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第4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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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少瑄聽過歌,就心滿意足地調整好座椅角度,蓋上季泊謙的外套補眠了。
被季泊謙喚醒時,蔣少瑄才發現她沒有如願回到家,而是被拐帶到了離家更遠的另一座南方城市。
季泊謙將車停在凱撒酒店門前,繞到副駕駛替蔣少瑄開門。
見蔣少瑄垂著眼睛不肯動,季泊謙不解:“怎麽了?”
“我們不是回家嗎?你又不和我商量!”
“這兒一樣能洗澡。”季泊謙避重就輕地回答,眼下的他最不想做的就是回家。
聽到洗澡,蔣少瑄更覺得渾身黏膩,決定稍後再與本性難改的季泊謙算賬,立刻下了車子。
季泊謙一早就定好了上下兩層的總統套房,泡進能欣賞到湖景的浴缸裏,蔣少瑄終於又活了過來。
披上浴袍走出去,新的衣物已經擺到了床邊,穿好內衣後,瞥見白色的羊絨鬥篷之外唯一的一條粉紫色希臘式長裙,蔣少瑄不由地在心中抱怨季泊謙太不會選衣服,又不出門,禮服哪裏比得上睡衣舒適。
不過看到一旁的洗眼水,沒有睡好又哭了太久,眼睛酸澀難忍的蔣少瑄又覺得自己的男朋友還算體貼細心。
慢吞吞地穿上長裙踩上高跟,蔣少瑄才下樓走到了客廳。
季泊謙正倚在沙發上小憩,一天之內開了十個鍾頭的車,的確容易困倦,蔣少瑄卻不想同情他。
聽到蔣少瑄的腳步聲,季泊謙睜開了眼,站了起來。
“洗了這麽久?去吃飯。”季泊謙也衝過澡,換了套米色西裝。
“讓酒店送餐吧,我不想出門。”
“不需要出門,就在這裏吃。”
“不出門?”蔣少瑄奇怪地看了眼季泊謙的領帶。
跟著季泊謙走到長桌旁,蔣少瑄才驚覺套房內不止有自己和季泊謙。
他們一落座,樂手就拉起了大提琴,廚師開始煎製主菜,侍者推來了一整車的長柄紅玫瑰。蔣少瑄掃了一眼,上千朵總是有的。
難怪要穿禮服係領帶。
待侍者為兩人斟上香檳,季泊謙衝蔣少瑄舉了舉杯:“來,慶祝……”
他拖長了尾音,笑容裏帶著三分可疑。
蔣少瑄臉上一紅,瞥了眼目不斜視的侍者,立即打斷道:“你不許說!”
季泊謙撤去曖昧的笑,表情無辜:“慶祝我三十二歲生日,你以為……我想慶祝的是什麽?”
“無聊!”礙著有人在,蔣少瑄才臨時改口,她本來是想說“無恥”的。
季泊謙示意蔣少瑄看窗外:“景色是不是很美?”
蔣少瑄望了眼落地窗外燈光璀璨的人造美景,由衷讚歎:“是很美。”
“露台上視野更好,等會兒帶你去看一看。”
蔣少瑄的注意力隻在夜景上,沒有聽出男朋友語氣裏的另一層意味。
這間套房大到可以舉辦小型酒會,不僅有室內恒溫泳池更有塊接近三百平的露台,如果不是天氣太冷,在露台上用餐應該更有情調。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生日,都沒有給你準備禮物。”
季泊謙聲線曖昧:“哪裏,你已經送了最好的禮物。”
見蔣少瑄瞪自己,他又補充道:“你陪我吃飯就是最好的禮物……你腦袋裏都裝著什麽,怎麽總想歪?”
“……”蔣少瑄不再理他,專心於麵前的海鮮濃湯。
一頓晚餐吃完,季泊謙替她披上鬥篷,邀她去露台欣賞夜景。
整座繁華的城市都踩在腳下,又身處異鄉,難免要生出些別樣的感受。
“冷嗎?”
“有點,不過還想再呆一會兒。”
季泊謙把香檳杯放到一邊,從背後擁住她。
感覺到他不老實的雙手,蔣少瑄掙紮了一下:“放手。”
“好心替你擋風,別不領情。”
蔣少瑄“切”了一聲:“你的信譽度太低。”
他用下巴輕輕摩擦她的頭頂:“要不要跳支舞?”
蔣少瑄斷然拒絕:“不要!”
“為什麽不要?”季泊謙的眉頭皺了一秒,似是恍然大悟,左手下滑,往她的腿間按了按:“還疼?”
“下流!”
“關心你也有錯?有個辦法可以止疼。要不要試一試,嗯?”
“不要!”
可惜抗議無效。
季泊謙橫抱起她,走向擺在露台一側的睡榻上:“謝謝你的禮物,不過,還不夠。”
“這裏怎麽會有這個?”
“我讓人搬過來的。”
“你!!!”
不等蔣少瑄再說話,季泊謙就把她丟在睡榻上,用吻堵住了她的嘴巴。
睡榻上有塊厚重的白色毛毯,蔣少瑄終於明白,某個人根本就是蓄謀已久。
南方冬季的夜晚也僅有十度左右,兩個人穿得都不厚,行到酣暢時,季泊謙幹脆掀去了毛毯,可蔣少瑄的身上仍舊浮起了細密的汗。
這座城市的燈光汙染太嚴重,晴朗的夜空中也僅能望到三兩顆星,蔣少瑄盯著最亮的那顆數數,數著數著就不自覺地出了聲。
“三百六十七,三百六十八,三百六十九,三百六十七……”
聽到蔣少瑄的聲音,季泊謙加重了動作,害的她一時間難以為繼。
“還有多久。”蔣少瑄蹙眉問,“疼。”
季泊謙笑笑,聲音黯啞:“還疼?那就是療效不夠,還要繼續。”
不知過了多久,他在她耳邊問:“還疼不疼?”
蔣少瑄不再出聲,抱住他的脖子,報複性地在他的肩上狠狠咬了一口。
季泊謙悶哼一聲,眼中的笑意卻更加明顯。
……
終於結束後,蔣少瑄裹上毛毯,縮到長榻一角。披肩早已被扔到遠處,身上的長裙也因急躁的某人找不到拉鏈,片刻前就被撕得難以敝體。
露台的四角都有燈,蔣少瑄沒有□□身體的癖好,自然要請季泊謙走遠一點再穿內衣。
季泊謙卻相反,當著她的麵大大方方地去撿被擠到地上的底褲和西褲。
拉好褲鏈後,他又不急不躁地一粒粒係上襯衣紐扣,一臉玩味地看著她。
蔣少瑄罵了句“不要臉”,紅著臉避開視線。
低下頭她才看清白色羊絨毯上的一大塊血跡,大驚小怪地衝季泊謙嚷:“難怪那麽痛,我受傷了!”
季醫生轉頭看向那塊血跡,剛想說“中午那次我動作太輕你才會再次出血,以後就不會了”,瞥見她臉上的驚嚇,他頓生捉弄之心,便擺好錯愕的表情,用同樣大驚小怪的語氣說道:“怎麽會這樣,大出血了嗎?很危險的!”
蔣少瑄成功被他嚇住:“那怎麽辦,要去醫院嗎?”
“按理說是要去的,不過我就是醫生,可以替你檢查一下,先幫你止血。”季泊謙套上外套,靠近她坐下,伸手去掀毛毯,“來,分開腿,讓我看一看。”
羞恥心作祟,蔣少瑄不肯:“走開!我不要。”
季泊謙並不勉強:“那好吧,我開車帶你去醫院,找個女醫生替你檢查。”
蔣少瑄想了一下,雙手捂住臉,聲音裏帶了哭腔:“我不去醫院,太丟人了!”
“流這麽多血,放著不處理死掉怎麽辦。”
不知所措間,蔣少瑄才看到了季泊謙眼中的笑意。她終於明白了過來,氣憤難忍:“你怎麽又欺負我!”
季泊謙哈哈哈地笑出了聲:“你自己沒常識能怪誰?念了二十年書,智商怎麽還那麽低。難怪別人都說,太太要娶傻一點的,枯燥的生活才會變得有趣。”
蔣少瑄又氣又委屈,白了他一眼後,推開了他妄圖抱起自己的手,裹著毯子去找高跟鞋。
好不容易套上鞋子,她走了兩步就差點崴了腳,大概是因為這一天被折磨的太慘,兩條腿格外軟。
季泊謙好心上去攙扶,她卻不領情地甩掉了他的手,踢掉高跟鞋,光腳走回了屋子。
露台的地磚太涼,寒意由腳下而來,頗有些刺骨。
因此一進屋蔣少瑄就打了個噴嚏。
隨後進屋的季泊謙關上玻璃門:“水都放好了,泡個澡驅驅寒。”
蔣少瑄並不領情,用眼神說過“要你管”後,便自顧自地去了浴室,為了防止被偷窺,她泡進浴池後又跳出來反鎖上了門。
這間酒店的房價雖然令人咋舌,服務卻很周到,水是一早就放好了的,水溫卻剛剛好,因為她不久前泡過一次澡,侍者隻在清水上灑了厚厚的一層花瓣,千朵玫瑰也被移了進來,手邊還有溫度適宜的阿膠鮮奶燉燕窩。
玫瑰香、湖景、溫熱的水令蔣少瑄身體上的不適緩解了大半,燕窩應該是季泊謙替她要的,可他明知道她討厭阿膠的味道,如果不是他記性不好,那就是特意讓她補血?
想到補血,蔣少瑄羞得恨不得沉到水底,正要伸手去端燕窩,反鎖上的門居然開了。
季泊謙端著玻璃杯走進來,看到□□在外的香肩和半條溝溝,他的喉頭動了動,臨時起意:“我好像也需要洗澡。”
“你怎麽進來的!”她不止反鎖上了門,還拔掉了鑰匙。
“你讓我進去洗,我就給你表演五秒開鎖的絕活。”季泊謙邊說邊解扣子。
“季泊謙,你敢!”蔣少瑄迅速退到離季泊謙最遠的一端。
浴池的尺寸雖然很大,幸而花瓣也夠多,不然走光在所難免,雖然身體親密接觸過,但幸而還沒有被看光。
季泊謙將手中的玻璃杯遞給了她:“梅子薑茶。預防感冒。”
“不喝。”
“你感冒了會傳染我。通過體~液也會傳染,這個你知道吧。”
“感冒才好,你可以離我遠遠的!”
“不喝?那我就進去了。”季泊謙伸手試水溫。
“我喝!”她恨恨地一飲而盡。
蔣少瑄驚訝地發現,自己僅僅占了半天上風,就重新被季泊謙壓製住。
然而喝掉了也沒用,她剛將空掉的玻璃杯放到台子上,季泊謙就脫去衣物跳了進來。
他嫌棄地用手撥了撥遮擋視線的花瓣,發現多到撥不開後,懊惱地說:“這種沒用的東西是誰撒的!我明天一定要去客房部投訴。”
蔣少瑄想逃,胳膊卻太短,再怎麽努力也觸不到浴巾,唯有任由季泊謙靠了過來。
她的身體蜷縮到一起,無意中觸碰到重新昂揚的某處,可憐兮兮地討饒:“真的不可以,我受傷了,疼。”
季泊謙一手擁過她,一手捉住她遮在胸.部的爪子:“那用手吧。”
……
好不容易從浴池中爬出來,蔣少瑄臉色難看。
她裹著厚厚的奶白浴袍,在臥室找了一圈,沒好氣地問:“怎麽沒給我準備睡衣?”
穿著同款浴袍的季泊謙挑了挑眉:“他們要準備,我沒要。裸.睡比較健康,穿什麽穿。”
蔣少瑄不理他,抬手打開了電視機,看到電視台播的珠寶廣告,想起了自己的手鏈。
“我的鑽石手鏈呢?”那條手鏈除了一顆兩克拉的白鑽,還綴著八顆半克拉的粉鑽、黃鑽和藍鑽。
“什麽手鏈。”季泊謙恍然大悟,“你不要,我就隨手扔了。”
“!!!”聽到六位數的禮物被隨手丟掉了,蔣少瑄十分崩潰,“那是我最喜歡的款式,看了好久都沒舍得下手,你快點給我找回來!”
季泊謙當然不願意來回開八個鍾頭的車去找一條手鏈:“我累了,明天再買一條一樣的。”
憋了一整晚火的蔣少瑄終於找到理由作天作地:“我現在就想要!就現在!”
“別鬧,明天給你買兩條。”季泊謙躺到了床上。
“現在!”
季泊謙搖了搖頭,翻身下床:“好,現在。”
他看了眼牆上的鍾,八點剛過,百貨公司應該還沒關門,便對蔣少瑄說:“穿衣服,出去買。”