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精武風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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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北,奉天城外。
    一道紫色流光劃破夜空,落在積雪覆蓋的山崗上。葉玄踏出光幕,呼出的白氣在寒風中瞬間凝結成冰晶。
    “至尊,此界時間節點為1932年冬,地點是中國東北。“鴻蒙珠的聲音在識海中響起,“檢測到兩處真靈碎片波動,一處在前方城市中,另一處在更南方的上海。“
    葉玄微微點頭,神識如潮水般展開,覆蓋整座奉天城。城中駐紮著大量日本關東軍,而在城西一棟戒備森嚴的建築內,他感應到了十幾道異常的能量波動——與佛山葉問提到的日本異能者如出一轍。
    “先去會會這些異能者。“葉玄身形一閃,消失在原地。
    城西建築外,荷槍實彈的日軍哨兵來回巡邏。突然,一陣寒風吹過,所有哨兵同時打了個寒顫,等回過神來,卻什麽也沒發現。
    建築內部裝修考究,完全不像軍事設施,反而像個道場。十幾個穿著特殊製服的人正在訓練,有的操控火焰,有的隱身潛行,最引人注目的是中央擂台上的光頭壯漢——他正任由同伴用武士刀劈砍,皮膚上連道白痕都沒留下!
    “山本大人到!“一聲吆喝,所有人立刻停止訓練,恭敬列隊。
    一個穿著傳統和服的中年男子緩步走入。他麵容陰鷙,左眼戴著黑色眼罩,右手拄著一根蛇頭拐杖。
    “諸君,根據影的情報,支那出現了一位神秘高手。“山本龍一的聲音沙啞刺耳,“此人能憑空生火,以柳枝敗盡佛山武師,極可能是我們尋找已久的修仙者。“
    台下異能者們麵麵相覷,一個能操控火焰的青年忍不住問:“大人,修仙者真的存在嗎?“
    “當然存在!“山本龍一獨眼中閃過狂熱,“我祖父留下的筆記記載,明治時期他在中國遇到過一個叫五枚的尼姑,能從指尖射出金光,隔空取人性命!“
    “那我們應該怎麽辦?“不死之身的光頭壯漢問道。
    “找到他,抓住他,逼問出修仙的秘密!“山本龍一揮舞著拐杖,“天皇陛下已經批準了鬼神部隊的組建,我們將成為征服支那的利劍!“
    “哈依!“所有異能者齊聲應和。
    就在氣氛最熱烈時,一個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不用找了,我來了。“
    所有人駭然回頭,隻見一個穿著黑色中山裝的年輕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道場角落,正悠閑地打量著牆上的日本國旗。
    “八嘎!什麽人?“山本龍一又驚又怒,蛇頭拐杖猛地指向來人。
    葉玄轉過身,目光如電:“你們不是在找我嗎?“
    “是你!那個修仙者!“山本龍一獨眼圓睜,隨即獰笑起來,“好大的膽子,竟敢擅闖皇軍重地!給我拿下他!“
    三個異能者立刻撲了上去。一個雙手化作火焰,一個身形隱入空氣,最後一個渾身長出鋼刺!
    葉玄看都不看,隨手一揮。
    “砰!砰!砰!“
    三人以比來時更快的速度倒飛回去,撞在牆上不省人事。火焰熄滅,隱身顯形,鋼刺縮回——所有異能在一瞬間被破除!
    “八嘎呀路!一起上!“山本龍一怒吼。
    剩餘十幾個異能者各顯神通,火焰、冰霜、閃電、毒霧各種攻擊鋪天蓋地向葉玄襲來!
    葉玄冷哼一聲,體表浮現一層紫色光罩。所有攻擊落在光罩上,如泥牛入海,連一絲漣漪都沒激起。
    “就這點本事?“葉玄失望地搖頭,“輪到我了。“
    他伸出右手,五指張開,然後緩緩握拳。
    “轟!“
    一股無形的壓力瞬間籠罩整個道場。所有異能者同時跪倒在地,仿佛背上壓了一座大山!連號稱“不死之身“的光頭壯漢都被壓得趴在地上,渾身骨骼咯咯作響!
    山本龍一勉強支撐著沒跪下,獨眼中滿是驚恐:“你你到底是誰?“
    葉玄懶得回答,一指點出,一道紫光沒入山本龍一眉心。後者頓時兩眼翻白,癱軟在地——葉玄直接搜魂讀取了他的記憶。
    片刻後,葉玄收回手指,眉頭微皺:“原來如此“
    從山本龍一的記憶中,他了解到這些異能者的力量確實來源於真靈碎片。明治時期,一個日本武士在福建偷學了五枚師太的部分功法,並盜走了一塊玉佩——正是與葉問那塊成對的另一枚。
    後來這塊玉佩被帶回日本,經過多年研究,日軍從中提取出特殊能量,製造了這批異能者。而山本龍一就是那個武士的孫子。
    “可惜,這塊玉佩已經毀壞了。“葉玄有些遺憾。不過從搜魂得知,上海還有一個更重要的目標——精武門的陳真。
    根據山本龍一的記憶,陳真身上有異常強大的能量反應,很可能是更大塊的真靈碎片宿主。
    “該去上海了。“葉玄轉身向外走去,隨手打了個響指。
    “轟隆!“整個建築突然劇烈震動,所有門窗同時爆裂!等驚慌失措的日軍衝進來時,隻看到滿地昏迷的異能者和已經瘋癲的山本龍一——他的記憶被葉玄粗暴搜魂,已經徹底混亂了。
    三日後,上海法租界。
    精武門武館內,霍元甲的靈位前香煙嫋嫋。一個穿著黑色練功服的青年正在靈前上香,他劍眉星目,身形挺拔如鬆,正是霍元甲最得意的弟子——陳真。
    “師父,您放心,我一定會查出真相,為您報仇!“陳真對著靈位深深鞠躬。
    就在這時,武館大門被推開,一個穿著西裝的年輕人走了進來。
    “請問霍師父在嗎?“來人彬彬有禮地問道。
    陳真轉身,警惕地打量著這個陌生人:“家師已經去世了。閣下是?“
    “葉玄。“來人微微一笑,“特來拜會精武門高手。“
    陳真眼中閃過一絲悲痛:“葉先生來晚了。家師上月被日本人下毒害死,如今精武門由我陳真暫代。“
    葉玄早已從山本龍一記憶中知道此事,但此刻還是裝作初次聽聞:“竟有此事?霍師父一代宗師,可惜了。“
    他目光在陳真身上停留片刻,神識探查到對方體內確實有一股熟悉的能量波動——比葉問玉佩中的還要強烈數倍的真靈碎片氣息!
    奇怪的是,這塊碎片似乎已經與陳真的靈魂部分融合,形成了某種共生關係。
    “陳師傅節哀。“葉玄拱手道,“不知可否討教幾招?我對迷蹤拳仰慕已久。“
    陳真有些意外,但武人豪爽,當下也不推辭:“葉先生請。“
    兩人來到院中,擺開架勢。其他精武門弟子聞訊趕來圍觀。
    “陳師兄,小心些。“一個年輕弟子提醒道,“這人看起來不簡單。“
    陳真點頭,他早已察覺葉玄氣質非凡,絕非普通武人。
    “請。“葉玄負手而立,示意陳真先攻。
    陳真也不客氣,一記“猛虎硬爬山“直取葉玄中路!這一拳勢大力沉,拳風呼嘯,顯示出深厚的功力。
    葉玄不閃不避,在拳頭即將及身的瞬間,突然抬手,食指輕輕點在陳真拳麵上。
    “砰!“
    一聲悶響,陳真連退三步,滿臉震驚。他隻覺一股柔和卻不可抗拒的力量從拳麵傳來,將自己推開,卻又不傷分毫。
    “好功夫!“陳真由衷讚歎,“再來!“
    這一次,他使出迷蹤拳絕技“燕子三抄水“,身形如鬼魅般閃爍,從三個不同角度攻向葉玄。
    葉玄依舊站在原地不動,隻是單手輕拂,如拂去衣上塵埃。陳真所有的攻擊都被這看似隨意的一拂化解,連衣角都沒碰到!
    圍觀弟子們目瞪口呆。陳真可是精武門第一高手,連霍師父生前都稱讚他青出於藍,如今卻連讓對方移動一步都做不到!
    “葉先生武功深不可測,陳真佩服。“陳真收勢抱拳,心服口服。
    葉玄微微一笑:“陳師傅根基紮實,隻是對氣的運用還停留在表麵。“
    “氣?“陳真疑惑道。
    葉玄不答,伸手按在陳真丹田處:“靜心感受。“
    一縷鴻蒙紫氣渡入陳真體內,循著經脈運行一周天。陳真隻覺一股暖流從丹田升起,流遍全身,最後匯聚於雙手。
    “這這是“他震驚地看著自己手掌,隱約可見一層淡淡的白光。
    “你體內本就有這種能量,隻是不會運用。“葉玄收回手,“想學嗎?“
    陳真毫不猶豫,單膝跪地:“請葉先生指點!“
    接下來的日子,葉玄暫住精武門,開始傳授陳真改良版的迷蹤拳。與教導葉問時類似,他將基礎修仙法門融入傳統武術,創造出“玄天迷蹤拳“。
    這種拳法不僅能強身健體,更能引動天地靈氣,修煉到高深處可突破人體極限。陳真本就天賦異稟,加上體內有真靈碎片加持,進步神速,短短七日就達到了相當於煉氣初期的水準。
    這天清晨,陳真正在院中練習新學的“玄天迷蹤拳“,一招一式間竟有淡淡白氣繚繞,看得其他弟子嘖嘖稱奇。
    “葉先生,您到底是什麽人?“練完拳後,陳真忍不住問道,“這種功夫,已經超出了武術範疇“
    葉玄站在一旁,負手望天:“你可聽說過修仙者?“
    “修仙?“陳真一愣,“那不是神話傳說嗎?“
    葉玄笑而不語,突然抬手向天,一道紫氣衝天而起,在高空化作一條栩栩如生的紫色龍形,盤旋數周後才消散。
    精武門上下所有人都看到了這一幕,紛紛跪地叩拜,口稱“神仙“。
    陳真也震驚得說不出話來,半晌才回過神:“葉葉仙師“
    “不必如此稱呼。“葉玄擺手,“我傳你功法,也是緣分使然。不過“他話鋒一轉,“你體內有樣東西,我需要取走。“
    陳真毫不猶豫:“仙師需要什麽,盡管拿去。“
    葉玄搖頭:“不是你想的那麽簡單。“他詳細解釋了真靈碎片的存在,以及碎片與陳真靈魂的共生關係。
    “也就是說如果取出碎片,我可能會死?“陳真臉色微變。
    “不一定。“葉玄沉吟道,“碎片已經與你部分融合,強行取出確實危險。不過我可以等,等你自然壽命終結時再取。“
    陳真鬆了口氣,隨即苦笑道:“仙師恐怕要等很久,我身體一向很好。“
    葉玄卻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不,根據我的推算,你陽壽不足一年。“
    “什麽?“陳真如遭雷擊,“這這怎麽可能?“
    “你體內碎片雖然賦予了你超凡的武學天賦,但也透支了你的生命力。“葉玄解釋道,“就像燃燒的蠟燭,光芒越亮,熄滅得越快。“
    陳真沉默良久,突然灑脫一笑:“既然如此,那我更該珍惜剩下的時間。仙師,在我死後,您盡管取走碎片。但在此之前,我想為師父報仇,為精武門爭光!“
    葉玄欣賞地點點頭:“好,我助你一臂之力。“
    就在兩人交談時,一個弟子慌慌張張跑進來:“陳師兄,不好了!日本虹口道場的藤田剛帶人打上門來了!“
    陳真霍然起身:“來得正好!“
    精武門外,十幾個日本武士簇擁著一個鐵塔般的巨漢。那巨漢身高近兩米,肌肉虯結,太陽穴高高鼓起,雙眼如銅鈴般瞪著精武門牌匾。
    “陳真!出來受死!“巨漢用生硬的中文吼道,“我要證明,日本武術天下第一!“
    陳真大步走出,葉玄則隱在門內觀戰。
    “藤田剛,你毒害我師父,今天我要你血債血償!“陳真怒目而視。
    藤田剛獰笑:“支那豬,找死!“說著,一記重拳轟向陳真麵門。
    這一拳勢大力沉,足以打死一頭牛!若是七日前的陳真,恐怕難以招架。但現在的他,已經脫胎換骨!
    陳真不閃不避,同樣一拳迎上。
    “砰!“
    兩拳相撞,氣浪翻滾!出乎所有人意料,體型小得多的陳真紋絲不動,而藤田剛卻連退三步,右臂軟軟垂下,顯然已經骨折!
    “不可能!“藤田剛又驚又怒,左手抽出武士刀,瘋狂劈砍。
    陳真施展玄天迷蹤拳,身形如鬼魅般閃爍,每一招都精準擊中藤田剛的要害。最後以一記“青龍出海“直取對方胸口,將這個大塊頭打得飛出去十幾米,吐血倒地!
    “好!“
    “陳師兄威武!“
    精武門弟子歡呼雀躍。
    日本武士們慌忙扶起藤田剛,灰溜溜地逃走了。陳真沒有追擊,因為他知道,真正的敵人不是這些武者,而是背後的日本軍方。
    當晚,陳真獨自來到葉玄住處。
    “仙師,我想請您幫個忙。“他直截了當地說,“日本人在上海橫行霸道,殘害同胞。以仙師的能力,應該可以輕易解決他們“
    葉玄搖頭打斷:“我不能直接插手凡間戰爭。“
    “為什麽?“陳真不解,“您明明有如此神通“
    “天道有常。“葉玄解釋道,“我若隨意幹涉,會導致此界因果混亂,後果不堪設想。不過“他話鋒一轉,“我可以教你更多,讓你有能力保護同胞。“
    陳真深深一揖:“多謝仙師!“
    接下來的一個月,葉玄傾囊相授,將更多修仙基礎法門教給陳真。陳真也不負所望,修為突飛猛進,達到了煉氣中期,相當於此界的“先天境界“。
    有了這樣的實力,陳真帶領精武門弟子多次挫敗日本人的陰謀,成為上海灘赫赫有名的抗日英雄。
    然而,正如葉玄預言的那樣,陳真的生命力在快速流逝。他的武功越來越強,頭發卻漸漸變白,麵容也越發憔悴。
    終於,在一個雨夜,陳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
    “仙師我準備好了。“他盤坐在床上,平靜地對葉玄說。
    葉玄點頭,伸手按在陳真頭頂:“放心去吧,你的名字會被世人銘記。“
    一縷紫光從陳真天靈蓋升起,融入葉玄體內。這是比前兩塊都要大得多的真靈碎片,葉玄的修為直接從金丹初期躍升到了金丹後期!
    陳真的身體緩緩倒下,麵容安詳,嘴角還帶著微笑。葉玄輕輕一揮手,一道紫光籠罩遺體,將其化作無數光點,消散在夜空中——這是他對這位武道天才最後的敬意。
    第二天,精武門為陳真舉行了衣冠塚葬禮。所有人都以為他是被日本人暗害,抗日情緒更加高漲。
    葬禮結束後,葉玄站在黃浦江邊,望著滔滔江水。
    “至尊,下一塊碎片已經定位。“鴻蒙珠匯報道,“是一個清末民初的世界,與黃飛鴻有關。“
    葉玄點點頭,最後看了一眼這座烽煙四起的城市,身影漸漸被紫色光芒包裹。
    在完全消失前,他似乎聽到遠處傳來精武門弟子練拳的呼喝聲,那拳法中,已經隱約有了幾分仙道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