內心深處的回應。
她與晉擎驍站在風中,衣袂飄飄,衣帶招搖,腳下的雜草和野花也隨著風的吹拂而搖曳生姿。
突然,遠處的天際傳來一聲孤寂的鳥鳴,那聲音劃破了寂靜的天空,似乎在回應著謝鍾情的心聲。
她抬起頭,望著那隻飛鳥漸漸消失在遠方的天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惆悵。
......
時間過得很快,謝鍾情嫁到英王府還沒多久,七月末的時候,一個令人驚喜的消息傳來——蕭妤生了!
一聽到這個消息,謝鍾情立刻放下手中的事情,匆匆從英王府趕往琅琊王氏府邸。
她知蕭妤這一胎非常凶險,所以她提前讓醫仙衛素早早地在那裏守候著,以防萬一。
當她趕到琅琊王氏府邸時,產房外已經聚集了不少人,大家都在焦急地等待著。
謝鍾情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她緊張地聽著產房裏傳來的每一聲響動。
“啊——!”
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從產房裏傳出來,那聲音如同利劍一般,直直地刺進了謝鍾情的心裏。
她的心跳瞬間加快,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兒一般。
這一聲聲慘叫,讓謝鍾情想起了當年阿姒崔氏生產時的情景,那時候的她也是如此的害怕和無助。
她真的很佩服那些懷孕生子的女子,她們承受了如此巨大的痛苦和壓力,卻依然堅強地挺過來,這真的是太偉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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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下不知有多少女子把命搭在這上麵,每一次生產就是在賭命,真的太勇敢了。
“啊......啊......”
產房內,蕭妤的聲音由高到低,到了後麵,幾乎已經沒力氣了。
產婆一直讓她不要叫,省下力氣用力生。
謝鍾情嚇傻了,在外麵焦急得不停踱步,卻無計可施。
聽到生產這麽痛苦,說真的,她都不敢懷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蕭妤的慘叫聲持續了一個時辰,這一個時辰對謝鍾情來說仿佛是一輩子那麽漫長。
她的心跳越來越快,手心裏全是汗水,整個人都在顫抖。
終於,產婆從產房裏走了出來,一臉凝重地對外麵的眾人說:“不好了,五娘子遇上難產了!”
“什麽?!”
“天啊!”
“這可如何是好?!”
這句話如同一道晴天霹靂,嚇壞了外麵等的眾人。
曹氏雙手合十,一直不停祈求上天保佑,當她聽到產婆的話時,差點沒嚇暈。
謝鍾情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她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要停止了。
“這可怎麽辦?”有人焦急地問道。
“產婆,求求你一定要救救阿妤啊!”曹氏哀求道。
產婆無奈地搖搖頭:“是胎位不正,我們已經盡力了,現在不是保大保小的問題,極有可能一屍兩命!”
一屍兩命!
眾人陷入了一片恐慌之中,他們不知道該如何麵對這個突如其來的噩耗。
謝鍾情更是心如刀絞,她一直都知曉生子的痛苦,甚至可能會危及生命,可當其降臨到好友身上時,真的讓她害怕了。
此刻,她隻希望蕭妤能夠平安無事。
“夫人,三夫人!”
這時,另一個醫女出來了,她是衛素的徒兒,她焦急道“夫人,師父說,她可以嚐試剖腹產,隻是有很大風險!因為她之前隻在牲畜身上嚐試過,並且成功了,但卻從未在人身上嚐試!”
剖腹產?
這個謝鍾情是聽說過的,因為太多女子難產而死,因而阿母提出來的思路,衛姨一直在做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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